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怎么會如此?父皇不是封她為郡主了嗎?”況且張華敏心儀的是林騫,林騫也心儀他,二人兩情相悅,只是林騫一直不愿意娶她而已。
“因為張家門生遍布天下,你若登上帝位,張家的輝煌會更上一步。”皇后將皇上的試探一一轉述。
如今,后宮中三皇子體弱,早早沒了外祖家,勢單力薄,不足為懼。四皇子年幼,母妃吃齋念佛,若非老皇帝子嗣單薄,君臨越未必是太子。
“怎么會如此?外祖已經——”
“如非如此,你以為你父皇為何扶持謝帝師,她就是你父皇手中的一把刀!”皇后說道,“近日來,你與她走進,不僅我知道,你父皇也知道,何廣暉的事情你不要摻和了!”
“母后,你怎么會知道何廣暉的事情?”
“你是太子,你的一舉一動、心思無時無刻不被眾人揣測。”皇后叮囑道,“越兒,莫要失了分寸。”
“是兒臣考慮不周。”
“此事你外祖父已經知曉,他說讓謝池瑤負責此事,讓皇上找到自己的錯處,借機告老還鄉,遠離朝堂。”皇后轉告國子監的說法,然后又回到了剛才選妃的話題上,“母后看丞相家二小姐舉止大方,儀態端莊,樣貌雖然不是最出眾的,但也算可以,立他為太子妃吧。”
“若是立她為妃,父皇豈不是更忌憚與我。”君臨越諷刺地笑了笑,“此事母后不必擔憂,我會想辦法讓敏兒不入宮的。”
只是此時與君臨越的謀劃大相徑庭,等他反映過來時,安和郡主已經嫁他人為妻了。
“越兒,你就算不立正妃,側妃總得需要立一個吧!”見君臨越要走出大殿,皇后追著說道。
“母后,我不想我喜歡的人,因為我夜宿在其他女人宮里而垂淚暗傷。”君臨越頓了頓腳步,“你是如此,我無法改變,但是我自己的妻子,我想自己選擇。”
說完,君臨越走出了皇后宮中,留下皇后依靠在后位上。
三日后。
“余總管,同鄉在福來客棧等您。”何廣暉引著余總管往客棧里面走去,而后者身后跟著四個打手。“這四位?”
“嗯?”
“那姑娘嬌滴滴的,怕是會嚇到他。”
“無妨,讓他們在門外候著就好。”余總管不以為意,看向身后四人。“話說,你說的嬌滴滴的妹妹呢?”
“就在里面。”何廣暉眼底閃過一絲暗色,將人引到謝池瑤約好的地方,推門而入的時候卻被喊住了。
“等等!”
“余總管,怎么了?”何廣暉停下了腳步。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你妹妹了。”余總管本就肥大的臉龐,顯得格外猥瑣,“雖然與你長得一樣,但是性子格外的辣,只是不知道這個姑娘是不是這樣。”
何廣暉咬緊了后槽牙,握緊了拳頭,“余總管說笑了。”
“走,帶著我去見見這個小美人。”說完,余總管推門而入,卻見到了另一個何廣暉站在自己面前。
“余總管,好久不見啊。”死去的‘何耀弟’對著門口的余總管笑著。
“你妹妹沒死?”余總管往后退了幾步,顫著聲音問一旁的何廣暉。
卻見何廣暉神情如此,滿臉的疑惑,“余總管,你在說什么呀?我妹妹怎么會沒死?”
“你沒看到嗎?你面前的站著一個人,是你的妹妹啊。”
“余總管,你忘了嗎,我妹妹死在了余府,你還送來了一筆錢財給我們呢。”
何廣暉的話拉回了余總管的思緒,“對啊……你妹妹死了,從我府里逃了出去,死在了路上。”
但面前與‘何耀弟’一模一樣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時刻提醒他這個是不是錯覺,但何廣暉神情如常,是真的什么也沒看到嗎?
“你去那里站著。”余總管只想‘何耀弟’站著的位置,同何廣暉說道。
“余總管?”
“過去!”
何廣暉走向指著的地方,余總管卻見‘何耀弟’沖他微微一笑,“余總管,我在地下好冷啊,你來陪陪我啊。”
“走,離開這里!”
見狀,余總管帶著四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客棧門口跑去,卻被崔珂攔住了,“余總管這是要去哪兒呀?”
“崔公子,你怎么在這?”
“我來帶你入宮啊。”崔珂嘻嘻一笑。
“入宮?”
“是啊,皇上聽聞你在辦事處盡忠職守,想見見你。”崔珂淺笑道,完全看不出是何用意。
但余總管看到死去的‘何耀弟’深知此事不簡單,便給了打手使了一個眼色攔住崔珂,準備轉身離去,卻被‘何耀弟’攔住。
“余總管這是要去那里呀?”
“啪嗒!”余總管龐大的身軀暈倒在地,‘何耀弟’踢了踢那肥胖的身子,“真是不驚嚇!”
“好了,明霖,帶人進宮吧,太子殿下還在等著我們呢。”崔珂制止了他的動作,適才他們在門口也聽到了,確實是余總管強搶民女,雖然人不是他殺的,但是光辦事處的事情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太子殿下,此事怎么會牽扯到太子殿下?”一旁的余總管顧不得‘何耀弟’是男子假扮的了,聽到‘太子殿下’,眼前一黑。
“噢,你進宮后就知道了。”李明霖換下了自己裝扮,隨崔珂一起入宮了。
御書房。
“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君臨越同謝池瑤一同出現在老皇帝的面前。
“上次見謝帝師還是圍獵。”老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著面前的二人,“近日怎么入宮來了?”
“回皇上,臣與太子殿下發現國學辦事處總管濫用職權,強搶民女,特來向皇上奏明此事。”
“國學的事應歸于國子監主管,再不濟還有朕的皇弟,你們這直接上報給朕,如此行事,怕是不妥當吧。”
“臣逾越了。”謝池瑤打斷正要開口的君臨越,“但國學的學子是未來的朝中棟梁,若他們的議衣食得不到保障,臣只怕他們也不能繼續勤學,臣懇請皇上更改國學貧窮學子薪酬的方式。”
“謝帝師,你先是改國學的教學制度,現在又是改學子獲得薪酬的方式,屢次三番如此,怕是對國學的制度意見頗深,不如將這國子監讓你來做做?”
“臣惶恐。”謝池瑤拱身一拜。
“父皇,此事也是那學子求到了兒臣的面前,兒臣才得知此事。如今事情已經查明,特來請父皇恩典。”
老皇帝本就無意為難謝池瑤,幾次見她,都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如今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見君臨越為她說話,便也歇了心思。
“罷了,帶人上來吧。”
“謝父皇。”
在君臨越的刻意安排下,那些學子一一闡述了自己抄書、做勞工獲得薪酬,加上從余總管搜集到的賬冊,皇上也制單他貪墨了不少銀兩。
“不過是國學的總管而已,竟然有如此的膽量,貪墨給學子的薪酬達到上萬兩,真是放肆!”老皇帝扔下手中的賬冊,“把人帶上來!朕要看看是誰有如此膽量。”
“是,父皇。”
謝池瑤默默地靠在一旁,看到李明霖將何廣暉和余總管帶上來,身后還跟著柳昌毅、崔珂。
“草民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掃視著跪在地上的眾人,眼神中帶著審視,“這就是貪污學子薪酬的余得水?”
“回皇上,正是!”李明霖回道,“他不僅貪墨,還試圖強搶民女,一切罪行都供認不韙,這是他的證詞。”
候著的錢公公從李明霖手中接過狀紙,遞到了老皇帝手中,后者沒有著急看,只是問道:
“你是李老將軍的孫子李明霖?”
“是的。”
“好哇,李老將軍一生為國為民,孫子也是個有膽識的人,看來李老將軍的身姿后繼有人了。”
“皇上過譽了。”聞言,一向興奮的李明霖眼底閃過了一絲暗淡,他的爺爺不會讓自己上戰場的。
“后面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