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修養。”
“修養？”
“毆打先生，還有因為沛縣的事情，被李老將軍狠狠地打一頓，現在還下不了床。”
“李老將軍？”謝池瑤聽聞李老將軍一直在邊疆，現在回來了還有些不真實。
“將近年關，皇上準許李老將軍回來過年。”陸大人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陸大人近些日子辛苦了。”謝池瑤見他，客氣了一下。
“還好，雖然聽的人不多，但是都沒有作弄我。”陸大人如實地說道，讓其他學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
“怎么會呢。”劉彥嬉笑，扯著其他學子想到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先去看書了，我有些事想同謝先生單獨說說。”
“你們去看看課程吧，若有想法，我同周學監去說。”
“是！”
原生將二人帶到了祈院的一處靜處，便離開了，顧瑾在一旁護著。
“不知陸大人想要同我說些什么？”
“我有一事要問你。”陸柒神色嚴謹，言語中多了幾分慎重，“三年前百花宴，你可見過一個書生。”
“這很重要嗎？”謝池瑤想到了紗紗，現在是蘇清染，避而不答。
“只是我遺失了一本南朝的《紀實錄》，給了一個女子，如今沒有看到。”
“聽聞此書由夫人給你了，你們二人的感情故事都傳遍了京都，怎么會沒有見到呢？”謝池瑤想起了三年前百花宴的時候遇到的窮書生，想不到變成了新科狀元，但蘇清染畢竟嫁給了他，總要知道他的心思。
“其實當我見到了清染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我要找的人，只是拿著那日的信物，我想她與恩人之間也有些聯系，加上她神情悲戚，相比有些難處，便讓她在我府中住下了。”
蘇清染住下的幾日，將住宅打掃的干干凈凈，處處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陸柒才真正開始在意了蘇清染，并將她娶入了府內。
“從我決意娶了她之后，不管她是誰，她都會是我的妻子。”
聞言，謝池瑤想到蘇清染見自己躲避時候的眼神，出言提醒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與說開呢？”
“呵，若是說開了，只怕她日后待我會愈發謹慎，還不如就這樣將錯就錯的過下去吧。”陸柒想到蘇清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面上多了幾分柔情。“但不管怎么樣，我陸柒欠你個人情，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謝池瑤見狀，也知道二人確實感情甚篤，“若你真心待蘇姑娘，我還是建議你把事情都與她說清楚，以免日后造成了誤會。”
“我會考慮的。”
二人把話說開后，謝池瑤也轉告了周學監的話，陸柒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日后我可以在家多陪陪夫人。”
“這些日子辛苦了陸大人了。”
“謝帝師客氣了。”陸柒笑道。
“謝先生！”柳昌毅帶著崔珂等人出現，陸柒見狀自行離去了。
“怎么了？”
“謝先生，我們商量了一下，想同之前一樣，不一起上課，分批上課。”見謝池瑤有些不解，柳昌毅只好解釋，“先生看了我們的資料，也了解祈院的人也并非在琴、棋、書、畫、騎射處處精通，我們會的都是一些旁門左道，醫術、泡茶、經商，甚至是種植，所以我們想學自己想學的東西。”
“從來沒有什么旁門左道，任何一門技藝都不應當被輕視，就如當初你們護著慶欒的時候，那時候你們就是在用自己的技藝救人。”
謝池瑤的言論再次讓柳昌毅等人改觀，“謝謝謝先生，但我們想這樣學習，只怕先生們不同意。”
“嗯，確實有可能，所以你們要想著說服周學監和諸位先生。”謝池瑤故意面露難色，“此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你們要一起想辦法啊。”
幾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去謀劃了。
“小姐，你不打算幫他們嗎？”等柳昌毅他們離開后，一旁的顧瑾走上前來。
“走吧，去找周學監，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
“你要讓祈院的學生按照技能上課？”周學監聽完謝池瑤的提議后，重復了一句，引起了其他先生的注意，但礙于魏學監的下場，一時也沒有貿然出聲。
“是。”謝池瑤堅定地說道，“國學中并非所有學子都擅長辯學、策論、騎射和下棋這些，天院、地院、玄院、青院都各有所長，也難以確保所有人都擅長這些，何不分開教學，讓他們專學一門技藝呢？”
“那其他科目呢？”
“可以選修，若有興趣，大可自行去先生的課堂去學。”謝池瑤提議。
“你是想讓先生固定，學生流動？”
“是。”
“此事重大，我一人不能決定，我這就讓人去請國子監。”周學監并未否定謝池瑤的提議，一方面確實是因為謝池瑤的說法新異，一方面因為謝池瑤身份特殊，自己確實也無法做主。
恰好今日國子監在國學查看要事，聽聞周學監要見他，立刻讓人帶他進來，他沒想到謝池瑤也在。
“謝帝師，你也在？”
“見過國子監、”二人一一行禮。
“是。”謝池瑤將自己的說法告知國子監，國子監有些猶豫，國學的四個院已經固定了等級和學生，謝池瑤貿然改變國學原有的體制，會將學生都打亂的，顯得像一盤散沙，更不好管理。
“謝帝師的想法有其可取之處，只是你如何確保學子都會入學呢？”這也是周學監擔心的地方。
“可提前一天確定第二日要去的學堂。”
“那人數眾多如何安排，況且如今國學也不過三十四名先生，如何滿足學生的需要？”
聞言，謝池瑤確實發現自己有欠缺考慮的地方，先不論學生的多少，就是先生的人數也是問題。
“是我考慮不周全了。”謝池瑤思慮道。
“不過若是國學能夠按謝先生說的那樣，倒也不失是一種新的學制，待明日我奏明圣上，與眾人商討一二，看看能不能完善一點。”國子監對謝池瑤很是欣賞，不愿打擊她的自信心，又想著此法確實有可取之處，只好順著說道。
“且慢。”謝池瑤賣了一個關子，“還請國子監耐心等候幾日，有人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計劃。”
“看來，你是來開個先例的，讓我和周學監心里有數，是吧？”國子監撫著白胡子笑道，“既然你那么篤定，周學監此事我們也先擱置著，看看謝帝師能給我們一個什么交代。”
“是。”
“不是我。”謝池瑤露出神秘的笑容，“過些日子，二位便知道了。”
過幾日，柳昌毅他們寫了一份詳細的課程安排，里面明確了按照內容進行講學的方式、流程以及對應的考核方式、對應的學生名單、先生的課時安排，過程詳細，考慮周全。
當這份計劃遞給國子監的時候，他讓其他先生都看了看，讓他們對祈院的學子都大有改觀，尤其是周學監心底慶幸自己沒有一味地否定謝池瑤的提議。
國子監同眾位先生商討后，最終決定在祈院里試行，看看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和學子們最終在明年春闈取得的成績來決定是否施行。
當然，這一事也上報給了皇帝。
“越兒，你可知謝池瑤近日在國學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