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瑤反問:“你覺得呢?”
“你怎么會發現?怎么會發現?!表樦葜剜?,引得其他人不解。
“田兄弟,綁了他。”
“是!”
“順州知府因貪墨稅款、克扣糧餉,已被革職查辦。”謝池瑤展開剛才的拿到諭令,念出上面的旨意,“另,順州知府殺害朝廷命官,待稟明皇上在做處理?!?/p>
“將人看管好!”
“是!”
這是順州知府才醒悟了過來,“你是謝池瑤?”
“就算你是謝池瑤又能如何,你們這是要陷害忠良,本官要上奏皇上,揭發你們的罪行!”
謝池瑤不屑地一笑:“是不是偽造的,你心里清楚。我們這就帶你進京,讓皇上親自審問你。至于你是否能夠活著到達京城,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田壯和其他人已經將順州知府牢牢綁住,準備將他帶走。順州知府的額頭上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帶上京城,便再無生還的可能。
“等等!”順州知府突然大聲喊道,“我愿意交出所有的贓款,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p>
謝池瑤冷冷地看著他,不為所動:“你的罪行,不是區區贓款可以抵消的。順州的百姓因為你而受盡苦難,你必須為他們負責。”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想知道刺殺——”
“噗嗤!”
一道穿空飛來的利箭刺穿了順州知府的咽喉,當場斃命。
“什么人!”
只見一道黑影從眾人眼前閃過,再也不見蹤跡,田壯即將去追,卻被謝池瑤攔住了,“不必。”
“田兄弟,如今順州知府,勞煩你去通知順州的百姓,我們準備開倉放糧!”
眾人面上都露出驚喜的笑容,“好,我們這就去辦。”
在田壯的號召下,不少人來到了糧倉,但還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最后看到不少抱著糧食回家的人,才真正放下心來了。
最終,糧倉前的廣場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百姓。他們一開始還帶著疑惑和擔憂,但隨著一袋袋糧食被分發到他們手中,人群中的氣氛逐漸變得熱烈起來。
“是真的!他們真的在放糧!”一個中年男子抱著糧食,激動地喊道。
“太好了,我們終于有救了!”一個老婦人眼中含淚,顫抖著手接過糧食。
田壯和其他兄弟忙碌著,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自豪的笑容。
“大家不要急,每個人都有份,按順序來。”田壯站在高處,大聲地維持著秩序。
“謝帝師做事果斷,沒想到順州之難就這么快解決了。”君臨越同謝池瑤在不遠處看著,顧瑾環顧著左右。
“殿下慧眼識人,田壯做事利落,有義氣,有他幫忙,此事才如此順利?!?/p>
“謝帝師謙虛了,若不是你與顧公子挺身而出,只怕本太子還要困在順州城內?!?/p>
“臣不敢,殿下敢孤身一人在這城內,想必已有安排?!蔽吹染R越接話,謝池瑤將話題引到了知府身上,“真正的順州知府被人殺害,昨日的不過是冒名頂替者,他剛要說出幕后指使者,就被謀殺,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處在他們的監視中?!?/p>
“嗯,本太子也去探查了順州附近的地區,據他們來信,也發現了其他地區的知府有問題。”
“殿下可有應對之策?”
君臨越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人。本太子會稟明父皇,派可信之人來進行調查,重新任命這些官員?!?/p>
“這順州知府在位十年,從未有人發現,可見這幕后之人謀劃數年,不知太子殿下心中可有其他人選?”
君臨越搖了搖頭,“并無,本太子也思來想去,也不知是何人。”
謝池瑤猶疑地看了一眼君臨越,見他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心里在想這太子殿下是真裝糊涂還是真的不知情,不過也不重要啊,畢竟他的路已經被鋪好了。
“這些時日,還請殿下注重安全,不要單獨外出,臣也會在殿下身邊安排人,從宮中帶來的人任聽殿下差遣?!?/p>
“有勞謝帝師了?!?/p>
“這是臣的職責?!敝x池瑤準備拱手行禮,卻被君臨越攔住。
“此處人多耳雜,謝帝師不必多禮,日后喚本太子林越即可。”
“是?!?/p>
“謝帝師!”來人是楊樂聲,他搖著扇子,慢慢悠悠地往這邊趕來。“喲,林公子也在啊,這么巧,你找謝帝師也有事嗎?”
“楊公子。”
“現在城中的百姓都在夸贊謝帝師的仁義之舉,救他們于水火之中,怎么避開了他們,躲在了此處?”
“楊公子說笑了,這事都是田兄弟他們的功勞,我只不過參與其中而已。”看到楊樂聲,謝池瑤總是有種熟悉感,又有種違和感,說不上來的怪異。
“嘖,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把功勞攬在身上,你倒是好避之不及。”楊樂聲又看向顧瑾,“這還有個悶葫蘆,天天跟在謝帝師身后,一點動靜也沒有,人倒是有一身好本領?!?/p>
顧瑾只是冷眼看了他一下,就移開了視線。
楊樂聲也不惱,“如今順州知府已死,雖然百姓有東西吃了,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謝帝師接下來打算如何?”
“聽田兄弟說,楊公子也是飽讀詩書的,對于朝中事務也有幾分見解,不知道對這個事務可有興趣?”
“你——”楊公子面色一變。
“只是暫代而已,等皇帝派新的知府來即可。”
就算如此,楊公子的面色也沒有好看,“我生性愛自由,若是留在這兒,自然會約束我,還請謝帝師另擇他人吧?!?/p>
“那楊公子認為何人可以呢?”
楊公子眼神一轉,“自然是謝帝師身邊的這位林公子了,我見他器宇軒昂,前廳飽滿,定是個有福之人,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好?!本R越應下了,他深知此事不會輕松解決,自己自然要在順州停留數日,不如有個正當的身份,更好辦事。
謝池瑤有些訝異,雖不知君臨越的打算,但現下來看,這確實是最好的安排,也能讓他遠離京都的旋渦。
“那便如此吧?!?/p>
一行人又回到了順州知府的府宅,將于統領的人的尸體安頓好,簡單清掃了府宅,倒也煥然一新,謝池瑤也隨著在這里安頓了下來。
只是每日門前都會擺放著一些瓜果,都是那些百姓自然送來的,如今大旱還未解決,有此舉動倒也十分令人動心。
“顧瑾,現在順州之難已解,安慶離這里也就半日路程,那件事總得解決?!?/p>
“不重要。”
謝池瑤坐在桌子面前,擺弄著茶壺,只有二人在時,她也沒有那么拘謹,“那是你母親,你總得為她正名,也還自己一個清白。”
當初謝池瑤的外祖將顧瑾領到他的身邊,就說明了他的身份,謝池瑤當時并沒有想將人留在身邊的。
外祖見狀也沒有強求,只是將人在府中將養了幾年,顧瑾時時跟著謝池瑤,后來才讓人跟在身邊的。
“此處危險?!?/p>
“正是因為此處危險,才需要你離開,這樣幕后之人才會出現。”謝池瑤把自己的心思明擺在面前。
“不行!”
被拒絕的謝池瑤瞪了顧瑾一眼,“我是主子,聽我的!”
“你的安全最重要?!鳖欒谥x池瑤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她體弱養了多年才會如現在這般,但伂縣瘟疫一事后,他自責了許久,若非謝池瑤真的沒事,只怕他要跟著去了。
“犟脾氣?!敝x池瑤暗罵了一句,但言語中沒有惱怒的意思,“只需半日,你辦完事了就回來?!?/p>
“可以讓人代辦!”
“顧瑾,那是你母親。”
“可她從未把我當做是她的孩子,她的眼里只有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