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房卡開門的時候,沈池帶著幾分歉意,十分誠懇的說道“可能我剛剛有些唐突,請您原諒,只是在異鄉遇見同鄉實屬不易,所以方不方便告知您打算乘坐哪一趟航班,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一道去機場”
沈池其實長得非常具有侵略性,就像是當年上學的時候,最不服管教的那些學生一樣,長相天生就帶著一股戾氣,但是這話說的卻十分的謙遜有禮,也很誠懇,他大大方方的態度和紳士風度,再加上少年感的聲音buff加持,讓宋夷光覺得自己是一個卑鄙小人,于是什么都交代了
“晚上六點的航班”
“剛巧,我也是”他彎唇笑道。
“那我三點半在大廳等你,我們一道出發”宋夷光根本無法拒絕。
只不過這個男的是真的帥啊,最漂亮的就是他的喉結,宋夷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二人都進了房間之后,男人才剛剛打開手機訂了宋夷光說的那趟六點的航班,看著手機忍不住彎唇一笑,接著就把手機扔到床上就去洗澡了。
酒店環境很好,安靜且干凈,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宋夷光站在窗戶前看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遇見了沈池的緣故,總之有點心神不寧的,她甚至有些期望這趟航班能被取消。
時間一點點流逝,宋夷光收拾好了行李,確定什么東西都沒落下,簡單的用梳子梳了一下柔順的長發,照著鏡子臭美了一下,就提起行李箱準備出門了。
為了不失禮數,她提前了十分鐘出門去大廳等待卻發現他已經到了,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好像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讓宋夷光不免有些愧疚。
后來她一想不應該是她愧疚,明明約定好的三點半,是他來早了不應該是她的過錯。
她很震驚,同樣都是X市來G市,她拿了一個20寸的小箱子,里面也不知道塞了什么,而他卻能兩手空空什么也沒帶。
宋夷光朝他走了過去,其實剛一出電梯,沈池就發現宋夷光了,宋夷光個子雖然不出挑,但是比例很好,很容易就能一眼看見她。
眼見沈池站了起來,宋夷光加快了腳步,拎著行李箱走到沈池面前問道“等很久了嗎?”
沈池沒有回她,他注意到了宋夷光貼在耳朵后面的暈車貼,暈車那天宋夷光沒有看到駕駛座的臉,但沈池卻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臉。
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剛剛吐完的樣子,一只手里拿著紙,一只手順著自己的脖子,一頭烏黑的長卷發,臉色慘白,嘴唇也沒有顏色,看著招人心疼的緊,放在人堆里是絕對是人群的焦點。
過馬路還不看車,差點喪命……
“你這暈車貼,挺好看”沈池接過行李箱說道。
“嗯?這是昨天我暈車了,路上一個好心人給我的”
宋夷光下意識摸了摸耳朵后面的暈車貼,這種東西應該都差不多吧,很好看?
他們一塊走出了酒店,往等車的地方走過去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什么樣的好心人?”沈池用左手拿著行李箱,宋夷光想的沒錯,右手戴表,他確實是個左撇子。
沈池的手非常好看,骨節分明,白皙顯得青筋尤為明顯
一時間宋夷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聽到了沈池的聲音抬眼看他,看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宋夷光忍不住紅了臉,迅速低下了頭回答道“是個……大帥哥”
“嗯,確實是個大帥哥”沈池看出了宋夷光的窘樣,忍不住彎彎唇角,眼神看向遠方。
……
“師傅麻煩開一下后備箱”司機打開了后備箱,沈池很輕松的把箱子放了進去,那個箱子雖然看起來很小很輕巧,其實拿著非常的重,宋夷光也不理解為什么會這么重,但是行李箱在他手中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
兩人坐在后座離得很遠,相顧無言,宋夷光因為貼著暈車貼有些困,貼著車窗差點要睡著了,司機看見后座的情景不免打趣道“小情侶吵架了?”
宋夷光聽到這話頓時困意全無,差點從后座上彈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沈池,不知道在心虛什么,迅速又收回了目光,連忙擺手拒絕道“不是的師傅您誤會了,我們只是一起拼車的朋友而已”
“對了先生,我想加一下您的微信,一會我把路費轉給您”宋夷光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臂湊近把自己微信的二維碼放到他的面前。
沈池沒有猶豫的掃了二維碼,聽到了滴的一聲,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接著就聽到沈池的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微信加了,路費就免了”
“那等到了地方我請您吃飯”
“嗯”
沈池看了看宋夷光,想起來那天她敲車窗的樣子,還真是……喜歡給別人轉錢。
他昵稱十分簡潔直觀,一個“池”字,這不免讓宋夷光想到昨天在路邊給他暈車貼的池哥,這么大的城市,沒那么巧,肯定不是同一個人的。
沈池的頭像是一只吐著舌頭的金毛,以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在摸狗的脖子。
宋夷光點開對話框,沒有那句十分公式化的“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而是他的名字“沈池”
名字里還真有個池……
宋夷光下意識的又打算點開他的朋友圈看看,還沒點開就聽到了貨車沉重的滾輪聲,好像死亡的號角一樣沉重。
接著就看到了沈池那張放大版的俊顏朝她撲了過來,身上一重,是沈池抱住了她,緊接著是一聲巨響,沖到她面前的是大貨車的車頭,司機直接被車碾壓在下,直接回天無力,沈池將她護在身下,她暈暈乎乎的看不到沈池的傷勢,只能看到他的頭上流下了獻血,她的頭也被沈池撲過來的那股沖力磕到了窗戶,窗戶毫發無損,但是她痛的她幾乎要昏厥
她最后用了全身的力氣打開了車門,剛打開車門她的頭就磕在了地上,忍著那股要暈過去的感覺,即使拼盡全力也是虛弱無力的喊了一聲“救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們,這是一條商業街,應該人不少,宋夷光最后也閉上了眼睛。
頭痛的幾乎要炸裂開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還有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她現在承受的痛苦還不如直接暈死過去,但她知道她不能,少女躺在救護車上被運送,眼睛一張一合的想睡又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