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不知盡頭的沙漠里面走了一日又一夜,因為他們爬上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一點兒的補給,僅僅身上的那一點點的東西早就在第一個夜晚被吃干喝凈。
甚至為了活下來,他們已經(jīng)開始進食一些沙漠里的野生動物。
沒有火來烤熟的那就生吃,就連那動物腥甜的血液都可能成為他們延續(xù)生命的東西。
就在喬老大他們都以為自己可能要困死在這個沙漠的時候
六指突然驚喜的指著沙包下面對著喬老大大喊。
“喬老大,喬老大,你快來看那里那里有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還有,還有炊煙?!?/p>
這樣的喊著話,激動的六指兒在沙包上站不住了,人直接的滾了下來。
怎么可能在沙漠里面還有水
又怎么可能在沙漠里面還有炊煙?
不,這一定是海市蜃樓,怎么可能是真的?這一定是海市蜃樓
已經(jīng)渴到口唇干裂的喬老大沒有拉住打著滾兒下來的六指兒。
他抬起手來擋住那刺眼的陽光,看著那裊裊升起的炊煙,怎么可能會有炊煙
“喬老大,咱們,咱們是不是不用死了?”
“喬老大我現(xiàn)在就想爬到水里痛痛快快的喝一口,這樣渴的日子真特么不是人過的?!?/p>
看著一個個沖下去的人,喬老大終于知道什么叫做沙漠的旅人看見水之后會瘋掉的。
現(xiàn)在的他也想沖下去,就那么在水里面美美的喝一口,美美的喝水喝到飽。
但看著越來越真實的畫面,他依舊不敢相信,依舊在說著那是海市蜃樓
但是跟著他出來的這六個兄弟卻已經(jīng)渴到失去了神智一般
“這是海市蜃樓,是假的,回來,別下去。”
“喬老大就是死,兄弟死在一個美夢里,難道不好嗎?”最后剩下的這個絡腮胡子掙脫了喬老大攔住他的手,如同坐滑梯一般的從上面沖了下來。
是啊,如果死在一個美夢里面難道不好嗎?兄弟們陪著他已經(jīng)受盡了苦楚,在這沙漠里面一夜又一夜。
如果說饑餓還能忍耐的話,那么渴卻是更加的難以忍耐。
他的這一群小兄弟走到現(xiàn)在確實是不容易了。
不過美夢真的是太好了,在美夢里死去真的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到了生死大限,喬老大居然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和兄弟。
他已經(jīng)找了他們好幾個日出日落,可是就是沒有找到一點他們的痕跡。
結果就在這炊煙裊裊中,就在那座小房子打開門簾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他的弟弟和他的兒子一前一后出來。
而且還和他揮了揮手。
就好像久別重逢見到故人一樣,他們是那樣的驚喜,是那樣的開心,是那樣的歡愉
然后站在門口那里向著他揮手,而他的兒子也在向著他跑來。
喬老大笑著從山坡上沖下來,哪怕是死前的最后一個美夢,這是真的是一個太完美的夢了。
老天爺呀,如果你真讓我死的話,就讓我死在這個美夢中吧。
站在山包上的那個人終于是再也堅持不住了,就那么膝蓋一軟,人便摔了下來。
在那滾燙的黃沙子打著轱轆下來了。
“阿父!”
“大哥!”
昏迷的他根本沒聽見那兩聲著急的喊聲。
春四娘看著自己這個小酒館里面的客人真是一個奇了個葩了。
小酒館由于之前兩次的減重,現(xiàn)在只能只開六張桌子。
一張桌子坐著攝政王端木,這人屬于是讓人看不懂的,上回那么重的藥都沒有把他藥倒了,反而是跟著過來了。
端木的對面兒坐著那個被藥倒了,正在做奇葩研究的蠱師,他可就不服了,從小就被藥里面泡大的,不說是百毒不侵,千毒不擾,但也絕對不會被這么快的撂倒,不服氣的他已經(jīng)和那紅色藥水吭哧癟肚的干了好幾天。
向外走一點兒,坐著的是一對爺孫,他們倆應該是被人暴打過了,尤其是那老頭兒一張臉跟開了五彩鋪子似的,除了鼻青臉腫之外,那就沒有別的顏色了,那小點兒的還有一點兒好,雖然也隨著舉動會呲牙咧嘴
但很明確的是沒打臉。
在校外的那張桌子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只有六七歲孩子大小的黑斗篷,這個人呢也做過身份確認了,就是那個鬼童,要不是小二發(fā)現(xiàn)的及時的話,他差點兒沒被淹死。
鬼童的對面兒坐著一個個頭兒奇高,人特別壯實的詭異男人,你別怪別人說他詭異,這實在看起來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人的四肢好像是被拼起來的一樣,活動十分不協(xié)調(diào),甚至在他的肩膀露出來的地方還有一些拼接的線頭,再說那張臉死白死白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個活人
甚至就是說不是像個人。
然后剩下的那個三張桌子坐的是一撥人。
就是這個以喬老大弟弟兒子為首的鏢局一眾幸存者,至于為什么不是以喬老大為首,那則是因為這喬老大還在昏迷著呢。
也不知道他是點兒性還是點兒背,你說的漫天的黃沙別人滾下來都沒事兒,就他
就他下來的時候差點兒沒磕死自己個兒,半道兒上就那么一塊兒石頭,就他那腦袋和人家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半道上那就染了血了。
然后這人經(jīng)過朽木的檢查,確定沒大事兒,就是暈了,你說說那就養(yǎng)著唄,由于沒住宿的地方,所以說喬老大被安排在了一張桌子上。
“老板娘,上酒啊!”
“小崽子不能喝酒?!?/p>
“我是成年人?!?/p>
“成年人,你特娘的叫鬼童?!?/p>
鬼童看著坐在柜臺里的那個優(yōu)雅女人,憤怒的一拍桌子,陰測測的童音開口說:“老板娘,你這個店還想要嗎?”
“喲,你個小崽子還想砸老娘的店呢?!贝核哪锿瑯邮切Σ[瞇的看了一眼那個黑斗篷:“我想你的主人應該教過你,人在矮檐下,必須要低頭。”
“如果不想今天就進棺材的話,你就把脾氣給老娘收好了,否則今天高低老娘把你訂棺材里,讓你和著漫天黃沙做個伴?!?/p>
隨手抄起來的一根筷子帶著勁風飛了過去。當啷一聲扎在桌子上,那總是嫵媚的聲音,卻陰測測的說道:“鬼童,你說如果你變成了人干,還能給別人放血嗎!”
黑斗篷鬼童看著那扎在桌子上的筷子,咽下去了所有想要挑事兒的心思,別人沒看見他確實有直接的感觸,脖頸的火辣辣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老娘我把話放在這兒。
這黑店我是開著的,但是誰要是想在老娘的黑店鬧事兒,就要有進棺材的覺悟。
老娘這顆心可不認人。”
隨著這場鬧劇的展開,小酒館兒里面安靜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