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顏覺得那少年似又長高了,現在都要仰著頭與他說話,“多謝趙二公子,現在已經沒事了。”張書顏微笑著說道。
天空中那煙花不斷綻放,眾人都抬頭欣賞起來,不斷有人驚呼“好漂亮啊。”待得煙花燃盡,趙志打破尷尬道,“他們猜燈謎可能還要花費一些時間呢,要不我們去那邊茶攤坐一下?”張書顏點
張書顏笑道,“近期我看書杰的身體比以往好多了,這要感謝您教他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趙志有些不好意思,“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同齡的朋友,我與書杰倒也還投契,教他些功夫沒什么大不了的。”
張書顏道,“書杰小時候性子還是活潑的,只是這幾年家中發生變故,他作為家中獨子壓力自是大了些。一心想考取功名反而與同齡的男孩不大親近,近期我看他開朗了許多,也有了些少年的朝氣,我心中也是歡喜的。”趙志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好在此時攤主將那吃食送了過來。
張書顏說道,“趙二公子,快來嘗嘗。”
趙志先是拿了塊雪花酥嘗了嘗,確實香甜;那棗糕真材實料和七寶擂茶熱氣騰騰,冬日里吃來很是暖和。
兩人悠悠的吃完了茶點,趙志手上沾了些糖粉,張書顏見了拿出一方手絹遞過去,“趙二公子,這手絹是干凈的,拿來擦擦手。”趙志接過,只感覺那手絹上有著那悠悠的浮香。
猶豫之間,趙志淺淺的擦了擦,張書顏順勢就將那手絹拿了回去。
張書杰提著花燈快步走了過來,“姐姐,趙志哥,您們怎么到這茶攤來了,我剛才還一陣好找。姐姐你看?”書杰舉了舉手上的兔兒燈,“我贏得了兩盞花燈,一盞給了玉兒妹妹,這是給你的,好不好看?”
張書顏笑道,“我有點累了,剛才人又多,就過來坐坐,趙二公子不放心就跟著過來了。這花燈確實不錯,你先提著吧。”
趙志趕緊說道,“我們去大哥和玉兒那里吧。”張書杰帶著兩人去與趙強匯合去了。
過了十五就算過完年了,日子漸漸的就回歸正常,玉兒也回歸了正常的練功讀書時間。張書顏考察了下玉兒的功課,整體還算滿意,讓她感到吃驚的竟然是玉兒在一點一點的教她的兩個貼身小丫鬟認字。
二月春風至,天漸漸暖和起來。那楊柳綻放了新芽,那桃花也漸次開放。春回大地,度過了最艱難的冬季,春耕不等人,那些流民也三三兩兩的返鄉去了,這南方小城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日吏部來函命趙毅留任,同時封了梁氏六品誥命身份,可見趙毅的考評還是得到上頭的肯定。縣里的夫人們湊趣要恭喜梁氏,梁氏推卻不得就擺了桌酒宴請大家。后又有那縣令夫人要請大家賞梅花,梁氏就帶著玉兒去赴宴了,這次因大人們都在,那朱家的和鄭家的姑娘倒是乖巧了許多。
因二月中旬,張書杰要去州府連考府試和院試,張書顏本想著買個小廝照顧弟弟,只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后又想讓家里經年老仆的兒子陪同去那州府,只是春耕不等人,莊子里的田地還要有人幫著打理,人手確實不夠。又聽聞有一族人在州府做些小生意,可托他照顧一二。
只是張書杰從未出過遠門,家里又都是女子,張母不放心他單獨上路,聽書杰說那趙志也要去州府考武舉的初試,就想著能否讓書杰跟著趙家的馬車一起去州府,至少路上安全些。
張書顏有些猶豫,畢竟她只是玉兒的夫子,況且先前趙家也多有照拂,若總是麻煩別人似是不妥。而且不知為何,書杰一到學里放假,那趙家二公子要么是過來和書杰探討學問,要么就約著出去爬山或指點書杰拳法,這隱隱的讓書顏有些忐忑。
這日張母又提到書杰去州府應試的事情,張書顏將心中的猶豫說了出來,張母想想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那州府距離此地也有一百多里路,確實不放心。張書顏想了想道,“這次縣里應該也有數十位學子去州府應考,不若咱們和縣學的夫子打聽一下,若有那穩重的就讓書杰同行,一路上兩人還可互相探討學問,母親你看可行?”張母點點頭,“只能如此了,到時候咱們可要備些東西謝謝人家。”書顏道,“母親放心吧,到時候我來安排好。”
這兩人還在家里商議呢,另一邊趙志已經約了書杰一起去州府,并且還稟報了梁氏,梁氏也同意了。
待得午后放學歸家,書杰興沖沖的告訴書顏,“姐,你不用為我去州府發愁了,趙志哥說帶我一起過去,住的地方也都安排妥當了,夫人也知曉,明兒您去趙家要記得先謝謝夫人。對了咱備些什么謝禮呢?”
看著書杰的笑臉,書顏一時有些懵,不過事已至此,只得準備起來。張書顏絞盡腦汁,該送的都送過了,蘭花已經送了李縣令家一盆,再送給趙家就不合適了。突然靈光一閃,不如就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