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在一旁聽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清楚明白,陸柒是太子的人,不可能放棄太子,投靠他的,但陸柒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這對他來說是極大的威脅。
“陸大人言之有理,只是父皇身子虛弱,不便見人,只好由錢公公代傳圣意。錢公公是皇上身邊多年的老人,他的話總不會有錯吧。”
“賢王,臣要見皇上一面。”
見陸柒油鹽不進,賢王多少有些惱怒,皺緊了眉頭,“陸大人執意如此,若是父皇因此有了閃失,陸大人可能負責?”
“臣愿負其責。”
“既然陸大人執意要見父皇,本王也不好阻攔。”賢王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本王必須提醒陸大人,父皇龍體欠安,不宜長時間勞累。陸大人見駕之后,務必要速速離開,以免影響了父皇的休息。”
陸柒微微點頭,表示理解:“臣明白,臣只問皇上安危,絕不打擾皇上休息。”
賢王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從帶陸柒前往皇帝的寢宮。
眾人都看著離去的陸柒,希望他能夠轉變現在的局面。
在陸柒離開朝堂后,賢王的眼神變得深邃,他轉向一旁的國子監,輕聲說道:“國子監,你看陸大人此舉,是忠心耿耿,還是別有用心?”
國子監眉頭微蹙,雖然皇位更迭,他也心中存疑,但自從何廣暉一事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就不如之前,現在賢王問向自己,也只是將箭頭轉向自己而已。
“賢王殿下,陸大人是朝中重臣,一直以來都是以國事為重。他此時要求見皇上,或許只是出于對皇上的關心和對國事的負責。”國子監謹慎地回答。
賢王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但他的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
他知道,陸柒的這一舉動,無論出于何種目的,都可能成為朝中勢力變化的導火索。而他,必須做好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變故。
與此同時,陸柒已經來到了皇帝的寢宮外,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宮門,見到的卻不是皇上,而是蘇清染。
“小染,你怎么在這兒?”
陸柒上前握住蘇清染的手,上下打量見她身子無恙,才松了口氣。
“夫君,我接到帖子,讓我們去京都的宅子賞花,卻沒想到被帶入了皇宮,我很害怕。”
聞言,陸柒心中有了計較,“有哪些大臣的妻室都在那兒?”
“有名望的人都來了,夫君,我雖不出席宴會,但來的人我都識得。”
“原來如此。”
陸柒現在知道自己見到蘇清染,也不過是賢王想趁機讓自己改口,借此威脅自己,旁邊人開口,也驗證了陸柒的猜測。
“陸大人,賢王說了,人也見了,您應當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蘇清染擔憂著看著陸柒,她也知道自己被用來威脅陸柒了,心里有些擔憂。
陸柒握住她的手,安撫了幾句,“我心中有數,自然用不得你提醒。”
“如此,奴才便退下來了。”
等那人離開后,陸柒同蘇清染交流了幾句,宮中的貴婦只怕都在宮內,不少大臣也沒有反駁,只怕早就收到了賢王的威脅,而自己只是個試刀石而已。
見陸柒面色凝重,蘇清染也知道事情的重要,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能夠幫到他,更何況自己腹中有了陸柒的骨肉,她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才好。
“夫君,我——”
“小染不必擔心,我會護好你的。”
陸柒感受到蘇清染的擔憂,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與柔情。
“清染,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賢王雖然手段強硬,但我也不是易于屈服之人。”陸柒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你一定要護好自己,只是日后不能再見你了。”
蘇清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她緊緊握著陸柒的手,仿佛要從他的堅定中汲取力量。“我知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陸柒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現在的局勢不明,賢王雖然暫時掌握了皇位,但朝中仍有不少忠臣良將。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時機,聯系上皇上和太子殿下,揭露賢王的真面目。你在這段時間內,盡量保持低調,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明白。”蘇清染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若是被賢王利用,只會給陸柒帶來更多的麻煩。
“辛苦你了。”
陸柒抱住了蘇清染,蘇清染回抱住了他,低下了眉眼。
蘇清染輕輕嗯了一聲,“我會等你的,等你帶著好消息回來。”
陸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冠,凝視了一眼蘇清染,扶了扶她鬢邊的步搖,“小染,這輩子可能要辜負你了。”
說完,陸柒轉身離去,在寢殿門口呼喊,“臣陸柒求見皇上,請皇上恩準!”
隨著陸柒的離去,蘇清染獨自坐在房中,雙手輕輕放在腹部,心中默默祈禱。
“臣陸柒求見皇上,請皇上恩準!”
陸柒在殿外朗聲問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適才說話的人見陸柒如此,便暗地里去給賢王傳信了。
眾人也在等候陸柒的消息,見有了異動,自然知道其中出了變故,只是不少大臣的妻女都在賢王手中,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國子監與謝父對視一眼,后者搖了搖頭,便沒有輕舉妄動。
其實,不管陸柒如何,賢王也不在意他的舉動,他知道了自己并非皇上的子嗣,這皇位不管來得正不正也都不重要了。
“臣等恭賀新皇登基!”
“臣等恭賀新皇登基!”
……
不少大臣都跪在地上,表示誠服,而以國子監為首的老臣仍然站著,顯然是與陸柒站在一邊了。
賢王也不惱,揮手讓身邊的人將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如此來看,朝堂官員也算是分明了,賢王登上了大典。
賢王隨后便下了道旨意,封君臨越為安王,封地為臨安,其用意眾人皆知。更何況,賢王說了如若抵抗,直接就地格殺,想必這名聲他也不要了。
“皇上,司學監求見。”一旁的太監跪在賢王一旁,恭敬地說道。
……
至于謝池瑤那邊,她與李明霖等人分開后,就往順州的方向跟去。
等他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后,就選擇棄馬離開,簡單地喬裝打扮了一番,若不是細瞧,倒也忍不住謝池瑤。
謝池瑤一路躲躲藏藏到了一處客棧,她本想進去,卻看到賢王派來的一批人,躲在了一旁的稻草垛后面。
“江醫女給的東西,顯示人就在這邊,搜!”
“是!”
賢王派來的人搜查客棧的四處,還問客棧的掌柜是否遇到了一個女子,見掌柜的搖了搖頭,同時也聽到四處的人說沒有找到。
那人四處查看,最終將視線定在了謝池瑤躲藏的草垛,他提著刀一步一步挪近,眼見人就要靠近過來了,謝池瑤屏住了呼吸。
正在那人拿刀看向謝池瑤所在地的時候,一雙手捂住了謝池瑤的口鼻,抓著人離開了此處。
那人見此處無人,便也松了口氣,“走吧,繼續找!”
“是!”
等謝池瑤被帶離后,就昏倒了過去,等再醒來又是一處房間,她警惕地看向四周,卻見隔著門簾有一道身影。
“醒了?”
聲音有些耳熟,謝池瑤見那人掀開門簾,謝池瑤才道了一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