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衣服給她蓋上,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久歌轉(zhuǎn)過頭,接過林宇軒手中的衣服,輕輕蓋在洛離的肩膀上。
“好了,開始吧。”聽到久歌的聲音,林宇軒這才轉(zhuǎn)過身去,抬手間,數(shù)道光芒飛出,精準(zhǔn)地扎在久歌手按住的傷口周圍。久歌驚愕不已。
“可以移開絹布了。”久歌頷首起身,只見傷口果真不再滲血。林宇軒抬手覆于傷口之上,紅色光芒大盛,黑色的血液自傷口涌出,如百川歸海般自動向他手心匯聚。
久歌看的楞了一會,想不到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逼毒,雖然是最快速簡單的方式,但是卻最消耗玄力的,在加上還要修復(fù)被玄天弓所傷的筋脈,以及愈合傷口,這家伙恐怕需要半月時間,才能恢復(fù)消耗的玄力了。
不過他也沒有什么仇人,有隱蔽在此,也不怕這期間,會有人乘機找他麻煩。
想到這里,久歌輕笑開口說道,“既然接下來也不用我了,那我就先去休息,折騰了一夜,累死了。”
見林宇軒點頭后,久歌便把然成紅色的娟布放在桌子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屋子外面,一處涼亭中,念奴她們?nèi)耍谑^桌前,有說有笑的。
桌子上早已擺好了,她們精心做的的飯菜,自然也少不了鳳靈魚的存在,這么貴的魚,俞鳳平時可是舍不得買來吃的。
王福卻自作主張,直接送給了俞鳳五條鳳靈魚,因為他知道,林宇軒給洛離解毒,肯定會消耗玄力,多送他幾天鳳靈魚,補充一下玄力也是好的,更何況林宇軒平時也幫了天下第一樓不少忙。
上次去南越城,為救姑娘還差點斷送性命,姑娘一直找不到答謝的機會,多送他幾條鳳靈魚全當(dāng)答謝了。
雖然自己是擅自做主,但還是得告訴姑娘一聲,想到這里,不等久歌走到?jīng)鐾r,王福已經(jīng)起身向她走去。
“姑娘,那丫頭怎么樣了,需要我們幫什么忙嗎。”
“林谷主正在為她逼毒療傷,在過半個時辰,那丫頭就會痊愈了,到時候她肯定需要沐浴,你去準(zhǔn)備些熱水吧。”
“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等王福開口之時,俞鳳也走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輕笑地說,“你們奔波勞碌一夜,有累有餓的,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安心去休息。”
“如此也好,那就有勞俞鳳姑娘了。”
久歌輕笑說著,她實在太累了,需要趕緊休息了,一會還得去見那丫頭。
“這是俞鳳分內(nèi)之事,久姑娘不必如此客氣,趕緊去吃飯吧,一會飯菜都涼了。”
久歌輕笑點頭,沒有在繼續(xù)客套,轉(zhuǎn)身走到?jīng)鐾ぶ校唵纬粤艘恍╋埐撕螅阕屇钆珟еタ头啃菹⒘恕?/p>
言休息,實乃托詞,久歌意在細(xì)觀洛離頸間所佩吊墜。此墜僅拇指大小,色白而形圓,通體透明,內(nèi)藏一紅光熠熠之書冊。
久歌手握吊墜,凝視端詳,然無論如何審視,皆覺此吊墜平平無奇,唯一特殊之處,便是其中封印之書冊。她心生疑惑,不解莫白衣何以苦尋十六載。
困意和疑惑就像兩只小怪獸,在久歌的腦袋里打架。打著打著,久歌就睡著啦!另外一邊呢,王福和念奴也是一躺下去就睡得死死的,看來他們這一夜奔波可累壞了。
雖然已經(jīng)到了中午,但是俞鳳還在屋外忙活呢,她把還沒干的草藥曬在院子里,等太陽公公把它們曬干,就可以用來煉丹制藥啦。
這時候,林宇軒從屋里走出來,看到俞鳳在忙,就笑著說:“俞鳳啊,你快回屋去整理一下那丫頭的衣服,免得她醒來誤會了。”
俞鳳點點頭,看著有點疲憊的林宇軒,關(guān)心地說:“谷主忙了一早上啦,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呢?”
“我不困,還有事要問她呢,你快進(jìn)去吧。”
俞鳳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她一邊幫洛離整理衣服,一邊瞪大眼睛看著她,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甚至還生出了一點點嫉妒呢。
她本以為久歌是她生平所見最美麗的女子,直到見到洛離,才知道什么是更美。尤其是洛離的身材,比久歌更勝一籌。然而,不知道她的才智是否也像久歌一樣,非常人所能及。
俞鳳觀察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來,洛離卻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
俞鳳微微一笑,回答說:“我叫俞鳳,這里是藥王谷。姑娘請勿驚慌。”
“藥王谷?”洛離聽后,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變得焦急萬分,說道:“這么說來,這里已經(jīng)在北秋境內(nèi)了?”
“沒錯。”俞鳳回答。
“情況不妙!”洛離跳下臥榻,神色驚慌,“請立刻帶我出谷,我要回東吳城。”
“回東吳城?”俞鳳愣住了,這時焦急的洛離已經(jīng)走出了內(nèi)室。俞鳳趕忙追出去,恰好林宇軒進(jìn)來,看到洛離驚慌失措的樣子,于是輕聲問道:“姑娘既然已經(jīng)醒來,就應(yīng)該安心休養(yǎng),為何如此匆忙?要去哪里?”
“當(dāng)然要回東吳城,我要去救我?guī)煾福 甭咫x心急如焚,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門口走去,甚至都沒有正眼瞧林宇軒一眼。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回到東吳城,拯救她的師父。
師父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位師長,更是她的親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從小到大,師父一直悉心教導(dǎo)她,傳授她醫(yī)術(shù),保護(hù)她的安全。在她心中,師父就像她的父親一樣。
如今師父為了救她,自己卻陷入了危險之中,她當(dāng)然要回去救師父,即便師父已經(jīng)死了,她也要回東吳城安葬師父的遺體,殺了東方城,為師父報仇。
“雖不知姑娘與東方主城有何恩怨,但從他用玄天弓對付姑娘的行徑來看,他已然動了殺心。還有為姑娘療傷之人,想必也是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所為。由此判斷,即便姑娘此時返回東吳城,恐怕也為時已晚。”
林宇軒攔在門口,他為了給洛離療傷,消耗了大量玄力,自然不希望她去送死。
“我就算死,也要讓師父入土為安!你快讓開!”洛離語氣冰冷,心中的痛苦和悔恨涌上心頭,讓她不禁失聲痛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宇軒和俞鳳都驚呆了。
他們都能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但傷心和哭泣無濟于事,只有讓自己變強,才能保護(hù)自己并為親人報仇。
林宇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救死扶傷是醫(yī)者天職,無論患者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會全力救治。但姑娘如果非要去送死,我也攔不住。我只想說,為你治療的人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你這樣不珍惜生命,對得起那些希望你活著的人嗎?”
“我家谷主所言極是,姑娘還是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辦。”俞鳳也跟著勸解地說道,“事已至此,無力回天,姑娘應(yīng)該考慮接下來如何行事。如果想為親人報仇,也得先活下去,不是嗎?總不能白白送死吧。”
兩人的勸說讓洛離停止了哭泣,她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俞鳳剛想去攙扶,林宇軒卻擺擺手,示意她別管。洛離呆呆地坐在地上,內(nèi)心被痛苦和悔恨充斥著,仿佛有千萬把刀子在攪動。
她不斷地回想著師父去世的場景,一遍遍地譴責(zé)著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時疏忽,讓那蒙面人有機可乘,師父也不會喪命,自己也不會孤苦伶仃。她覺得自己是害死師父的間接兇手,這種罪惡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師父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今師父不在了,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崩塌。但她也知道,一味地沉溺于悲痛之中是沒有用的。她發(fā)誓一定要找出那個蒙面人,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以此告慰師父的在天之靈。
既然東吳城已經(jīng)回不去了,那就從北秋洛城開始吧。所有的事情皆因洛久城而起,不論是巧合還是蓄意已久,她一定要查清楚。
洛離的心中漸漸燃起了一股堅定的信念,她要為師父報仇,也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想明白這些后,她緩緩站起身來,林宇軒看到這一幕,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全力救治她沒有白費。
“你們說得對,師父拼命讓我活下來,我不能因為痛恨就白白送死。我要振作起來,為師父報仇。”洛離的聲音中帶著堅定和決心。
“那么姑娘此后作何打算?”
林宇軒微笑著看向洛離,心想這女子容貌身材都勝過久歌,只是過于柔弱,不如久歌豐腴。
“先尋個安全之地藏身,再做打算吧。東方城既已殺了我?guī)煾福氡夭粫p易放過我。”
林宇軒聞言一驚,心想這位姑娘與東方城主之間想必有仇,否則不會如此決絕。但若要解決此事,需先了解來龍去脈。
正欲開口詢問,久歌走了進(jìn)來,邊走邊道:“既如此,姑娘不妨隨我回洛城,我為你尋一處安全之所。”
“你是何人?為何要幫我?”洛離凝視著久歌,眼中閃過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