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玉在看見來人后眼睛亮了亮。
“學姐好。”
程敘意嘴角含笑的模樣，烏黑長發扎成馬尾，明眸善睞的模樣。
原來裴晏說的女孩是她。
喻青玉露出同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從兜里拿出飯卡遞過去：“裴晏給你的。”
程敘意眉眼彎彎：“謝謝學姐。”
課間十分鐘不算長，加上剛才程敘意她們班老師拖了幾分鐘的堂，兩人沒聊幾句就彼此回教室了。
-
周五下午放學。
程敘意背著包走出校門口，正準備點開手機打車，就看見一輛紅色賓利緩慢行駛到校門口，又十分引人矚目的正好停在她旁邊。
“...”
哪家少爺的坐騎。
程敘意暗自在心里想著，又低下頭去繼續琢磨著打車軟件。
直到那輛賓利搖下車窗，她好奇抬眼看去，沒想到看見個熟人的面孔。
裴晏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細看又藏匿著幾分隱忍，對上視線時更是緊盯著她：
“上車。”
“...”
程敘意頓時覺得，裴晏在自己心中的的少爺形象瞬間升級為了霸總形象。
她杵在原地沒動，左顧右盼的看了幾眼周圍，確認車里的人是不是在叫自己。
“在看誰？”
裴晏又開了口，說話的音量大了些，引得原本偷偷瞄向這邊的人直接扭頭看過來。
接人放學開賓利，這家人得多豪橫阿。
“…”
程敘意光抬眼就對上不少矚目的眼神，抿了抿嘴唇就看見從賓利駕駛位上下來個男人。
四十左右的歲數，身穿得體衣服，幾步徑直走到她跟前，恭敬的態度明顯。
“小姐下午好。”
“德叔好。”
小姑娘眉眼彎彎的打著招呼。
李德是林暮雇了很多年的專用司機，自打裴晏上小學起，全程專車接送上下學，平時裴晏和程敘意出去，也是李德開的車接送。
自家少爺和程敘意兩人的關系，那可謂是青梅竹馬的感情，李德這么多年全都看在眼里，因此也喚程敘意叫小姐。
之后還會換成其他的稱呼也說不準。
李德笑著伸出手自然接過袋子和背包：“給我行李就行，少爺在車上等您好久了。”
程敘意連連點頭：“謝謝德叔。”
-
車子緩緩行駛在道路上，沒過多久上了高速橋，一路暢通無阻。
后座的兩個人自打上車就沒說過一句話，連李德都在懷疑這兩位是不是吵架了時，自家少爺先開了口。
“心情不好？”
程敘意倚在右邊的后座位上，一直望向窗外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裴晏說話她才慢慢緩過神來。
“沒有，我就是困了。”
裴晏扭過頭來瞧她。他能察覺出程敘意的情緒不對勁，卻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直到突然發現她右手手掌貼了創口貼，指尖也貼有一個。
裴晏睫毛顫了顫，臉色有些凝重：“你受傷了？”
程敘意疑惑抬眼，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手掌的傷，又搖搖頭道：“就，擦傷了而已。”
裴晏不作聲，垂頭在手機上點開同城配送，藥品行列，一系列操作后放下手機。
...
車子還在橋上。
透窗看去都是江景，遠處有不少游艇在江上徘徊。一直沒怎么出聲的程敘意突然扭過頭來，直直盯著坐在位置上刷著手機的裴晏。
他隱約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回過頭來，兩人對視良久卻誰也沒說話。
“...”
“干嘛？”裴晏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偏頭落了視線。
程敘意又扭過頭去看江景：“沒什么，就是突然很想看海。”
裴晏像被點到什么似的，臉色不自然的攥著手里的手機：“為什么想看海。”
“因為大海自由。”
“它想去就能去到很遠的地方，看到很多不一樣的光景。”
裴晏就這么看著，靜靜地聽她說完。
“就算有憂愁，也會隨著浪花把那些煩惱都拍打上岸，離開海，離開它自己，我也想這樣。”
見程敘意沒有再繼續說話的趨勢，裴晏頓了下，低聲道：“你羨慕大海自由，但有心事的大海也會羨慕你。”
“為什么？”
“因為你有愛。”
程敘意不解的轉過頭來，正好對上裴晏那雙漆黑如墨的眸，不知怎的她亂了心跳，下秒躲閃了目光。
“愛能想象關于自由的美好，而你也一樣的會想象關于大海的美好。”
裴晏實在是不習慣說這些肉麻的話，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她聊到這些文藝的話題，他都會動容。
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被她話語的描述所帶入，很奇妙的感覺。
“我不會說文縐縐的話，但只要你想，那我們就去看海。”裴晏盯著她的眼睛，眸色認真。
程敘意扭頭：“真的嗎？”
裴晏挑眉，對上她期待的眼神后勾唇一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想去的話國慶就去。”
程敘意立馬答應：“好。”
她笑的開心，下秒想起什么時，眼神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你不問我為什么不和你說受傷的事嗎？”
裴晏直白明了：“我想問來著。”
程敘意：“那你干嘛不問。”
裴晏：“因為你沒說阿。”
“...”
程敘意覺得裴晏在說廢話。
他又接了一句：“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和我說，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如果我一直不和你說呢？”程敘意歪頭撇撇嘴。
“那我就一直等，”裴晏斜倚窗邊，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江邊，“你不說我就一直等。”
“...”
程敘意眼圈有些泛紅，原本道不明的情緒在這一時間似洪水一樣的涌上心頭。
“萬一很久呢...”她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地道。
“那也得等啊。”
裴晏挑眉，眼角泛著笑意。
“所以，”是詢問的語氣，他輕聲道著，“現在你還想讓我等嗎？”
-
車子很快開到小區停車場，李德把兩人放在了五棟樓底的電梯口處。下車后，程敘意邊拎著包邊搖手和李德道別。
裴晏撇她一眼：“把包給我。”
程敘意連忙搖頭：“不行，你腳還沒好呢。”
裴晏見說不過她，打算直接上手搶：“我只是扭傷，又不是瘸子。”
程敘意側身躲開，把東西藏在自己身后：“趕緊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