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綠俏被嚇得尖叫一聲,懷里的柴火也跟著掉落在地上。
來人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灌木叢中。
她拼命地想要掙扎,手腳胡亂揮舞,可是男子的力氣太大了,怎么也掙脫不開。
男子上來就要撕扯她的衣服,綠俏嚇得渾身僵硬,有一瞬間的呆滯。
反應(yīng)過來后就是發(fā)瘋般的拼命掙扎,見她這樣那人氣急,狠狠地扇了綠俏一巴掌。
嘴里唾罵:“老實(shí)點(diǎn),再不聽話老子弄死你”
綠俏嗚嗚的哭聲滿是害怕和不甘,發(fā)狠似的緊緊咬著男子的手。
男子吃痛松開了捂著綠俏嘴的手,不過也被這一咬給激怒,又是狠狠一巴掌甩到綠俏臉上。
洞里,蘇芷溪快速穿好衣,出去前手里拿了塊大石頭。
借著朦朧的月光,蘇芷溪能看到一個男人似是猛獸,把綠俏壓在身下撕扯她的衣服。
蘇芷溪看的心中火起,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
眼看綠俏的衣服要被扯下來,她悄悄繞到了男子身后。
手中的石頭被她握的很緊,看著如禽獸般的男人,蘇芷溪心下一狠。
對著他的后腦就是重重一記,不出所料,蘇芷溪的偷襲很管用,男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整個人趴在綠俏身上,蘇芷溪嫌惡的把他推到一邊。
許是被嚇到了,綠俏眼中還帶著驚恐,半晌沒回過神。
蘇芷溪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又替她理了理衣服。
“別怕,沒事了。”
她的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綠俏猛地?fù)溥M(jìn)蘇芷溪懷里嗚嗚大哭起來。
知道她這是被嚇得不輕,蘇芷溪輕輕拍拍她的后背表示安撫。
綠俏哭夠了,從蘇芷溪懷里出來,想要說什么,卻猛地瞪大了雙眼。
“小姐,小心!”
那男子竟然醒了過來,一把拽住蘇芷溪的頭發(fā)往后扯。
蘇芷溪被拽的生疼,被迫跟著那人的動作。
砰的一聲她的頭磕在樹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綠俏拼命去拽男子,想要救人,結(jié)果下一瞬就被男人抬腳踹到一邊。
男人把蘇芷溪的頭死命的往樹上撞,再這樣下去就沒命了。
綠俏慌亂間,撿起被蘇芷溪扔掉的那塊石頭,發(fā)瘋般朝男人后腦砸去。
男人有些呆滯的摸了摸后腦,黏糊糊的觸感讓他動作微頓。
毫無預(yù)兆的,男子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的能力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綠俏神情恍惚扔掉了手中的石頭,快步跑到蘇芷溪跟前。
“我沒事,你怎么樣,有沒有被踹到哪里?”
綠俏有些沉默,只搖搖頭表示沒事。
看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一眼,綠俏聲音有些無措:“小姐,我是不是殺人了?”
毫無疑問,這地上的男子是死的透透的了,蘇芷溪也沉默了。
“這種人死有余辜,這里不宜久留,趕快收拾下東西,先離開再說。”
“可是小姐……”
“沒什么可是的,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按照大齊律例殺人是要償命的。
你是為了護(hù)我才殺了人,我不能叫你落得那般下場。”
綠俏眼眶紅了紅,很是愧疚:“小姐,對不起,要不是我提議來泡溫泉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
“很多事,不是你提前知道了就能避免的,既然發(fā)生了就坦然面對。”
蘇芷溪目光定定的看著綠俏,希望她能明白,這一切不是她的錯。
綠俏似乎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了,跟著她一起收拾散落的東西。
至于地上躺著的,兩人默契的都沒再提,一路沉默著回到了臥帳。
她們的模樣狼狽,把正在打掃的紅竹嚇一跳。
不是去泡溫泉了嗎,怎么回來之后一副剛打完架的樣子,紅竹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小姐,你們這是怎么了?”
蘇芷溪疲倦的靠在床沿上,并沒有把這事和紅竹說的打算。
“路上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綠俏沉默著不說話,紅竹只覺得他們有什么瞞著自己,也就沒有再多問。
第二日一大早,后山圍了一群人。
一些閑來沒事的丫鬟也跟著去湊了熱鬧,沒一會兒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怎么嚇成這樣,里面是有什么東西嗎?”
剛服侍完蘇洛,如意一出來就見到了這幅情景,不禁抓住一個人問了起來。
“死……死人了。”被抓著的人顯然害怕極了,就連說話時都還在顫抖。
如意和煦的笑容微僵,一大早遇到這種事還真是……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她倒是要去瞧瞧。
后山走了很多人,如意進(jìn)去的時候剛好能把里面的情況看的清楚。
但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的想吐,場面太過血腥,如意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剛剛的畫面。
可她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這一看她就愣住了。
灌木旁那半截子的手臂,手腕上戴了個手工編織的繩子,這分明是他的弟弟。
忽而感覺喉頭腥甜,如意痛苦的捂住臉,眼淚止不住的流。
“啊啊啊……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我阿弟,我定叫她不得好死!”
哭完,如意強(qiáng)忍著不適,一塊一塊的收起尸骨。
一道光閃了如意的眼睛,扒開灌木,如意在草坪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銀簪子。
她的瞳孔猛縮,有些不可置信,這是……二小姐的簪子。
如果是這樣,她還能替弟弟報(bào)仇嗎?
出了有人慘死的事,大理寺少卿來的倒也迅速。
如意原本想將銀簪子作為線索交出去,但她沒有。
蘇芷溪臥帳內(nèi),準(zhǔn)備早膳的綠俏猛地打了個寒顫。
“你怎么了?”
“我沒事小姐,可能只是沒休息好。”
蘇芷溪若有所思,看了綠俏半晌道:“既然這樣,你今日就休息一天吧。”
自從昨晚回來綠俏一直都是這幅心不在焉的模樣,她是真怕綠俏想不開。
說她冷漠也好,蘇芷溪打心眼里覺得那男的死有余辜,綠俏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想要她的綠俏去償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蘇芷溪的眼神不自覺的有些冷。
此時的她跟平時乖巧柔弱沒有棱角的模樣相差有些大,莫名的綠俏覺得心里沒那么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