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荷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屋內空無一人,“小姐,小姐您......”
“何事?”謝之云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小姐,您真的是,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到處亂晃。”小荷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謝之云笑了笑,
“小姐!”
“好了好了,”謝之云無奈嘆氣,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只蝴蝶發卡。
“喜歡嗎?”
“嗯!”小荷點點頭,“好,拿去吧。”謝之云動作輕柔的將發卡戴在小荷頭上。
“真好看。”謝之云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小荷額前的碎發。
“我要去給哥哥看看!”“好。”謝之云點點頭,小荷一蹦一跳的走了。
謝之云收起笑意,徑直走到涼亭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揪著半塊,米糕,有一搭沒一搭的往池子里丟,喂魚。
過了半晌,她抬頭,“那邊那位過來坐坐?”
下一秒,一道白色人影出現在她面前,“你看得見我?”顧云九問,“為何看不見?不過小荷似乎確實看不見你的,”謝之云支著下巴,“不然那丫頭就該大喊大叫了,”
“........”
顧云九沉默了片刻,“也是。”她點點頭,“所以你算什么,鬼魂?還是靈識?”謝之云問,“靈識吧。”顧云九回答的有些勉強。
“靈識啊。”謝之云手中最后一點米糕,也被扔到水里,她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所以你來這里干什么?”
顧云九沉默了。
“找人?還是找東西?”謝之云看向她。
“人。”
“哦,找誰?”謝之云挑眉,“我作為謝家大小姐,對謝家的熟悉程度比你好太多了,也許能幫到你,”
“不必了。”顧云九搖搖頭,“我已經,”
“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哦,是誰?”謝之云來了興趣。
“莫非,是我哥謝君安?”
謝君安是謝府大公子,江湖中人,行蹤不定,人們大多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但謝君安確確實實是位厲害的劍修,也算是繼承了謝家的血脈,謝之云就不同了,自幼體弱多病,小時候三天兩頭風寒發熱,提劍都費勁,更別提練劍了,
但是沒有關系,
有謝君安這個護妹狂魔在,一般人還真不敢來找謝之云的麻煩,即便有一個兩個不知死活的敢過來,還沒來得及動手么,就都讓謝然君安干掉了,
“不是他。”顧云九搖搖頭,“奇了怪了,”謝之云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抿一口,“先前也有不少姑娘上門來找人,卻都是來找我哥的,怎么到了你這就不一樣了呢?”
顧云九:“.......”
“開個玩笑,”謝之云放下茶杯,“這位道友,你今日來這,究竟是為了何事?”“我是來找人的,”顧云九又重申了一遍,“不管怎么說,人,我還是找到了,”
她笑了笑,又看向謝之云,“你想出去看看嗎?謝姑娘。”
“想啊,不過.......”謝之云笑了笑,道,“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萬一他會呢,等著吧,”顧云九說完就消失在原地,一如她來時那般。
次日清晨,謝之云坐在涼亭內,望著水中的游魚出神,聽見聲后有響動。她站起身,
“父親。”
“嗯。”謝林川點點頭,“之云,你想去外面看看嗎?”他問。
小荷一進來就聽到這一句,驚得跳起來,“家主,不行,小姐的身體不好,怎么.......”
“想啊。”謝之云點點頭,她早就不想一直待在這一方小院中了。
“好。”
謝林川點點頭,“那就讓云九帶你去吧,有她在,我放心,”“誰?”謝之云問,“顧云九,我的一位好友。”謝林川讓開身子,“謝姑娘,又見面了,”顧云九笑了笑,
“嗯,又見面了,幸會。”謝之云點點頭,
-------------------------------------------------------------------------------------------
“謝姑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馬車上,顧云九問,“顧前輩說笑了,我自幼未出過謝家大門,又豈知道自己想去哪兒?”謝之云淺笑,“也是。”顧云九點點頭,“那不如去蕓樺山吧,離得近,況且今日是七夕,蕓樺山的山市該開了,”“蕓樺山山市?”謝之云問。
“嗯,”顧云九點點頭,“文玉,你聽過這里嗎?”謝之云問。
文玉坐在馬車前解釋,“小姐,蕓樺山是一處很美的地方,那里獨立于三個大陸,所有大陸的人都可以去,每年三月,桃花盛開,落花如飛鴻翩遷而落,如今是七月,雖然花沒有了,但是綠意盎然的樹木別有一番趣味,您身上的玉佩,聽家主說,就是從蕓樺山山市上買來的。”
“哦,原來我和這蕓樺山山市,還有幾分聯系呢?”
謝之云看了看身上的玉佩,那玉佩狀如鳳凰,白玉質地極好,晶瑩透亮,溫潤的白色,如同羊脂膏一般,其中仿佛有流光閃動。
“顧前輩,您......”“停,打住,”顧云九抬手制止,“別喊我前輩,云九即可。”“好吧,云九,”
“那你也別老喊我謝姑娘,直接喊我之云得了!”謝之云道,“好的,謝姑娘。”顧云九說完才反應過來,
“之云。”
“嗯!”
謝之云笑的笑像是討了好的孩子。
“對了,之云,聽說,你還有個哥哥?”
“對呀,我哥,謝君安。”謝之云點頭,
“不過我似乎沒見到......”顧云九遲疑開口。
“哦,我哥啊,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我爹找人都得用傳音抓回來,有時候傳音都沒有用,根本找不到人。”謝之云無奈地攤了攤手,“不過啊,我哥這個人其實還怪好的呢,小時候啊,他偷偷帶我出去玩過。”謝之云笑著道,
“那天晚上,我哥他趁爹他們都出門了,畫了個陣,帶著我去了趟蕓樺山山市,”謝之云狡黠一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去過蕓樺山的。”
那天,謝君安帶著她去買了糖葫蘆,看燈火表演,放天燈,兩個小不點,玩得不亦樂乎,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回來后,我發燒了,我哥帶我出去玩的事,也就敗露了,他挨了我爹好一頓揍,從此我再怎么求他,他都不帶我出去了,估計是被打怕了。”
謝之云賣哥哥是一點都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