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扮豬吃老虎,頭一回看見楚聿喬這么柔軟的表情,我捏捏捏。
楚郁晚替裴朝朝擦完臉上的淚痕以后,也未放手,反而捏著裴朝朝兩側臉頰的軟肉捏來捏去。
裴朝朝也沒有出聲打斷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臉上傳來一陣一陣的輕輕觸感。
楚郁晚嘴上還在安慰裴朝朝:“好了,不哭了,這么可愛的臉哭花了就不好了。”
楚郁晚的話,讓裴朝朝不知是在夸自己,還是在夸楚聿喬,便仍只有沉默。
她低垂的睫毛帶著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調。
但她此時是楚聿喬,一米八幾的身高,讓在她面前比他矮一個頭多的楚郁晚,似乎并沒有發現,仍在笑眼彎彎的看著她。
楚郁晚揉臉揉的很嗨:“寶寶,你是個委屈小蛋糕,真好奇你原來的容貌是什么樣的。”
聽到此刻的裴朝朝,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仿佛被電擊開過一般,無法動彈。
【沒想到她愛這一口。】
“真可惜楚聿喬不會丹青,你又遠在東離國,我看不見你原來的樣子了。”
楚郁晚沒有顧裴朝朝有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松開了揉她的臉。
“好了,早點睡吧,我先回長樂宮了,再呆下去不合規矩了。”
在楚郁晚說完,轉身欲往外走的時候,在意料之外的裴朝朝出聲喊住了她。
“我會丹青。”
看到楚郁晚回頭后的驚喜神情,裴朝朝緩緩解釋道:“我幼時跟一個宮女姐姐學的,后面也偷偷畫過。”
裴朝朝畫的自己,頭發只僅僅用幾條線勾勒出來,仿佛隨意的在臉旁。
似是鵝蛋臉,彎彎的柳眉下,有一雙明凈清澈的圓圓眼睛,眼角的淚痣又給人一種冷艷的感覺。
小小的嘴唇,淺淺一笑,酒窩淡淡的,似若隱若現。
楚郁晚看完她的自畫像由衷的狗腿:“這句美女,我先叫為敬。”
“姐妹的畫工也好好啊,這寥寥幾筆便畫出了主要神韻,想不到東離皇宮里的宮女也有這么厲害的人物,若有機會,真想好好……。”
【快別說了。】
“他已經去世了。”
裴朝朝剛剛恢復的輕松勁,又盡數消散了,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濃濃的陰郁氣息。
這也踩坑了?
楚郁晚趕緊想要挽回,一個勁的向裴朝朝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的,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在后面,上面有人發現我偷偷和她學習丹青以后,那個妃子擔心我會憑丹青技藝吸引,那個完全不記得我的父皇,會爭走她的孩子的寵愛。
就將那個教我丹青的宮女,調走去了她的宮里,我原來一直以為她只是被調走去了其他宮里。
直到后來宮人們受了人指使,又發現我的不得寵,越來越欺壓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我才得知,她早已在亂葬崗里,被野獸分食,死無葬身之地。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激烈的反抗,卻也寡不敵眾,擺脫不了這個命運。那天以后,我生了一場大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