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靜的過下去。
期間我的師姐,現任的心外科主任陸續和我說了些,徐夢孩子后續治療的情況。
除了我,誰都不敢冒著風險做心瓣膜修補手術,只能保守治療。
高昂的醫療費,如流水般消耗了幾十萬。
徐夢和張漾爸媽背上了巨額的債務。
張漾爸不得不南下工地打工搬磚,去負擔治病的費用。
張漾媽為了照顧徐夢母子,在醫院找了份清潔工的工作,還撿廢品賣貼補家用。
徐夢則終日以淚洗面,患上抑郁癥,有過兩次輕生的念頭,但發現及時都救回來了。
這孩子沒有徹底治愈的希望。
以后終生與藥罐子為伍。
像個易碎的娃娃,不能做任何運動,情緒都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否則有致命的危險。
師姐不由嘆氣,“這個孩子實在可憐,如果當初你的手沒有受傷,一定能救他一命的。”
她不知道我和徐夢的關系,我笑了一聲,“是啊。”
掛了電話,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走到別墅墻根底下,在一堆雜草覆蓋之下的泥土里,挖出了一個保險箱。
一個多億變成金條,也不過才兩百多公斤。
我全都拿了出來,捐給關愛心臟病患兒的專項基金里,至于能不能用在張漾的孩子身上,那就與我無關了。
還記得那天,張漾破天荒的回到家。
他手里拿著離婚協議書,逼迫我簽字。
那么冰冷的話,我至今都記得。
他說,“夢夢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我要給夢夢和孩子一個名分。”
“你別用仇恨的眼光看著我,誰讓你上次流產傷了身體,以后不能生育了,我的香火不能斷,偌大家產總得有后繼承。”
“我也不需要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你不配再做我的妻子。”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我為什么不能生育,還不是拜他和徐夢所賜!
家產是我爸媽奮斗一生所打下的基業,他娶了我,就以為全都是他的么!
他還想將我掃地出門。
是,自從我遭遇了丈夫和閨蜜的雙重背叛,面臨失去孩子,毀了醫學生涯的至暗時刻,我幾度崩潰,每日渾渾噩噩,如同行尸走肉的活著。
張漾和徐夢以為我徹底垮了,能任他們拿捏。
所以,當張漾將離婚協議書擺在我面前時,我突然就與自己和解了,變得格外清醒,與其內耗下去,不如了結一切痛苦的源頭。
一個念頭瞬間涌了出來,我的腦海中制定出最完美的計劃。
我調查到張漾給徐夢訂了鄰市最好的私立婦產醫院,徐夢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
我知道,去鄰市要走一條山路,路況復雜,窄路彎道尤其的多,一側全是幾十米高的懸崖。
我還知道,徐夢最喜歡張漾開著那輛保時捷卡宴帶著她兜風。
而我早就細心的發現,張漾那輛車的剎車片出現問題,我想去修的,但是我不去了。
我不同意離婚,張漾和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我用煙灰缸自虐似的敲破我腦袋,鮮血糊了滿臉。
張漾見我發瘋,厭惡的就要走,我追出門外不依不饒,張漾對我破口大罵,動靜不小驚動了鄰居,打電話給物業人員來調和。
張漾嫌丟人,不多與我糾纏,走了。
他去看徐夢了。
通過他的手機實時定位,看到他快要經過連續轉彎路段時,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告訴他,“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和我離婚,徐夢和她的孩子背負小三和野種的罵名,永遠見不得光!”
張漾這個人性子很急,有典型的路怒癥,我只要激怒他,他就會下意識地踩油門。
車子達到一定的速度,本就有問題的剎車,就會徹底淪為沒用的擺設。
張漾的叫罵聲不斷。
而我盯著手機定位,停止了爭吵,語氣變得很溫柔,“張漾,你車速多少了?”
張漾得到我的提醒,看了眼儀表盤,隨口回答,“一百六。”
我平靜的和他告別,“張漾,祝你一路走好。”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巨大撞擊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笑了笑,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