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青抿了抿唇,“幾百年前,天道曾直接下召,讓薛家滅了歸云城,”
“直接,下詔?”聞言,白溫神色變了變,一雙漂亮的鳳眸中閃過幾縷道不明的意味。
“嗯,”
薛青青點頭。
“還有嗎?”
“公元4000年,遼源山除魔,4月6日。”
“公元4120年,江陵山除魔,4月3日。”
“......”
清酒泠報了一串。
“記住了,多謝。”白溫笑著點頭,
“沒什么.......”
不對!
話還沒說完,清酒泠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方才你為何要讓我?”
“什么?”白溫一愣,
“我說,方才在賭場翻花牌的時候,你為何要讓我?”清酒泠直視他的眼睛。
“我沒有讓你。”
“聽一遍就可以記住這么多天詔的人,卻連花牌的顏色都記不住?”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白溫站起身,這時候,清酒泠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端詳他的臉,
白溫生的一副極好的樣貌,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對方的樣子,和靈魂似乎有些不搭,
他就像一個誤入他人軀殼的生魂一樣,
“我還有事,先走了。”白溫匆忙轉身離開,黑衣青年立即跟了上去,
“等等,你到底是誰?”清酒泠趕忙追出去,
可他等她出了柳月樓,街上早已沒了白溫的身影,
清酒泠四處張望,不曾想撞到了一個人,
“抱歉,”清酒泠下意識先道了歉,對方卻笑了,
“有意思,仙門的人,”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清酒泠蹙眉,有些不悅,
“司馬文。”司馬文笑了,“不錯,正好我霜蝕月將至,用仙門的弟子來......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周圍的死尸圍了上來。
“司馬文!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喲,這不是白殿下嘛,什么風把您給吹到這里來了?莫非......”司馬文眼珠子一轉,“這小道士是您相好?還是說您也看上這小道士了?不過可惜了,先到先得,所以她歸......”
“司馬文。”白溫的臉色冷了下來,“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白殿下。”司馬文冷笑,“我是看在葉城主的面子上,才尊稱您一聲‘殿下’的,”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面首而已。”
“你他媽說誰是面授呢?”黑衣青年從斜刺里閃了出來,一拳頭就要朝司馬文臉上砸去。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握住對方拳頭,“小溯子,讓我來,”
白溫頭也不回道。
“殿下......”
“信我”。白溫回頭,深深的看他一眼,又轉向司馬文,
“不是說我是面首,是廢物小白臉嗎?”
“我倒要看看,你打不打得過我這個‘小白臉’。”
眼看著周圍圍上來一圈死尸,白溫冷笑一聲,上前踏出一步,無數紫黑色的絲線以他為中心,從地底下冒出,將周圍的死尸瞬間絞殺。
“你!”
司馬文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
“怎么著,怕了?”
白溫幾乎是瞬間來到司馬文面前,
“你!誰怕了?”司馬文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打了個響指,無數黑壓壓的人影朝這邊涌來。
“司馬文這個瘋子又放死尸了,大家快躲起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眾鬼,以及人,全部都迅速散開,
“怎么回事?”聽到動靜的薛青青一行人走了出來,見狀,頓時愣住了,
“白殿下,這么多死尸,您打得過來嗎?還是乖乖把人......”
“滾!”
白溫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天地升邪,氣斥萬物,起!”
他怒斥,無數絲線從地下冒出,鋪天蓋地的朝一眾死尸涌去,
“唰——”“唰——”“唰——”、
令人牙疼的撕裂聲響起,短短幾秒鐘時間,地上便布滿了碎尸塊,
“姓白的,去死吧!”司馬文手持匕首,朝白溫的天靈刺去。
就在這時,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劍斬下司馬文的手腕,
“叮當——”
匕首落地,白溫扭頭,一名看上去二十五六歲青年走出來。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白衣青年問。
“沒事,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沒事就好,”
“閣下是......”白溫問。
“林堂,”
“那就多謝林公子了,在下白溫。”白溫說著,看向司馬文,“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試試,把它腦袋擰下來了。”白溫認真道,
“先把這些東西打退吧!”薛青青反手一鞭子甩了出去,
“天地為籠,陣起殺之。”寧莜莜抬手結印,江夏反手,符文盡出,爆炸聲不絕于耳,秦琛手持長劍,直接沖入死尸群中,一時間血花飛濺,妖艷無比。
清酒泠毫不猶豫祭出風神扇,反手就是一扇,幾百只死尸瞬間被卷到空中,白溫反手,幾枚銀色的羽鏢從袖中射出,將空中幾百只走尸全部射殺后,回到白溫手中,化作一把銀色扇子,
“風起,羽散!”白溫一扇子下去,掀飛一波死尸,同時扇子脫手而出,化為羽鏢,射穿那些死尸。
“司馬文,你他媽的在干什么?”見死尸源源不斷涌過來,白溫怒了,“你要造反嗎?”
“差不多吧!”司馬文冷笑,“葉城主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了,這個位置,是時候該換個人了。”
“司馬文,你好大的膽子!”白溫怒了,
“你!找!死!”
白溫抬手結印,血色陣法升起。
“群星誓,光華斥,以天地為昭,陣起,封殺!”
白溫身上的鬼氣瞬間涌到了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程度。
就在他要動手時,一陣宏遠的鈴聲響起,白溫瞬間收斂了自己的鬼氣,一個女子從空中落下,
女人一頭烏黑長發,用一根紅木簪子半挽著,一襲黑色長衣,裙擺上繡以血色的彼岸花,血色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半含秋波,肌膚呈現出一種常年不見光的蒼白,手執一只古樸的銅鈴,在她落地的瞬間,無數死尸,化作齏粉,
“師尊。”白溫行禮。
“嗯。”葉弦點頭,目及林堂時,她突然愣住了。
林堂也是一愣,
“葉葉?”
他試探性問,
聞言,葉弦臉色冷了下來,“小溫,這里的事情你來處理。”她將銅鈴遞給白溫。
“師尊,您......”白溫一愣,
“呵,今兒出門,算我葉弦沒看黃歷,晦氣,”葉弦說完,化作漫天飛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