“大妹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錢鵬程確認墨鏡男那個送錢童子已經走遠，也就不打算繼續演戲，臉上兇狠的表情收放自如，恢復自己一貫親和友善的模樣。
只是錢鵬程自認為親和的模樣，在顧南枝看來和剛才沒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些許戾氣。
畢竟你也不能指望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笑起來就是沒有威脅感，不像黑澀會，反而像友好的鄰居大哥。
錢鵬程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聲音恢復平常不再刻意放大聲音說話，對著顧南枝開口道。
“哥幾個，幫大妹子收拾收拾，清理干凈。”
“大妹子，你跟我去那邊，我有要事和你說。”
“就去前邊空地，那里沒人，從這里也能一眼望過去，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傷害你。”
“畢竟光天化日之下，這么多人看著！”
顧南枝確實好奇錢鵬程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說，自己和他一點也不認識，莫名其妙的他就帶人來掀翻自己的攤子，自己是什么時候惹到的他，自己也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就這樣跟他一個壯碩男子過去，雖說有其他人看著，但難保不會有意外。
顧南枝擔心危險不想去，對于錢鵬程說的要事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對方放低姿態和自己說話，顧南枝也就不繼續劍拔弩張的懟他。
稍稍平復下心緒，放松緊握拳頭的雙手，盡量表現出一臉冷靜的模樣開口回道。
“我和你們沒什么好說的，有什么要說的等警察來再說。”
顧南枝想不通，剛才對方掀翻自己的攤子，砸自己的招牌，現在才過去多久，警察都還沒來，轉眼就一副有事要和自己談的模樣。
這不純純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錢鵬程嘴角微微張開還想說些什么，可看見顧南枝看他，臉上表情就差直接寫我不相信你，他也就停下心里想說出口的話。
算了，等警察來也好，這件事到警察局去說也好過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這就完事了？”
“我還以為他們會動起手來，我都已經做好準備見義勇為，結果停手他們居然停手議和。”
“這怎么虎頭蛇尾的，讓人看不明白！”
“是吧，你也這么覺得？”
“我看他們三個大男人來勢洶洶，又是嚇唬人，又是掀攤子還以為有什么仇怨，最后會動起手來，誰想到現在一個個都在等警察。”
圍觀的群眾距離顧南枝他們也就幾米，顧南枝他們的談話能進入他們這些圍觀者的耳朵里，他們的議論自然也逃不過顧南枝等人的耳朵。
“老劉，你在這片學區擺攤也有好幾年了，你認識那三個男的嗎？”
“不認識，但看著感覺眼熟，也許是這一片的住戶，或者在這片上班的。”
“他們穿的衣服樣式和城管有些像，但三人都沒有城管的標識，而且這片的城管我這么多年來基本上都認識，絕對沒有他們三人。”
“那他們不是說你們在這片擺攤，是征求過他們同意后才在這擺攤的？”
“聽他們瞎說，我要是征求他們同意后才擺攤，我能不認識他們幾個？”
“我估摸著他們和這賣糯米飯的有矛盾，這才找借口掀人家攤子。”
“那女的先前不是不認得這三個男的，都不認得人那他們怎么產生矛盾？”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啊！”
“我們還是等警察來問清楚，到時也就能明白是什么原因，好好地要掀翻別人的攤子。”
顧南枝聽到圍觀攤主的談話，知道這三個壯漢并不是管理這片地區的黑惡勢力，八成是胡說八道。
難道真是自己不小心在哪里得罪的人，人家現在來找麻煩來了？
可自己腦子里對這三人一點印象也沒有，不像是和自己有過矛盾的。
顧南枝也被弄迷糊，懷疑是自己忘記人家了，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正好現在大家都閑著，問清楚，反正冤家宜解不宜結。
“三位大哥，我們認識嗎？”
“還是我之前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過三位大哥，這才讓三位今日找來？”
錢鵬程笑了笑，臉上的猙獰疤痕隨著面部肌肉牽引，露出死亡微笑，這道疤痕橫穿鼻梁抵達眼角，距離眼珠子也就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可想而知當時的危險程度。
錢鵬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坦誠的回答道。
“我們不認識！”
“你也沒得罪過我們！”
“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得不這么做。”
確實，要是沒有人出錢要弄你，我們兄弟閑得慌，更不會做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
萬般皆是錢鬧的，二十萬我們兄弟幾個起早貪黑一年，大概也就能存下四五萬塊錢，這一下子只要鬧一下將人攤子掀了，嚇唬嚇唬就能得到二十萬塊錢。
又不是要殺人放火，做下十惡不赦的大罪。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關局子里幾天教育一下，換任何一個窮苦百姓來都知道怎么選。
“你們這是不是太不講道理，既不認識，這阿姨也沒得罪過你們。”
“我真想不出你們是因為什么原因，讓你們這么對這位阿姨。”
“就憑你們臉大，長得丑？”
路明非真的沒想到有人無緣無故就能隨意欺負人，握緊拳頭，怒氣漲紅他的臉，當即毫不客氣的怒懟錢鵬程。
“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無緣無故三個大男人欺負阿姨一個女人，這樣的事都能做出來。”
“這事要是傳到網上以后讓你們孩子看到，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能在學校安穩做人。”
“畢竟臉面都讓他們的爸丟光了！”
高山聞言臉上怒不可遏，攥緊拳頭作勢就要沖上去找路明飛的麻煩。
“他媽的，小兔崽子你說什么呢？”
“是不是想找死？”
“別沖動”李靖急忙伸手，眼疾手快拉住高山的一只手，成功拽住這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說實話這臭小子罵的真難聽，是他也忍不住，只是他們為了錢，平白無故掀人家攤子，本就理虧，不好和人家計較。
要是動起手來，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他們只是為了錢，不值得搞出刑事案件。
李靖牢牢抓住高山的手，不給他沖動的機會，小聲在高山耳朵邊提醒。
“冷靜點，錢都拿到了，你還想進局子呆上幾年？”
“想清楚，給他們罵幾句怎么了？”
“本來就是我們先動手找事，就給他們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晚點我們就可以一起分錢，到時候有錢你想去哪發泄一下火氣還愁沒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