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定睛一看,只見春桃和秋菊兩人捧著幾根長得像草又像菜的東西給她看,那春桃介紹道,“這是薺菜,這是野蔥,可以充饑也可以當菜吃呢,就是那味不大好。”
后來幾人又在湖邊圍爐煮茶吃點心很是愜意。
待回到家中,玉兒將那沿途風景繪聲繪色的向母親描述了一番,梁氏笑瞇瞇的聽著。
待到晚上就寢時,梁氏將此事說與趙毅聽了,趙毅笑道,“讓他們多出去走走也不錯,那些庶務也要開始了解,以后都用的上。外面人都以為做官輕松,可不知要想將那一方天地管理好也不是那容易事。咱家的兒女們可不能做那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紈绔,那可是敗家之相。”
過了幾日,清明快到了,府衙也放了假,只是安排了少數人值守。學里也放了假,家家開始準備祭掃之事,那祭掃都是家中男子參與,女子在家準備那祭祀的物品。這日,那秋菊突然說是要請假,平日里秋菊雖說話少但一直踏實肯干,平時有個小病小痛的也不言語,這突然要請假倒是稀奇了。
玉兒問道,“是最近累了嗎?那今日就回屋歇歇吧!”
秋菊憋紅了臉,鼓足勇氣說道,“不是的。今日是清明,現在家里就我一個,爹在世的時候特別疼我,我想去給爹爹掃掃墓祭拜一下。”
玉兒看到秋菊那模樣說道,“那你去吧,只是你知道你爹葬在哪里嗎?怎么過去呢?那祭祀的東西都準備全了嗎?”
秋菊道,“我知道的,埋在村里的墳頭了,一會跟村里一早來趕集的牛車過去,香燭紙錢都已經托看門的婆子買了。”
玉兒道,“那好吧,只是你孤身一人,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秋菊道,“小姐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秋菊走后,楊嬤嬤嘆道,“小姐,您別看秋菊平時不言不語的,其實都憋在心里呢。說來她還有兩個伯父,只是聽說也是個不成器的,要不能讓她娘將她賣了?”
此時春桃也插了一嘴道,“小姐,有時候我能聽到她偷偷哭呢。”
玉兒嘆道,“有那親戚等于沒有,也是個可憐的。”
待午后秋菊回來后,氣場有些低沉,那最愛說話的春桃也安靜了兩天。
張家這邊,書杰一早就準備好了香燭紙錢去祖墳那里祭掃了,母女二人留在家中。天氣漸漸暖和了,張母閑來無事,就在家里做那繡品,書顏刺繡水平不高,但那衣裳鞋襪做的倒還不錯,故而家里的衣裳都是她來做。
兩人一邊做活,一邊閑聊,“母親,眼看著書杰大了,家里是不是要再買個小廝伺候著?”
張母道,“你說的是,只是若是買了小廝這銀錢可還夠用?不若待那應試榜單出來再說。”
張書顏想想道,“也可以,不過聽書杰說,考中的可能還是有的。”
張母看了看書顏,“書杰是男孩子,又是那懂事的,讀書上也有些天分,遲早都能得中秀才,就是后面考中舉人也是有可能的。我現在就想將你的事情給辦了~”
張書顏奇道,“我什么事情啊?”
張母道,“前兩年,你父親去世了,你的親事也耽誤了。現在孝期已滿,你年齡也不小了,那終身大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哪怕張書顏再是能干,面對自己的親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低下了頭。
張母笑道,“遲早都要面對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張母看著女兒那瘦削的肩膀,心疼道,“上次是你父親做主給你許了鄭家那親事,誰知是那無恥小人。咱們這次定要選那身家清白、家風正的,只是不知道你是想找個什么樣的?”
書顏聽到母親提到鄭家的事情,心中不由又竄出了點小火苗,不過很快將那怒火壓了下去,“只要為人正派,家風清正即可。說到底那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
張母笑道,“別的女兒家提到自己的親事都羞澀的很,你倒好~
張書顏勉強說道,“一切但憑母親安排。”
張母點點頭,又繼續做那繡品。
清明假期結束,該上學的上學該上衙的上衙,玉兒敏銳的覺著夫子的心情發生了變化,好似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