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娜公主跟不上謝池瑤的節奏,桑娜公主只好放下琴,起身說道,“本公主輸了。”桑德公主見自己輸了,坦然承認,然后立刻跪下,“桑娜拜見臨越國皇上。”
呼和卓使臣和大皇子賽達瑪也隨即跟在桑娜公主跪在身后,“呼和卓(賽達瑪)拜見臨越國皇上。”
老皇帝見此,見烈國使臣到如今才臣服于自己,心里雖有不滿,但面上礙于面子還是說聲,“平身吧。”
隨即坐在龍椅上,朗聲說道,“林騫,武藝高強,英勇護主,賞白銀百兩,賜傷藥百瓶。”說道這兒,老皇帝頓了頓,對于謝池瑤的賞賜,老皇帝心里還是有些猶豫。
也因為這一絲猶豫,眾人看向謝池瑤的眼神變了又變,君臨越想要說什么,卻被二公主君悅阻止,桑娜公主見此,心中暗暗譏諷,如此能人賢士卻因為臨越的女子偏見,不得重用,如此怕是封賞也沒有。
倒是謝池瑤并不在意封賞,她今日出頭也只是因為自己祖父的教誨,即使身為女子,也能報效國家。只是她一直覺得麻煩,當不可避時只能挺身而出。
老皇帝看了眼眾人的神情,國子監和丞相也想規勸皇帝,但是還有這列國使臣在場,怕惹使臣看笑話,也沒有出言。
就在張華敏想為謝池瑤抱不平的時候,老皇帝說道,“謝池瑤,才華出眾,氣度非凡,端莊賢淑,朕......”
“皇上,民女有話要說,請皇上允許!”謝池瑤打斷老皇帝說話,因為謝父簡而言之告知了老皇帝想讓她入朝為官,開辟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
謝池瑤得知老皇帝的想法,內心只有拒絕,她這一生最怕的就是麻煩了。
“哦,謝小姐有何話要說?”老皇帝見謝池瑤打斷自己,暗想這女子莫不是想要拒絕封賞。
老皇帝的心理所想也是在場的眾位公子和小姐的想法,也想看看這位才華橫溢的謝池瑤是否會拒絕皇上的封賞。
“民女想請皇上免去給民女的封賞。”謝池瑤走到殿前,拱手拜道。
“這是為何?”
“古人有言,國家危亡,應挺身而出。民女也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何須封賞,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謝池瑤款款而談。
林騫聞言,心里也是頓悟,自己是將門之后,更應該明白如此,隨即也出列道,“臣也請皇上收回對臣的封賞,臣本是將門之后,卻不如謝小姐通透,臣有罪。”
眾位官員心里疑惑道:什么時候皇上的封賞都拒絕了,而且這謝家小姐還拒絕了兩次。
寧謐見狀,心想,這謝池瑤如此不知好歹,兩次都拒絕皇上的封賞,這可是頂撞皇上啊,最好皇上一氣之下賜死謝池瑤。
只是事情肯定不能如寧謐所愿,謝父也出列,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小女年歲尚小,若是得到封賞定會讓小女小小年紀就借著皇上的賞賜,得意忘形,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哈哈哈哈。”老皇帝見此也不惱,“好一個分內之事,朕今日也是見到了,朕的賞賜原來也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如此,朕就恩準了。”
謝池瑤、謝父和林騫正想謝恩,老皇帝問道,“還不知謝小姐芳齡幾何?”
“民女十五。”
“好啊,年僅十五就有如此才華。”老皇帝拍手叫好,“既然你今日功勞甚大,朕今日也便應了你,不予封賞,但你這功勞朕記住了。”
“謝皇上!”謝池瑤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應該不麻煩了,可惜謝池瑤目前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當然這是后話了。
“林騫,你也如此。”老皇帝看向林騫說道。
“林騫謝皇上。”
眾人覺得今日見到了東西都太多了,現在幾乎都面無表情了,即使知道身前這個青衣女子才十五歲,還在皇上面前記了一功,再大的驚訝也被謝池瑤今日表現的才華所震驚。
寧謐見狀更加妒忌,沒想到這謝池瑤如此走運。而桑娜按住旁邊的賽達瑪,心里對謝池瑤的存在也有些顧忌了,怕是這計劃要擱置了。
該賞的也賞了,該比試的也比試結束了,現如今也到了酉時了,皇上見天色已晚,讓眾臣算了,也讓人安排列國使臣到驛館休息。
謝池瑤攜同謝父一同回府,謝父被同僚攔住,恭維了一番,想請他喝酒。謝池瑤見此,溫和一笑,禮貌的將謝父留下,自己先行離去。
謝父看到自家女兒的離去,拋棄了自己,謝父瞪了瞪謝池瑤的背影。
謝池瑤出宮的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公子和小姐,但礙于自己父親在場,也沒有上前攀談,至于張華敏被皇后娘娘留宿宮中,自然也沒出宮。
“謝小姐!”
謝池瑤見有人喊她,礙于禮節,轉身卻沒想到是衛旭峰。
謝池瑤溫和一笑,欠了欠身,“衛公子。”
衛旭峰雙手奉于身前,拜了拜,“謝小姐,在下攔住謝小姐是想.......”
謝池瑤見衛旭峰欲言又止,看了看身邊探來的目光,“若是衛公子無事,我就先行回府了。”
“可否同行?”衛旭峰再次出言。
謝池瑤見衛旭峰身后有仆從相隨,自己雖沒有帶紗紗出門,但至少不是二人獨處,便也應了,反正出了宮門就各自離去了。
“謝小姐——”衛旭峰想出言道,卻不知如何開口,謝池瑤見狀打斷道,“衛公子,若是沒想到如何開口,依我之見,衛公子還是想好了再開口,切莫因為一時的沖突而悔恨。”
衛旭峰還想說什么,卻被謝池瑤打斷,“衛公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告辭。”
“謝小姐——”衛公子見謝池瑤身形漸遠,拿出袖中準備的紅綢,嘆了口氣,身后的仆從見此,看到自家公子失魂落魄的神情也不知從何安慰。
紅綢在臨越是男子和女子之間互表心意的代表,若是男子向女子用紅綢表示心意了,女子接受了,意味著二人心意相通,也可以說是有了婚約。但一般而言,還要接受父母的同意,二人才是真正結成連理。
衛旭峰身后不遠處,正是二皇子君臨越和林騫,二人將使臣送往驛站,就匆匆折返,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林騫笑道,“這謝小姐怕是傷了衛公子這一顆赤子之心啊。”
君臨越怔怔看著謝池瑤的身影消失,心里的那股熱情也隨之消散,“走吧,回去吧。”
“二皇子,就算要回去,你我也不同道啊。”君臨越拉著林騫往宮內走去,君臨越說道,“走,陪我喝酒去。”
林騫偶爾也會留宿在二皇子殿內,正好諸位大臣也攜同子女離去,這一幕只是被巡夜的太監和公主看到,但是他們也習以為常。
這邊,謝池瑤走到宮門口,感覺有人跟著自己,但是一回頭什么也沒發現,只好懷疑自己是眼花了,出宮坐上了馬車回謝父。
至于謝父嘛,應該那么多大臣會有人送他回府吧,應該有的吧。
謝池瑤坐上馬車離去后,宮門口陰影下的人影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