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們呆在閣樓里,等傷口褪色,等它自己懂事地忘記疼痛——我猜它總會這樣的,每一次疼久了就不會再感覺到疼了。
其實我還是有點好奇,傷口被包扎成蝴蝶結是什么感覺,大概很疼吧,因為母親從來只給妹妹扎,嗯,她對我一向這樣溫柔。
但海里爾一直盯著我的傷口看,但我確定傷口的圖案沒什么好看的,只是一道看不出形狀的深痕,連色彩都只有那些滲出的血。
“等我一下”他忽然說,然后就爬下了閣樓,動作和我上來時一樣歪歪扭扭。
他回來時帶著一小卷紙巾。
“你在哪找到的?”
“客廳,他們都睡著了,沒人聽見我?!?/p>
“太棒了”我壓低聲音說,順便示意他也小聲點,被吵醒的人總會很難過,這一點我知道,每次被吵醒我都只想逃離。
他湊過來,把紙巾纏在那道傷口上,小心翼翼地繞了一圈,然后開始嘗試把它扎成什么東西。
“你在干什么?”我問他。
“扎蝴蝶結啊”他頭也不抬地說,“放心吧,不疼的”
紙巾當然斷了,它沒有任何義務成為一個蝴蝶結。
我抽回被紙巾包著的手腕,書里有種死法叫失血過多,聽上去其實還算浪漫。
但我對上了的是一雙顯然不這么認為的眼睛。
“那你應該選‘被巧克力噎死’——至少墓碑上能刻個糖果圖案?!彼f,但我不怎么認同這個觀點,除非我從棺材里爬出來刻,不然壓根不會有人在乎這個。
接著我的手腕開始被某種絕對不是繃帶的東西纏繞而上,看起來像黑色的絲帶,而且是從我自己手腕上顯現的。
“這是什么?”我問
“魔紋”他答,“心魔唯一能用來控制本體的”
我猜這是因為正常“本體”會樂意把心魔丟進墳場處理,但我莫名地并不想。
但“魔紋”并沒有褪下,相反,它往前一扯,把我的手腕拽回了他手上,雖然我真的沒想對他做什么。
“死亡一點也不好玩”我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