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一起站在大殿上,桑娜公主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本公主看中你們的二皇子了。”
謝池瑤面上還是溫和的笑道,客氣的說道,“公主,您先請。”
謝父見自家女兒如此坦然,心里其實捏了把汗,因為謝池瑤一直生活在外祖家,謝父只想自家女兒身體康健,實在不知道謝池瑤的才藝如何。
剛剛眾位大臣問他,他也是如此回答。
但謝父心里暗暗想,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會替自家女兒擔(dān)著。
老皇帝見謝池瑤和公主比試,心里也拿不住主意,雖然他想封謝池瑤為官,但是更多的是試試朝臣的意見,卻沒想到謝池瑤會被桑娜公主選中,進行比試。
他多次開口想問問謝父,但是看謝父也是一臉擔(dān)憂的樣子,還是歇了這個心思。
“不如這樣,本公主和你在半個時辰內(nèi),擺下各自棋盤,作畫,書法,之后本公主和你斗琴,解開棋局。”桑娜公主說道,“至于勝負嘛,看誰畫的好,寫得好,解開棋局快,如何?”
謝池瑤一一點了點頭,最后道了句,“好。”
眾人見謝池瑤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不清謝池瑤是很有自信還是根本就覺得這比試是小打小鬧,而不是涉及到臨越國的榮辱。
只見桑娜公主拿起紙筆開始作畫、寫書法,而謝池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沉思著什么。
眾位大臣心里也是著急,但是也不敢出聲,生怕謝池瑤是在構(gòu)思什么。正當(dāng)桑娜公主準備擺棋盤的時候,時辰也過了一大半,謝池瑤才開始動了,面前鋪開兩張紙,用墨案壓著,謝池瑤雙手持筆,分別在兩張圖上面迅速的移動著,看不清她的動作,引起群臣起坐仰望。
謝池瑤不為所動,繼續(xù)揮筆,過了一會兒,謝池瑤放下筆,眾人已經(jīng)被她的舉動驚到。人左手和右手一向是難以協(xié)調(diào),而謝池瑤卻能雙手同時作畫,著實讓他們敬佩。眾人不知道其實是謝池瑤是雙手輪流動作,速度快的讓別人看不清而已。
但是武將中不少人看出來了,謝池瑤并非是雙手同時進行的,林騫看到這一點也對君臨越說道。
君臨越面上不露,但是心里還是為謝池瑤這種大膽舉動所牽動。
謝池瑤沒有看桑娜公主的舉動,放下筆后走到棋盤前,左手執(zhí)黑子,右手執(zhí)白子,倒有二人下棋的陣勢,不到一會兒倒見棋盤上的白子和黑子交叉擺放,而白子落于下風(fēng),眼見大勢將去。
“時辰到!”計時太監(jiān)算著時辰說,謝池瑤和桑娜公主紛紛放下最后一顆棋子,謝池瑤退到一邊,桑娜公主先望了眼君臨越,見君臨越卻看著謝池瑤,心里想道,她桑娜公主看中的人只能是她的。
宮中侍從將二人的書畫的墨跡烘干,用裱框裱起來,供在場的人觀賞。
而謝池瑤和桑娜公主則是解開彼此的棋局,老皇帝礙于威嚴,沒有走到眾人面前查看,只是說道,“請諸位評析一番吧。”
君臨越倒是避開眾人賞畫、賞書法,直接走到謝池瑤身旁,看她破解棋局,當(dāng)他看到棋盤上的“玲瓏棋局”,有些驚訝。
君臨越心想,玲瓏棋局一向無人解開,沒想到這桑娜公主居然會擺玲瓏棋局,看來烈國公主此番來做足了準備。
君臨越見此望向了謝池瑤,卻見謝池瑤輕輕松松落子,不見任何難色,一塊棋被圍住但是有兩個真眼,謝池瑤自堵一眼,困住的白棋死一大片,卻有了新的形勢。
圍著的眾人見此,皆稱“妙啊。”
不遠處,謝父和國子監(jiān)看著玲瓏棋局被破,國子監(jiān)張光磊碰了碰身旁的謝父,“你這女兒倒是不凡啊,如今皇上也想讓女子在朝為官,怕是你女兒會被皇上看重啊。”
謝父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國子監(jiān),然后看向四周,按捺下心中的震驚,“怎么會如此?”
國子監(jiān)年已六十歲,只是礙于威望,沒有人能夠繼承國子監(jiān)之職,但素來與謝父交好,二人也成了忘年交。
國子監(jiān)出言道,“皇上前幾日因此事和群臣在宣政殿議論此事,只是群臣反對,才有了今日的瓊林宴,只是沒想到你女兒三言兩語解開了比試的場面,卻逃不過這烈國使臣啊。”國子監(jiān)也有些可惜,能夠解開玲瓏棋局,這氣度和才華并不下于眾人,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謝父看著場上的眾人,不好行禮,只能說道,“多謝老先生告知,改日請您喝茶。”
國子監(jiān)笑道,摸著白白的胡須道,“沒想到老夫也有一日能夠喝到你謝正清的茶,到時候可以備好茶。”
謝父面上赫然,“老先生,說笑了。”
“走吧,去看看你女兒還有什么讓人驚艷的。”國子監(jiān)見此,也不取笑謝父,朝大殿上的桌子上走去,謝父緊隨其后。
只見畫作上一副是大漠的場景,一副是庭院的畫作。大漠圖上一輪紅日高空掛起,廣闊無垠的大漠中,一縷孤煙直直的升起,一條寬廣的大河映照著紅日,空曠的大漠上面有一個紅衣女子,廖廖幾筆,勾勒出女子的形態(tài),而遠處則是騎馬離去的藍袍男子,勾勒出男子的英俊瀟灑。
謝父和國子監(jiān)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確實不錯,而謝池瑤的則是描繪的一個院子里,一輪彎月遙遙放在黑色的星空中,謝池瑤卻巧妙留下白色的空隙,顯得是遠處繁星點點,院子里一棵大的梨花樹,樹下里擺放著搖椅卻空無一人,梨花滿地,柴扉微開,倒是十分有意境。
眾臣見此確實難分高下,桑娜公主的意境大氣磅礴,大漠孤煙的壯觀,相比之下,謝池瑤將簡單的場景變成意味深長的畫境,確實也是高超,二人一時難分高下。
國子監(jiān)沒有表態(tài),只是看向旁邊的書法,這下風(fēng)格反倒互換,桑娜公主書法婉約秀氣,寫的正是京都盛行的小楷,方正規(guī)范,用墨淺細難以控制,而紙上的字個個用筆均勻,怕是下了一番功夫啊。而謝池瑤用筆這是筆走龍蛇,蒼勁有力,更加大氣凜然,更是顯示出謝池瑤的氣度。
眾位大臣也是議論紛紛,武將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名堂,也不多言,只好坐在同自己的同僚走來走去。
老皇帝見此,只好走到眾人面前,群臣分別讓開,讓老皇帝查看。
老皇帝見二人的風(fēng)格差異大,實在是難分高下,但面上也不表態(tài),即使老皇帝自身也是想謝池瑤贏。一是因為想挫挫烈國的銳氣,二是想借此打開女子在朝為官的先例。
桑娜公主還在解開棋局,見謝池瑤解開了玲瓏棋局,自己也自知自己棋藝不如她,也坦然的承認,自己輸了,這樣一來,謝池瑤贏了一局。
“本公主與這位小姐的畫作和書法如今了,諸位可分出上下了。”桑娜公主倒是沒想到自己的書法和畫作會輸,當(dāng)看到了謝池瑤的畫作面上也是一驚,竟然和自己難分上下,倒是對謝池瑤有些刮目相看。
“桑娜公主才華也是不錯啊,朕這些大臣也分不出高下。”老皇帝笑道。
“皇上,弱勢分不出高下,不如以平局判處吧。”桑娜公主大方的說道,諸位大臣心里也是這個想法,只是說出來會顯得臨越國大國欺負烈國。
“桑娜公主,只是如此,怕是你倒是要落后于謝小姐一步了。”二公主出言道。
未等桑娜公主出言,謝池瑤則是道了一句,“不如我與公主以斗琴一局分勝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