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禚祁走在前面，姜御栢低著頭走在她的身后，幾次抬頭想說話，每每看到她搖曳的馬尾，又低下頭繼續走路。

上到操場，左禚祁轉身撩了一下頭發，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姜御栢說話。

姜御栢沉默了一會兒，還沒開口，左禚祁揮了揮手，說：“我準備改變主意了，我要回寢室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像是自己出現的，姜御栢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

左禚祁沒有說話，只是叉著腰看向姜御栢的眼睛。

姜御栢看著她的眼睛頓感自己沒有辦法說一絲違心的話。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我怕你…”

“原來這叫擔心啊？人家來騷擾的時候站在那兒想腦袋宕機一樣，哎，你沒事吧？”左禚祁話里話外都是厭惡。

姜御栢感受到后降低了音量：“對不起…我不該…”

“閉嘴！”左禚祁眼底像有一層不見底的霧翻涌著，“我可憐可憐你，告訴你你到底犯了哪兩個原則性錯誤。一，我在你眼里難道就和那些被寵壞的富二代一樣，蠻橫跋扈不講理？！事事都需要以家族為底氣來完成？我不是我，是那些大小姐中的一個！是吧？”她的語氣一下柔和下來。

“如果真的是，那恭喜我咯。”左禚祁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這笑卻讓人有些心塞。

“你這些年在左家…”姜御栢試著開口。

“我剛剛說什么？我說話、你閉嘴。”左禚祁看向他，“二，今天是我，你都沒有反應，如果是別人，不對，陌生人。”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三個字，“你是不是看都不會看，就直接走開？”

“這就是你黑帶的用法？有裝一把的機會絕不放過，有該出手的時候，絕不出手。”她停頓了一下，“雖然我不認為你能有什么借口，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試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機會。”

“………”

“我就知道。”左禚祁眼底涌起一陣失望，“我以為這次會不一樣的，我以為你不會和所有人一樣，我還是太天真了，對吧？”

姜御栢抬頭，看見了他從未在左禚祁的眼睛里見過的情緒。

“所有人在知道我是誰之后，我就已經被分門別類放好了，我就只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或者蠻橫跋扈被人寵壞了的大小姐。”這些話說的異常平靜，像是面對這些局面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樣的情況下，我做什么都會不斷印證這些標簽，我不可能是我自己。”見姜御栢沒有反應，左禚祁自嘲式的勾了勾嘴角，準備離開。

“我知道你是你！”姜御栢突然出聲，“我喜歡你，很久了，在我知道你是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某一個瞬間，是你的每一個瞬間。”

“我當時只是口不擇言，我怕你沖動，我知道你來這兒一定有你不得不實現的目地，無論它是什么，我都希望你實現它。所以，我可以擔責、被處分，你不可以。”姜御栢堅定地看著她的眼睛。

“我喜歡你。”姜御栢重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