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陰惻惻的笑了。
“忘了說了,我在這里下了禁制,對外稱.....”
“刑姬大人帶著一群邪魔外道上仙界造反。”
“清酒泠,你覺得這個禮物怎么樣呢?”
“你!你無恥!混賬!”白溫破口大罵。
“你這種惡心人的東西,就配一輩子都活在黑暗里,別出來污染空氣!”
“一共就十二個生肖,老天為了你單開一個,有了第十三個生肖核桃,你就屬核桃,欠錘!”
“@##¥¥%¥%¥@#%¥#%¥@..........”
白殿下向眾人展示了他那高超的不帶重復的國罵技術。
“呵。”
天諭突然詭異的笑了,他手指一動,“撲通——”一聲,白溫倒在地上。
“殿下!”黑衣青年大驚,
“離我遠點!快點!”
“怎么樣,現在怕了吧。”天諭冷笑,
“我呸,人家是看到仙界美景觸景生情,我看你就占了兩個字,”
“你一個南北,小爺還怕了你不成?”
初霜,你別罵了!
別告訴我這些是殿下黑化時教你的。
神主殿內的謝溫狐聽著白溫那不帶重復的罵人語句,太陽穴突突跳。
“這位哥哥.....”
“聽著,小天帝,我現在送你去找你娘親,這里危險,千萬不要回來。”
“要回來也要跟著你娘一塊回來,明白了沒有?”
“啊?”月宇還沒有反應過來,謝溫狐將一樣東西塞在對方手中。
“保重。”
謝溫狐深深地看了月宇一眼,他明白,把這塊令牌給對方意味著什么。
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人幫他出謀劃策了,他不知道的知識點,再也沒有人能為他解答了。
他目送著月宇消失在傳送陣內,笑了。
最冷靜的那個,最終還是瘋了,瘋的徹徹底底。
以身為棋子入局。
“還嘴硬?”天諭冷笑,
“你以為,小爺會怕你嗎?”見幾人都沒有動,白溫揮手,一陣風將所有人送出十幾米遠。
“那你可以試試。”天諭一指。
白溫從地上站了起來,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想,
“我只能做到這里了,剩下的,靠你了,”
他的身形在這一刻陡然發生變化,白發散開,紅衣無風自動。
“溫孤溟?”
清酒泠看向她。
溫孤溟沒有回答。
黑衣青年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殿下似乎已經被控制了。
還沒等他伸手拉開清酒泠,天諭獰笑,“殺了她。”
溫孤溟應聲而動,下一秒就出現在清酒泠面前。
清酒泠下意識提劍相擋,但看著溫孤溟那張臉,又放下了。
她曾刺她一劍,今日便當是......
還了當年那一劍吧。
“刺啦——”血光飛濺,卻不是清酒泠的血。
她被人推開了。
“殿下!”黑衣女郎驚呼,她想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
“想救人?門都沒有!”天諭惡狠狠地笑了。
血泊里,謝溫狐躺在那兒,卻是在笑,
“你以為,你能贏嗎?”他看向天諭。
“你什么意思?”天諭幾乎抓狂了。
這少年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受了溫孤溟的一擊居然死不了?
“沒什么,字面意思罷了。”謝溫狐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重心不穩,半跪在地上,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天諭心中沒由頭的一陣煩躁,他聲嘶力竭叫喊著,下令給溫孤溟。
(行云:嘖嘖嘖,破防了破防了【抽象】)
就在溫孤溟即將碰到謝溫狐的那一瞬,謝溫狐動了,他用血在自己身上點了一下,溫孤溟瞬間就動不了了。
“我叫你殺了他!你在干什么?Five!”天諭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大吼。
聞言,溫孤溟僵硬的動了動,似乎要再度出手,謝溫狐笑了,“破防了就直說吧。”
他以血為墨,以指為筆,又在身上落了幾道印。
“那是,契約?”薛青青認出了那畫的歪七八扭的印記。
“他想契約溫孤溟?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你!不可能!你怎么能契約她,連我都不.......”
“不是契約。”謝溫狐打斷了他,他笑了,笑得肆意張揚。
他抓住溫孤溟的手,接力起身,額頭貼上對方的額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溫孤溟轉身,一樣東西從她的袖中飛出,銀光一閃而過。
過了好久,幾人才反應過來,那是一把劍。
而此時,這把劍正懸在天諭頭頂,周身邪魔氣彌漫。
“那是,審判?”
是審判。
是來自于邪魔的審判!
“吾為魔,只因自愿背負怨靈,吾所背負的那些怨靈,皆因汝而死。”
“今日,吾便替他們,討一個公道。”
“討一場,千年以前的舊債。”
“轟——”
銀劍落下,前年往事匆匆而過。
是曾經繁華的歸云城,被一夜之間屠了滿城,滿城生人皆作傀儡;
是仙界的松神被貶下凡間,只書一句妖不可,亦不配為神;
是薛家的家主終于尋得真相,與好友商討彌補之法,卻被昔日仇人尋仇,明明對方只是開個小玩笑教訓一下,天諭卻下放了大批妖魔鬼怪,薛家和月明宗就此滅亡........
一樁樁,一件件,千年畫卷,沒有一處,不寫著血淚。
審判結束。
“所以,憑什么?”溫孤溟聲音嘶啞。
“呵,你為何覺得,我會告訴你?”天諭冷笑,“無邪仙尊,前任刑姬,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不是來論輸贏的,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因為,我和你有仇,所以要和你對著干。”天諭抬手解了禁制,無數仙官闖入,手中法寶皆對準溫孤溟。
“你這魔頭,殺上仙界,是何居心?”一名白衣女仙問。
“呵。”溫孤溟笑了,“我確實不會動他們,這一點,你贏了。”
“但我還有別的辦法。”
清酒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煞白,“不!不要!”
下一秒,一朵巨大的蓮花以溫孤溟為中心綻開。
“本命蓮?”
“是本命帝蓮!”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一朵本命蓮,以燃燒靈魂為代價,方可召出,若是付出的代價足夠多,本命帝蓮就會被喚醒。
此蓮有兩招,一招名為蓮華福澤,可醫死人,肉白骨,一招名為華蓮血祭,是這世間最惡毒的的殺招。
溫孤溟祭出的是后招。
無數冤魂在這一刻被釋放,他們伴隨著華蓮血祭,鋪天蓋地的朝著天諭砸去,
“我聽說,人死時的怨氣是最重的。”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眼中那微不足道的凡人的怨氣。”
她笑了。
“我送你們,一個......”
“解脫啊~”
她抬手,蓮華福澤伴著仙氣,幻化成一朵又一朵小蓮花,一朵裹住一個怨靈,送往下界。
“愿你們平平安安,一世幸福安康。”
“張沿,張溯,你們兄妹倆,也要好好活著。”
“真好啊,都解脫了呢。”
“殿下!”
“殿下!”
黑衣青年與黑衣女郎同時沖了上來。
溫孤溟笑著閉上眼睛,向后倒去。
“不要!”清酒泠一把抱住她,“我不要你死。”
溫孤,活下去。
為了我。
清酒泠毫不猶豫祭出自己的蓮華福澤,以靈魂為代價,拉那個人回來。
“傻瓜,替我活下去。”
“叮當——”
鈴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