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材料商這只貓還真的是莉莉鎮的領主啊。
怪不得系統提示她結識了莉莉鎮的領主……
嗯，好像見面的這幾次都不是很愉快啊，她對這只小貓咪不太客氣來著？
越崎心虛地看了眼材料商，真心實意夸贊道：“你的皮毛油光水滑，黑得像綢緞，很好看。”
“你很有眼光嘛喵。”暗夜王者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尾巴尖一搖一搖。
“你剛剛說的契約是什么意思？誰跟你簽下了契約？”越崎想起重要的事情，忙問。
暗夜王者舔了舔爪子：“被你們尊為王女的惡魔和我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具體條款我不想多說，總之在人類身上栽了個大跟頭是本貓倒霉，但你——”它舔干凈的爪子氣勢洶洶地指著越崎，“你別想著效仿王女，想都別想！”
越崎聳聳肩：“我不是個合格的資本家，我就是個打工人，現在有地了也頂多算個中農，所以你不用對我抱有那么大的期望。”
“這樣吧，我們來做個生意。”越崎用有商有量的語氣同材料商說，“你需要嘆息柳的吧？這玩意不容易提煉，我們這邊暫時也沒那個能力，干脆供給你好了！那你一定需要大量的原材料，我這邊提供的話，只要你答應能全部吃下，我就只賣你市場價的七成，怎么樣？”
材料商冷森森地盯著越崎，胡子一顫一顫的。
就在越崎以為它會拒絕的時候，材料商喵道：“成交。但我有一個條件，下一次的交易的要求要我來說。”
答應了就好。
越崎笑瞇瞇地伸出兩根手指握了握材料商的爪，愉快道：“那我們從今往后就友好往來啦！還有一件事——那條通道就不能再修大一點嗎？”
材料商矜持地收回爪子：“還要再修大一點嗎？我覺得很大呀。”
“最后我還有一個私人問題想問。”越崎按住了材料商想關窗的爪子，這東西可是她用了抽卡次數召喚出來的，哪能小貓咪說關就關呢？！
材料商有點不開心，但它力氣沒越崎大，一人一貓對峙了幾秒后，材料商若無其事地收回爪子：“你請。”
“你到底是什么？貓——黑貓也不行——通常來說是活不了上千年的吧？”
材料商瞇起眼睛：“我自然不是普通的貓，我是偉大的暗夜王者。”
“好啦好啦別扯你這個令人頭暈目眩的稱呼了，”越崎擺擺手，“咱們有話攤開講嘛你說是不是？”
“它是魔靈。”維拉蒂斯說道。
小貓咪更不開心了：“沒禮貌，誰允許你插嘴的？”
“生前是貓，被虐殺后有機會成為魔靈，它就是這樣一種生物。”維拉蒂斯沒理會材料商的抱怨，“原本它活不了這么久的，但它吃了王女太多魔力，過得又順風順水沒什么消耗魔力的機會，所以它一直維持到了現在也沒有消散。”
越崎聽得一愣一愣的：“那這豈不是說它永生了？”
“哪有什么永生的東西。”材料商從窗臺上跳了下來，一扭頭看到德蕾瑪又嚇得蹦了回去。德蕾瑪看到可以玩的東西很開心，興沖沖要飛過去找它玩，飛到一半被越崎撈走了。
“乖乖別搗蛋，去玩吧啊。”她往德蕾瑪嘴里塞了個飛盤，輕拍兩下小狗的屁股，德蕾瑪叼著新玩具扭著屁股跑走了。
“它說得沒錯，沒有東西是永生的，連郁金香王朝都能毀滅。”維拉蒂斯微微笑道，“如果我的感受沒出錯的話，這只魔靈離消散不遠了。”
越崎震驚地看向材料商，小貓只是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隨即趴在窗臺上打了個哈欠。
“那可不行！”越崎忙說，“我剛找到的供貨渠道呢，可不能就這么沒了。你別光顧著打哈欠，這可關系到你的生死存亡啊？”
“我的朋友，可別說你為我感到傷心了。”材料商文縐縐地道，“離別是常事，你要習慣。”
“傷不傷心那是另一回事，關鍵是供貨商不好找！”越崎氣它抓不住重點。
“你別急，我說的離消散不遠起碼也有四五個月，你能找到另外的渠道的。”維拉蒂斯安慰越崎。
這幫家伙對生離死別這么淡泊的嗎？！
越崎無能狂怒了一會，沉沉嘆氣：“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呀。”維拉蒂斯說。
越崎立馬抬起頭，她余光瞄到材料商雖然仍然趴著沒動，但耳朵卻豎起來了。
“它需要王女的魔力，如果王女在的話，只需要很少一點的魔力就夠它活好幾年了。”維拉蒂斯輕聲解釋，“王女曾是世界上魔法最頂尖的人，魔靈不算真實的生命，因此可以較為輕松地延長其壽命。活的人就比較難了，畢竟王女只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但不是神。”
這段話信息量太大，越崎消化了一會。
現在她有三個問題。
第一，小貓咪需要王女的魔力，而王女死了一千年了，上哪兒去給它找王女的魔力？
“這件事不難。”維拉蒂斯說道，“你還不知道嗎？你的魔力與王女同源。”
解決了一個問題，接踵而來的是更多讓人頭大的問題。越崎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列個疑問清單了。
新的問題先不問，把舊的疑問解決了先。
第二，王女曾是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存在，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這件事阿比斯也沒有跟你說嗎？他不合格啊。”維拉蒂斯皺起了眉頭，“王女是阿比斯親手殺的，這個世界上只有阿比斯能剝奪她的性命。”
好的——問題消消樂的本質是解決一個問題后掉落更多的問題。
越崎含笑，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第三，魔靈不算真實的生命，那材料商究竟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當然是死了的。”這次回答她的不是維拉蒂斯，而是小貓咪本貓，“被敲斷了四肢，活剝下皮毛，剪刀剪斷我的耳朵和尾巴，接下來我就死了。惡魔知道這件事情后很生氣，她嚴懲了虐待我的人，隨后把我變成了魔靈。”
從那之后，它從無智之物變成了有智之物。
從那之后，它便脫離了生與死的范疇。
“這只不過是惡魔鞏固政權的一種手段，她不在乎我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材料商微瞇眼睛，“不過都過去啦，即使是惡魔，不也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