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的落幕是無盡的蕭條。
但有些東西卻又像是被喚醒一般,管家感覺到腰間那小玉葫蘆的微微的傳了一陣燙,正在給客人上酒的他卻沒有半分的遲疑。
就好像是沒有那么一種事兒一樣,他笑著把酒水給放下:“端木先生,這便是您要的酒了,您慢慢兒的喝著。”
端木看著這個什么都一樣,就是臉變了的管家先生,他笑著示意對方坐下休息會兒
“這也沒有旁的外人什么的,坐下休息會兒,咱們聊聊。”
“端木先生您客氣啦。”管家笑呵呵的坐下:“陪你聊會兒還是可以的,但是這酒嘛,我是滴酒不沾,這給人打工的喝醉了可不好。”
“滴酒不沾?”
“對呀,滴酒不沾。”管家依舊是笑的十分的溫和,他笑著給端木倒上酒水,同時翻開第二個酒盅,在蠱師坐下的時候,這酒水便也已經倒好遞了過去。
“這位先生可要吃點兒什么?咱們的小店兒雖然沒有什么太多的特色餐,但下酒菜可還是充足的。”
蠱師他到沒有端木的那么多想法,他笑著端起酒盅喝了一口,熱辣且醇香的酒水在他的口中爆發。
清冷的眉眼一挑:“這倒真是一盅好酒,管家,這酒叫什么名字啊?”
“這是小店老板娘親手釀的,名字到現在還沒有起呢,如果硬要說有什么名字的話,那不妨二位客人說一下有什么好的建議?”
“這美人釀的好酒,不管哪一方面都是活色生仙啊。”
端木抿下一口酒人笑瞇瞇的調侃:“老板娘,這就叫美人釀如何?”
聞言,那正在那兒拿著繡繃繡花兒的漂亮女人微微的一條眉眼:“這位公子啊!如果你覺得生活太美好的話,四娘不介意再讓你的生活添些色彩。”
“老板娘可不行偷襲呀!”
端木笑著把捏住的針還回來,那鮮紅的繡線在他的手上留下一個顏色:“四娘,就算咱再怎么喜歡紅色,也不能日日都是紅色呀。還是說這秀的是紅蓋頭?”
“端木公子,嘴啊,有時候也是要命的。”
拆下來布,那是一塊十分精致的帕子,而她繡的東西卻是一條活靈活現的紅色小蛇。,此時,那小蛇張牙舞爪的看起來憨態可掬中居然還帶著三分的殺氣,就隱藏在他那個圓溜溜的大眼睛的里面,單純可愛卻是要命的
最令人驚奇的是,那方帕子是圓的,而那小蛇的周圍有一層淡淡的紅色痕跡,應該就是那線上沾染的水漬導致的,但是這要是沒有點兒厲害的手段,那絕對是做不到這么的完美的刺繡
“我說,你繡這個干嗎?”
“有用啊。”
“有用?”端木公子不解,手指捻捻那紅色粘膩的汁液,在自己的鼻尖嗅嗅那個味道,眼皮一挑,面容含笑的調侃道:“我說,這甜膩膩的味道,從什么果子上弄出來的,味道還挺好聞的。這也是沙漠里面的嗎?”
春四娘優雅的起身,白嫩嫩的大長腿從那只有她前面只有膝蓋長度,后面卻拖曳及地的長裙溜達了過來,手里那圓帕子被人捏在手里,搖曳的走過來,只是那人還沒到,香味卻已經到了,誘得人心神搖曳
春四娘過來,管家起身行禮,雙手抱拳:“四娘”
春四娘笑的十分嫵媚就在某王爺面前十分不客氣的就抬起來纖纖玉手,更加不客氣的把帕子給直接的捂在了蠱師那白嫩卻帶著刀削的面龐之上,半點兒不帶猶豫的
而號稱不懼怕天下任何的‘藥物’的蠱師居然直接的倒了下來,而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點嫌棄不對,是十分的嫌棄的向著旁邊兒一躲,然后就任憑著蠱師倒在了地上,甚至還因為那個人礙事兒,那穿著紅色繡花鞋子的腳腳居然還蠱師的身上踢了一下
把人給踢到了一邊兒,那捂過了蠱師的帕子就被放在了桌子上,那纖纖玉手今日一改之前的狀態,那涂了鮮紅豆蔻的長指甲今日居然被剪短了,而且原本還貼著各種各樣花兒的指甲今兒居然十分的素樸,只露出來那粉嫩嫩的指甲尖
但是往上看卻又能發現,白嫩嫩尖如筍的手指上帶上了幾個金戒子,手腕上也多了幾枚鐲子,用一根根被拉得十分纖細金絲編制而成的手鐲,一圈圈十分的精致,也十分的有重量
“他,又埋汰了。”
“嘿呦,還沒暈啊,你忍耐力挺強啊。”
“說吧,為什么又要暈我。”端木忍著不舒服,強挺著對著人問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春氏的小公主。”
“你放心,我沒有那個復國的野心,你攝政王的位置一定會穩穩地,但是所有的仇人,我會一個個的報仇,包括你的家園。”
“你的復仇就要用這么多的人來填補嗎?”
“你的路就那么干凈嗎?”春四娘一聲冷笑:“端木,別說什么好人壞人的,沒有貪心的人就不會入局,而且你看,我們春氏的寶貝不就是這么吸引了天下數之不盡的人來玩命么。”
說完了這個話,那雙好看的眉眼卻又莫名的帶上了一股奇怪的釋然的意思,她又變成了那個黑店的風流小老板娘,搖曳生花的漂亮姑娘一步步的走向柜臺,只是那幽幽涼的聲音依舊是在那說著:“我春氏一族,偏居一隅,與世無爭,可是就因為我們春氏一族富足,旗下民眾安居樂業,可是誰能想得到,鬼爪伸到了我們的身上,弄得我們春氏一族國破家亡。”
“我親眼看著我的父王母后在國破之時,父親戰死,母親在我的眼前自刎,就為了不讓自己受辱于仇敵,我親眼看著家里的哥哥姐姐們一個個的慘死殉國。”
“而為了那可笑的種子,我只能忍辱活下來。”
“一朝一夕,仇恨便如這漫天的黃沙,掩埋了我的一生,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變成了一個在江湖上只有罵名的存在才能生活下去,”
“每一日,皆是在刀尖起舞,火獄煎熬”
輕輕柔柔的聲音,隱隱的帶著一絲的哭泣一般的聲音,可是端木卻是再也說不出來更多的話了,他只能用最后模糊的視線看著那紅色的身影走向了樓梯的方向
“我從地獄中來,所有送我入地獄的,我自然也不會饒了他們,我在地獄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