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貴妃白氏遭遇不測后,昭陽公主年幼喪母,皇上痛失所愛。
未出一年,燕臺白氏再送白氏女入宮,據說其容貌與已逝白貴妃極為相似,名喚白蓉。但至今,小白貴妃未出一子。
......
天邊的光亮逐漸褪去,深幽又難以捉摸的黑夜籠罩天空。不知是烏云席卷了整片天,還是霧氣彌漫,叫人看不見空中的繁星。
......
蕭媞帶著幾十個護衛朝著貴妃寢宮快步走去,護衛的火把照亮了紅墻,帶著殺意。
此時白蓉正在教訓一個小太監:“蠢貨,連條消息都傳不出去,本宮養你有何用!”
“罵什么呢?”還未進門,蕭媞就開口了。腳步一步步抬到白蓉的跟前,這才說:“見過貴妃娘娘?!?/p>
“你來干什么。”簡潔的話帶著一絲警惕。二人的背后雖都是燕臺白氏,但白蓉對白氏的依賴程度卻高的多。皇帝的寵愛對蕭媞的寵愛讓白蓉心生畏懼。
“娘娘的東西掉了,兒臣來歸還您的東西啊。”說罷,蕭媞將袖中的那封密信拿了出來,丟在了白蓉的身上?!鞍资系莫毺貥俗R,著實好認啊娘娘?!?/p>
鳳凰獨飛,嘴鑲寶珠,獨特細節,華彩炫目。每一痕跡,叫人難以模仿。
“你......你都知道了?!卑兹氐哪橆D時嚇得慘白,不過很快又冷靜下來,冷艷的臉上多了一絲炫耀和得意,“知道又如何。昭陽,你不就是怕家主知道本宮有孕后,你會失勢嗎?本宮懷上龍子,這可是白氏一族的榮耀,勸你早點把本宮的人送出宮?!?/p>
“就算沒有白氏,兒臣照樣是最受寵的公主。”蕭媞冷笑出聲,逐漸放緩語速,笑著朝白蓉的耳側靠去,“你看本宮幾時靠過白氏了?”
“哈哈哈......”蕭媞看著白蓉冷下去的臉不禁發笑,“娘娘,本宮看您是年紀大了,愈發想家了......”
“你什么意思?”白蓉心中涌上一股不安。
“本宮已稟告父皇,貴妃娘娘近來身體愈發不適,更是思念其嫡長姐,想去臨京青龍寺祭奠,為她超度。父皇念及與已逝貴妃的舊情,又看在你們二人姐妹情深,一下子就準許了呢。”最后一句話落下時,蕭媞快一步走到白蓉的面前。
蕭媞比白蓉高上些許,低頭,眼神注視著白蓉臉上的表情逐漸破碎,一只手撫上了白蓉那精致的臉,細細摸了幾下,來回磨蹭:“就由兒臣從貴妃娘娘出宮吧,好嗎?”
“臨京?那么遠!!不行......不行!你不能那么對我,本宮可是陛下親封的貴妃!”白蓉慌了神,蕭媞這些年的手段極為陰狠,她多少聽說過,害怕蕭媞真的要對她下狠手,猛地推開了蕭媞,“對了,對了,本宮懷了龍子,陛下知道了不會讓我去的。本宮這就去告訴陛下?!?/p>
說完,白蓉就要轉身走。蕭媞快步拉住白蓉回到自己的身邊。與此同時,守在門口的護衛拔出刀,死死堵在門口。
白蓉看見這陣仗,真的嚇慘了,顫抖著說:“蕭媞!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和你魚死網破!要是我死了,我看你怎么和陛下交代,怎么和家主交代!”說罷,白蓉抽出頭上的簪子,抵住自己的脖頸。一步步后退著。
蕭媞收了笑,一步步逼近白蓉:“好啊,你去死啊,我巴不得你現在就去死?!?/p>
白蓉看嚇不住蕭媞,手中的簪子也拿不穩,手持續地抖著,離脖子遠了幾分,蕭媞便快速搶走白蓉手中的簪子,反手對著白蓉:“來啊,不是要尋死嗎,讓我殺了你?!?/p>
白蓉被嚇到,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蕭媞蹲下身,手中的簪子劃過白蓉的肚子:“是你先死,還是你的孩子先死呢?”
“你敢謀害龍子!”白蓉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龍子又如何,你看這宮里這么多懷孕的妃嬪,有幾個把孩子順利生下來了?要不然你也不會事先傳信要給白云飛了吧。”蕭媞輕笑說。
“不要,你不要殺我,還有孩子?!卑兹財鄶嗬m續地說著,突然想到什么,“你說,你來一定不是殺我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臨京我也可以去!求求你了......”
白蓉連忙起身,拉著蕭媞的手,眼淚不停地掉著。
蕭媞看著白蓉哭花的臉,伸手撫摸了白蓉的眉眼,那里是白蓉最像白蕪的地方了,就連蕭媞自己都沒有幾分像白蕪,更多是像蕭道風。眼神中多了幾絲動容,蕭媞站起來別過頭,不再去看白蓉,怕自己不忍,開口說:“我不會殺你,你只要在青龍寺好生給我呆著,孩子我也會保住?!?/p>
白蓉聽見這話,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不過你最好也別給我打別的歪心思,不然你母親的命我可不敢擔保不會因為你的舉動而出什么事?!笔拫q轉身甩袖離去。
白蓉聽見蕭媞最后這句話,剛直起身,便又落了下去。
白蓉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從小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因著長得像白蕪,便成了替身進宮,母親也過上了好日子,在燕臺白氏家主的身旁保護著,也是為了更好操控白蓉。白蓉沒料到蕭媞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在家主的手下搶過了人。
......
沒過多久,載著白蓉的馬車和一眾禁衛軍出了宮門。
蕭媞看見一行人消失在視野里,轉身對語如說:“告訴祁呈,叫他帶著三百暗衛一路在暗處護送。”
“可是殿下,這樣你身邊就沒多少人了?!闭Z如擔心地說。這些年來,繁華的皇宮中最是暗云涌動,沒有自保的實力,根本無法自足。
“無事,三百暗衛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如今白蓉的安危才是本宮最擔心的事情,把這封信也一同給祁呈?!笔拫q笑了笑,“如今最擔心本宮性命的可不是我們。”
“今晚可有人要睡不著,要發大火嘍......”笑聲將這場戲劇收了尾。
......
寒風襲來,似一頭猛獸般,與這深邃的黑夜交纏在一起,統治著這片天空,好像預示著一場大亂即將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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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竟然敢把我的蓉兒送走......這個賤人!”一襲黃衣男子的怒吼在夜里震了震。
“祖宗啊,這話可是犯了大不敬,要掉腦袋的啊,不要再說了!”
......
“劉庸那里有動靜嗎?”蕭道風把玩著手里的玉佩,淡淡地說。
“回陛下,劉相回府后未曾有人來往,府上狀況一切如舊?!笔最I太監富海說。
“這老狐貍倒是精的很,告訴徐啟,繼續按朕的安排進行?!笔挼里L笑了下,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如常。
“是,陛下?!?/p>
“媞兒那邊有什么反應嗎?”蕭道風看著手里的玉佩,突然想到了什么,說。
“送完小白貴妃后就回朝陽宮了,未有什么。”
“朕的這女兒和她母妃一樣愛記仇,知道朕要把她嫁出去,心里對此不滿,便借著這個事馬上把白蓉趕出宮了,哈哈哈?!笔挼里L看著手里的玉佩,笑意難藏,沒一會,眼神又黯淡了下去,“白蓉終究不是朕的阿蕪。”
“陛下不必暗自傷神,昭陽公主不會記恨陛下的,陛下對貴妃娘娘的深情可是有目共睹的,公主殿下會理解您的?!?/p>
“你這奴才慣會說話?!笔挼里L收起玉佩說,“記恨不記恨,理解不理解,已經不重要了,朕想要的一定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