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牧哲回到老宅,下車后連車庫都沒出,終于在角落里找到那輛出租車配色的邁巴赫。掏出鑰匙,解鎖開門,坐進去,查看行車記錄儀,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不過沒關系,行車記錄儀可以查看有無刪除內容,也可以恢復。
他倒是看到了里程表上的數字。但他不確定這明顯是開過一次又一次才能達到的數字,到底是車每年定期保養開出去造成的,還是真的被別人偷開造成的。
哦,應該說是究竟是被開過多少次才對。畢竟雖然他從來沒開過這輛車,但家里還有備用鑰匙。雖說即便他不住在這里,家里其他人一般不會隨便使用他這位“胡攪蠻纏大少爺”的東西,但如果真的被一家之主默認縱容,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柏牧哲靠在椅背上,認真思索邵蔚然今天約他的目的。毫無疑問,她一定是想利用自己來對付柏氏的產業。只是現在柏氏主攻金融業,邵氏深耕實體產業,就算是邵蔚然她自己的新項目,那也只能算是互聯網和娛樂業,跟金融業不能說是毫無關系,但也確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競爭對手。既然如此,柏氏有什么是她能圖謀的呢?
總不能是她看當年的事不爽,時隔多年前來復仇吧。且不說邵家跟當年的舒家關系也沒好到這份上,她跟舒家半點關系都沒有的,有什么立場來復仇啊?再加上她樂子人的本質,看不順眼那也是背后蛐蛐幾下。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不順眼還能比利益更重要?
想不通,就暫時別想了。柏牧哲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掌上電腦,連接上行車記錄儀開始操作檢驗和恢復數據。雖說恢復數據的渠道挺多,但還是自己動手吧,以防被有心之人發現。
半晌后,柏牧哲將車內各物品歸置如初,揣好電腦離開了老宅。
此時已快到下班時間,柏牧哲又去了公司打卡后回到自己的住所。
白姬幻吃飽喝足正在大街上無所事事地溜達消食,就看到柏牧哲發來的消息。
【詞牌名:我恢復了行車記錄儀的數據,確實有好幾段被刪除的行程。我拷貝了但還沒比對具體的時間和行經路線】
【面刺寡人之過者處極刑:哦。】
【詞牌名:你到底想干嘛?】
【面刺寡人之過者處極刑:我沒想干嘛呀~[無辜貓貓臉.JPG]】
【詞牌名:個小王八蛋少在我面前裝!這么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除了掀桌狂暴戰神那次你實在找不到人之外,哪次你有壞心眼兒不是攛掇別人替你出頭的!!】
【面刺寡人之過者處極刑:胡說八道!我向來只是愛在背后蛐蛐人而已】
【面刺寡人之過者處極刑:[地址]過來挨罵!】
柏牧哲:……
【詞牌名:你別以為我怕你啊】
柏牧哲憤怒地敲下這行字,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柏牧哲進入白姬幻發送的門店地點后,卻沒看到人。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不遠處的墻角邊狗狗祟祟地貓著個人。
柏牧哲滿臉無語地走過去,剛準備問她在做什么,余光就瞥見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大概是他走過去時毫不掩飾的姿態驚擾到那二人,他們聽到動靜后甚至不敢查看聲音來源就先后快速離場了。
啊呀,沒的瓜吃了。白姬幻站直身體,仔細查看手機。
“又是視頻?”柏牧哲真的很無語,“你一天天的……你公司的主營業務到底是私募投資還是狗仔團伙啊?”
“我路人甲啊。”白姬幻確認拍到的臉很清晰,滿意地收回手機,“主要角色們開展劇情只需要隨便找個地方,我們背景板想吃瓜就得考慮許多了。”
柏牧哲:……這都什么跟什么。
白姬幻:“你沒看見嗎?”
柏牧哲:“看見什么?”
白姬幻:“剛才那個男的啊。”
柏牧哲:“那男的怎么了?我就瞄了一眼,他們就走了。”
白姬幻:“剛剛那個,,叫沈什么來著?忘了,就是搞互聯網的那家的。”
“沈思文?剛剛那個是他?”柏牧哲小吃一驚。不過轉念想想沈思文的風評,也就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思文是什么人,他亂搞男女關系有什么好看的,”柏牧哲邊走邊說,“你也不怕臟了眼睛。”
“你小點聲,”白姬幻跟上,回到之前待的那家蛋糕店,“我剛剛看到了,那個女生好像不太樂意,沈思文一直追著不讓她走。”
柏牧哲不解:“那跟你有什么關系?”
白姬幻回到剛剛坐的那個臨窗位置,挖了一勺剛剛沒吃完的蛋糕:“哇居然沒收走!我剛剛好怕服務員太勤快把我的蛋糕收拾了。”
柏牧哲:“……你這么大個包還在桌上呢。”
白姬幻接著挖蛋糕:“你說,我去找沈家的大人,說我要跟他們兒子結婚怎么樣?”
柏牧哲:?????不是,你沒事吧?真吃多了沒事干閑得慌嗎?
白姬幻:“我的公司投了辰燦娛樂你知道吧。”
柏牧哲點頭。
白姬幻:“辰燦娛樂的主營業務就在互聯網和娛樂圈。娛樂圈先不提,互聯網這一行早就被那幾家瓜分的差不多了。我現在進場,哪怕有我爸做后盾,也只會被排擠打壓。”
柏牧哲:“所以你想借力打力,用沈家的勢壯大你自己。”
白姬幻:“嗯啊。”
柏牧哲:“我勸你放棄。沈思文我接觸的不多,不過我記得他們說過,他就是那種‘不在打壓中爆發,就在打壓中變態’的傻逼。”
白姬幻:“他們?”
柏牧哲:“群里啊,你沒看嗎?”
白姬幻仔細回想:“沒印象。”
柏牧哲扒拉聊天記錄,發現確實好像有點久遠,遂放棄。
“好像是有幾年了。我當時是跟著我爸去參加商務活動,在群里提了這件事,他們有跟沈家打過交道的人說的。說沈思文有什么沒做好的地方,他爸倒是不會在公眾場合對他破口大罵,但也是會用眼神狠狠剜他幾眼的。你想想,就算你真的和沈思文結婚了,一個對自己親兒子都這么不客氣的人,會對你一個兒媳婦客氣嗎?
“就算你有整個邵家做后盾也不行。想折騰人的方法多著呢,最簡單的,就算你們之前談的好好的,說只要結婚了他就用手里的資源幫你擴張版圖,但真要他出力的時候,他就是拖著不兌現,你又有什么辦法?甚至更可能,他會明褒暗貶,看似幫忙實則拖后腿,或者直接吞并了你的產業,你又能怎么辦?到時候別說是你的事業再進一步了,你連想離婚都離不了。”
白姬幻想了想:“你說的對。”
“你清楚就好,別瞎搞。”柏牧哲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爛事,嘆了口氣:“你現在韜光養晦也好,用邵氏做后盾跟他們硬剛也好,總歸就是生意場上的事。你要是真跟沈思文結婚,那甭管婚前協議簽的多漂亮,婚后都是家庭和事業摻和在一起的一攤爛賬,根本分不清,即便是婚前有感情的,都會被磨沒了,更何況你這種眼壓根兒就沒感情的。”
白姬幻:“我知道了。我也就是剛剛看到他,才突發奇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