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這令牌,所見者問起身份時,給那些不長眼的東西看這便可。如果突發事端,初三,你盡管用雷火劈它,這令牌可在危急關頭保你們脫離險境。”
三長老反復叮囑,又拿出銀兩放進東方音手中:“多出的花銷也可記下,回來找派內報銷。”
再三叮囑,最終還是看著三人消失在傳送法陣中。
三長老長嘆一口氣,這才拿出自己的煙斗,猛抽一大口。初三這丫頭聞不得煙味,這兩年她都抽得少了,這段時間倒是趁著她們都外出,可以肆意泡在煙里。
希望一切順利吧,都這么過來的。
傳送法陣另一端,謝初三,東方音和朱永明三人出現在了一片竹林中。
東方音拿著地圖負責帶路,很快走到了竹林邊界,有一條朝山下的小路,路邊有一棟房屋,門前掛著幌子“余氏酒樓”,擺著桌椅,顯然是一家鋪子。
朱永明提議歇息一下。
三人剛進鋪子,店小二便熱情地迎了上來,帶著三人坐到:“三位客官,要來點什么?”
“隨便來點飯菜,總共二兩。”謝初三按下東方音的錢袋,掏出碎銀放在桌上,從中推出一塊到小二面前。
店小二會意,笑著把那塊碎銀藏進袖筒里。
東方音不解:“既然有事要問,怎么不讓我多給點銀兩?”
“出門在外,要少漏財。更何況這地還是算偏,萬一店家不是個好的,豈不是要在這浪費時間。”
東方音恍然大悟:“還是初三聰明。”
店小二開始上菜,中間還不忘夸獎著自家菜品:“這菜的制法,可是我們老板想出來的,是咱余家的招牌菜。”
東方音嘗過一口,稱贊道:“還真是不錯。”
謝初三好奇道:“如此佳肴,此等規模的酒樓為何開在這偏僻處,不怕虧本嗎?”
店小二這就有話聊了:“嘿,您說這,不瞞您說,咱這里的確是偏吶,可據說挨著昆侖派的一處出口,偶爾生意還是紅火熱鬧,但整體還是虧的,”他壓低聲音:“但咱老板在昆侖修仙吶,老板娘說了,不管虧多少銀子,這店她都開得起。”
朱永明震驚地瞪大了眼。
謝初三“嚯”了一聲,感慨道:“你們老板倒真是有錢。”
店小二“嘁”了一聲,冷笑道:“這您有所不知了,小的老板雖是姓余,但錢可都是老板娘家里出的,”他抬頭傷感:“也不知道老板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善事,又能修仙又娶到馬家的小姐。”
東方音挑眉:“這馬家,可是那神筆馬良的馬家?”
店小二面朝一個方向深深作揖:“正是。正是當年馬良老爺收下了家父做奴,感謝馬良老爺。”
謝初三道:“如此說來,這家酒樓是馬家小姐開的?為了方便余郎君在昆侖修煉?”
店小二點頭:“是,”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擠出諂媚的笑:“客官您若是想打聽馬家的事,問小的我準沒錯。只是……”
他比劃了一個手勢。
謝初三會意,直接拿出一整塊銀子。
店小二面露難色:“小的一家的命都是馬家給的,生是馬家人,死是馬家鬼,客官您可是?”
東方音擺出標準微笑:“我們是馬家的遠房表親,多年未曾往來,只是最近有事相求,想提前打探點情況。”
店小二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見三位氣質不凡,原是主家親戚,那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本馬家只是長青鎮的一戶普通人家,馬良從小讀書極差,不知怎么得了一神筆,從此家大業大,還娶了縣令女兒,后來又遷到利州,又和利州幾家權貴結親,直接成了一方霸主。
如今馬良已不管家,交給了繼室的長子,酒樓的老板娘正是眼下馬家老爺的親妹妹。
當年的神筆仍是祖宗一般的供著,據說還有人借了其中一點靈力,已算是散修了。
店小二講完便識趣退下了,謝初三一行人也沒多說話。
到店時不過中午,吃過飯卻見天已經暗下來,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店內不知何時點好了蠟燭。
朱永明滿臉驚愕,剛說出口:“不對勁!咱們快走!”卻被謝初三攔下,她叫來小二和掌柜:“天太黑,沒法趕路,給我們來三間房,要挨著的。”
掌柜是個瘦巴巴的老男人,收下銀子后立刻趕店小二去帶客人去二樓,自己躲進屋子后開始數著手中的銀兩,眼睛都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就差躺進那銀兩中了。
店小二帶三人到房間后就打著哈欠下樓了。
三人都聚在一間房中。
朱永明不解道:“初三姐,這酒樓古怪,一頓飯時間就天黑了,我們留下來怕不是……”
謝初三點頭:“正是因為有古怪,所以才更不能走。”
朱永明更加不解:“咱們留在這里豈不是更危險嗎?”
“他既然想讓我們留下,那必然也不會讓我們隨意進出。今晚就我和阿音輪流守著,我們都在這房里,出事也方便照應。”
東方音剛應下,突然又想起什么:“那我們吃的飯菜?!”
謝初三如夢初醒:“不會,我們已經吃了毒吧?!”
剛才還一臉淡定從容的謝初三一個踉蹌,倒在一個椅子上痛哭:“不會吧,我還這么年輕我不能死……”
東方音笑道:“那飯菜我查過了,沒有毒性。”
謝初三:……
簡單在房間四周布下陣后,朱永明已經倒在地上昏沉睡去,東方音坐在椅子上打個哈欠,伸手施法將朱永明移至床榻上。
謝初三比劃了一個手勢,隨后撐起鬼面傘,推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