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實話,徐夢沒給我,是我找搬家公司搬的。
法官又看向徐夢。
徐夢急眼了,聲音變得尖利,“她拿了,她闖進我家里偷走的!我還報警了!”
我方律師推了推眼鏡,闡述道:“徐女士,說話要講事實,你曾居住的房子是我當事人名下財產,不存在強闖,且你在警局做的筆錄,是沒有丟任何東西的。”
徐夢支支吾吾半響,找了個極為蹩腳的借口,“我當時是沒想起來丟了金條。”
我方律師忍住笑意,繼續問,“假如有金條,你怎么能證明它的存在?”
徐夢說,“我親眼看見張漾拿回家,就放在書房里的保險柜里。”
我方律師:“……”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張漾爸媽也是被雷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極致的沉默中,徐夢哇一聲哭出聲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
“法官,有金條,真的有金條,我親眼看到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法官盡職盡責地問清楚,“你說金條是張漾的。”
徐夢直點頭,“是的。”
“這么大額的支出,總有購買憑證吧。”
徐夢:“嗯……”
“付款記錄,發票也行。”
這次,輪到徐夢沉默了。
法官撐著頭,嘆口氣,“誰主張誰舉證,懂不?”
“構陷他人,誹謗污蔑,受害人可以提起刑事訴訟,你這是刑事犯罪,懂不?”
法官又是一頓普法,徐夢和張漾爸媽飽含熱淚的接受法律教育。
而我旁聽得津津有味,聽到精彩處忍不住的鼓掌,法官講的真好,可謂是生動形象,鮮明深刻。
張漾啊張漾,你可真是個世間絕無僅有的‘好’丈夫,如果不是你轉移完財產后,抹干凈所有痕跡,而我現在又怎么能如此順利拿到這筆巨款?
出了法院,徐夢和張漾爸媽齊刷刷的要往我跟前沖。
這我長心眼了,雇了一個保鏢團保護我。
他們被攔在平均兩米高的人墻外,耳邊傳來不甘心的叫罵,刺耳又難聽,我掏了掏耳朵。
身邊律師替我傳話,“張漾名下沒有任何遺產可以做分割,所以請二位接受現實,如果再繼續糾纏我的當事人,我的當事人有權利向機關報警。”
律師還特意叮囑徐夢一句,“徐女士,不是每次都有幸運女神眷顧的,你好自為之。”
徐夢頓住腳步,生出膽怯。
她可憐巴巴的對張漾媽說,“媽,錢都被林暖拿走了,我和孩子可怎么辦呀?”
張漾媽看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定了定神,安慰道:“放心,有媽在,還能苦了大孫子。”
三年來,張漾每個月都給他們卡里打10w的生活費,雖然花掉了不少,但還是有些積蓄的。
我懶得再搭理他們這三人,坐上車離開。
車開出去不久,我接到療養院的電話。
“林總,您公公婆婆這個季度的療養費該結了,我還是讓人把發票明細送到您家?”
我笑了笑,“我丈夫死了,我公公婆婆認別人當兒媳,所以我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以后他們的費用由他們自己結。”
沒等電話那頭的人出聲,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不禁笑出聲。
想起前段時間,張漾爸媽把所有最貴的檢查都做了一遍,最貴的營養品都吃了一圈。
醫生跟我匯報有什么來著?
核磁共振?六千塊。
全身器官檢測?五萬塊。
免疫力干細胞回輸?國內價格在五十萬,他們做的是最好的,七十萬。
有錢,就是任性嘛。
還有什么來著?
太多了,我也記不清了。
對了,不僅張漾爸媽,還有徐夢也被接進療養院里。
她可是孕婦啊,自然是最好最貴的補品養著。
極品血燕阿膠,一百克六千二。
大補遼參澳龍,一百克七千八。
一天三頓,頓頓如此,真會享受生活啊。
可當初有多享受,現在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一切看似免費的饋贈,早就暗中被命運標好了價格。
我就是他們所要承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