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蘭格接著說道:“你還記得二殿下瀾威嗎?”
“瀾威不是被父王斬了九尾,已是一個凡人了嗎?”小奇回道。
“那你可知一個叫玄黓的惡魔?”娜蘭格又問道。
聽到“玄黓”二字,祈圓立即從樓上下來,站在小奇身旁。
“我當(dāng)然知道,他當(dāng)年就在不咸山的一處湖底修煉,一個窮兇極惡之徒,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小奇聽到娜蘭格提到玄黓也很驚訝,“你怎么知道他?”
“這個玄黓找到了二殿下瀾威,并用巫術(shù)將瀾威變成了他的傀儡。西王母下界輪回去了,你父王也已閉關(guān),不理戰(zhàn)事。瀾威正帶著玄黓伺機(jī)攻占昆侖,而且據(jù)說那玄黓帶領(lǐng)的都是些曾經(jīng)的罪妖兇獸,戰(zhàn)斗力極強(qiáng)。”
娜蘭格向小奇又走近了幾步,“你知道昆侖山的現(xiàn)狀,陸吾一族已經(jīng)沒落,能戰(zhàn)的將士們士氣也很低落。我族又只是一個分支,勢力微弱難以抗衡,且我父王堯里斯只有我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子嗣。所以,我只能來找你。”
“原來如此。”小奇恍然。
“你手里這陸吾一族的令牌讓我一個旁族之女如何去調(diào)度那些毫無士氣的將士?只有你凜王可以!”
“小奇,不必猶豫了,速回昆侖山!”祈圓看向小奇,“我母親剛走,我也需要理一理思緒。等我處理完家事,我去昆侖助你,再說,那玄黓我也不想放過。”
“嗯,聽你的!”小奇又看向娜蘭格,“我們走!”
娜蘭格即刻喚出棕熊坐騎,小奇與她一道,帶著那幾十將士,騰云駕霧,向昆侖山而去。
“小奇和娜蘭格走了?”紫玉不知何時也來到院中。
“是的,玄黓要對昆侖下手了。”祈圓回道。
“過些時日,等我辦完手上的事,若小奇未歸,我們?nèi)ブ!?/p>
“好,正好試試我和彤弓能否將那怪物射穿!”達(dá)北手摸著彤弓說道。
祈圓笑了,“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用你來降他,你是殺手锏,也是紫玉的心肝寶貝!”
紫玉聽祈圓這么說又不好意思起來。
倒是祈圓先捅破窗戶紙:“我看你們倆還是早早把婚事操辦了吧!”
“紫玉說了,要等小姐你成婚之后我們倆再成婚。”達(dá)北小聲說道,伸手撓著頭,靦腆而真誠。
“隨你們,反正我是贊成你倆在一起的。”祈圓看著他們倆,是小情侶恩恩愛愛的模樣。
祈圓回到自己房間,把偌大的庭院留給他們二人,身后是他們嬉笑打鬧的幸福時光。
祈圓坐在桌旁,拿出那只小青鳥放在桌上,又撒了一把米,趴在桌邊看著小青鳥一顆顆啄食。這青鳥明顯比西王母送給她時大了好大一圈,尾翎也長了,越發(fā)好看。
“我這里可沒有西王母的仙果仙草給你吃,只能把你當(dāng)小麻雀一樣養(yǎng)著,你可在意?”
小青鳥停下來歪頭看了看祈圓,圓溜溜的小眼睛里滿是不屑,隨即又低下頭繼續(xù)啄食。
祈圓看它吃得歡,便自言自語地說著,“可惜三界之門還沒打開,我現(xiàn)在沒辦法去冥界,好想知道母親與父親是否重逢了。”
“這有何難?我?guī)湍闳タ纯淳褪牵 币粋€略帶稚氣的小男孩的聲音。
“誰在說話?”祈圓環(huán)顧四周。
“這屋子里除了你不就我一個喘氣兒的!”小男孩的聲音再次傳來。
祈圓定睛一看,竟是小青鳥在與她對話。
“你會說話?”祈圓吃驚地問道。
“青鳥會說話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小青鳥昂起頭,一副驕傲的模樣,在桌子上輕輕地踱著步子。
“你能去冥界?三界之門尚未打開。”祈圓再次確認(rèn)。
“三界之中還沒有我們青鳥不能去的地方!”
“但是,你還小,你確定可以嗎?會有危險的。”祈圓擔(dān)心道。
“這段日子我在你的袖子里已經(jīng)悶死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了,放心,我死不了。”雖是小男孩語氣,但是口氣卻不小,也不知是不是在吹牛。
“只需三日,我?guī)⒔o你。有什么話讓我捎給他們嗎?”小青鳥又說。
祈圓心想:也好,西王母的青鳥應(yīng)該沒那么脆弱,就讓它去鍛煉鍛煉。
“好,路上不要貪玩,快去快回!遇到危險,保命要緊。”祈圓囑咐道。
“啰里吧嗦的!多大點兒事兒!”小青鳥嘟囔道,啄了些糧食吃,又喝了些水,就出發(fā)了。
看著小青鳥撲騰著翅膀飛遠(yuǎn),祈圓在心中暗想:西王母送給自己的小青鳥果然不俗,竟還有通三界的本事。這么說,也許它還可以幫自己去天界看看冉喜的情況。算了算了,它還太小,讓昭陽神君發(fā)現(xiàn)可不得了!
祈圓哪里曉得,西王母送給她的這只小青鳥可非同一般,因為西王母度了三成神力給它!有朝一日長大,它必是神通廣大,成為祈圓非常得力的幫手!
等待消息的間隙,祈圓潛心修煉精進(jìn)功法。偶爾也會去山下的肅慎國走走,逛逛他們的集市,聽一聽國王和王后的小八卦,當(dāng)然她也聽到了,小奇的八卦:
四百多年前小奇剛到不咸山不久,當(dāng)年的肅慎國王,也就是現(xiàn)任國王的曾曾曾祖父,正在不咸山中打獵,在追趕一只麋鹿時與手下將士走散,迷了路,直到太陽下山,饑寒交迫,又被一群狼圍困,打斗中身負(fù)重傷。
千鈞一發(fā)之際,天空中飛來一只九尾猛虎將狼群驅(qū)散,又將受傷的肅慎王送回部落,化回人身為他療傷。肅慎王康復(fù)后便奉小奇為神,并下令肅慎國上下世世代代不得獵殺老虎。
聽到這里,祈圓猛然想起現(xiàn)任肅慎王的賬內(nèi)掛著九尾飛虎的畫像,原來如此。
祈圓又去拜訪了老紅松,了解到不咸山只有些不害人的小妖小仙,靈力低微,本性善良,樂享不咸山的與世無爭。
于是,祈圓想著他日若能全身從昆侖山回來定要宴請這些不咸山的小妖小仙們,齊聚一堂。
第三天清晨,祈圓睡夢中聽到了熟悉的青鳥的叫聲,醒來望向窗欞,晨光打在窗戶紙上,果然有鳥的影子!她迅速起身把小青鳥接進(jìn)房內(nèi),小青鳥嘟囔著:“你再不出來我的腳就要凍掉了!”
“是我不對,沒有早點恭候。你快說說冥界情況吧。”祈圓連忙道歉,并用手捂著那對冰涼涼的小爪子。
“也沒什么,宗布神和嫦娥仙子久別重逢,幸福著呢,讓我轉(zhuǎn)告你不必?fù)?dān)心。”小青鳥說著,又一低頭,竟吐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黑漆漆的顏色,沒有字,刻著一些怪異的圖騰。
“你的嘴可真夠大的!”祈圓調(diào)侃著小青鳥,伸手去拿那令牌,仔細(xì)端詳著,“這是什么?”祈圓問小青鳥,“我父親給的?”
“我也不清楚,宗布神讓我給你的,說以后你也許會用得到。”小青鳥回道。
祈圓撒了一把米在桌上,小青鳥開始專心啄食,來去三天也是餓壞了。
祈圓將這塊令牌翻來覆去地端詳,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父親沒說什么?”祈圓又問。
“好像說了,哦,對了,宗布神說,他日征戰(zhàn)中若遇到危險,可以滴一滴你自己的血在這令牌上。”
“然后呢?”祈圓問道,滴血之后會怎樣,她當(dāng)然關(guān)心。
“然后我也記不清了,你就記住滴血好了。”小青鳥顯然干飯更專心些。
祈圓也不怪它,畢竟它還小,來去三天辦了這么大一件事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
祈圓也不再多問,只將令牌妥善收好。想著父親送給自己的令牌定是大有來頭,只是不知除了玄黓昭陽那兩兄弟,還能有什么戰(zhàn)爭。
不知小奇那里情況如何,祈圓想著該去昆侖了,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依然是讓紫玉和達(dá)北看家,但這次達(dá)北特別想前往。
“玄黓攻占昆侖山是給三界的下馬威,昆侖與天界相連,而天界卻置若罔聞,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祈圓分析著。
“你是說天界已默許了玄黓的做法?”紫玉順著祈圓的分析說道。
“這不會是最后一場戰(zhàn)斗,攻打昆侖只是一個開始,我們要對抗的也不是一個怪獸玄黓。達(dá)北,你還要繼續(xù)修煉,爐火純青,百發(fā)百中之時,一擊致命。而且,我和小奇還沒有找到它的命門。”祈圓繼續(xù)說道。
是的,達(dá)北修煉尚淺,此時還不是將他推到前方的時候。而且,玄黓和昭陽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祈圓和小奇還沒有摸透。目前來看,只能被動迎戰(zhàn),找出破綻,摸清底細(xì)。
“好,放心,我定會潛心修煉,和紫玉一起守護(hù)好不咸山!”達(dá)北說著牽起紫玉的手,十分堅定。
祈圓信任他們兩個,也早已把他們倆當(dāng)成至親之人,他們還需要保護(hù),她還不能把這兩個親人推到危險的境地。
“等我回來!”祈圓微笑著,將小青鳥再次收入袖中。
“不,是等你和小奇一起回來!”紫玉依然調(diào)皮。
“好!”祈圓說完,已駕云而起,回首跟紫玉達(dá)北告別后,向著昆侖山飛去,很快便消失在裊裊云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