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丹琳低頭不語,總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什么不能相信她?
對面的人還在喋喋不休,“……你祖母還以為你真的在鉆研煉丹術,你這個樣子對得起她嗎?”
“夠了!”裴丹琳猛地站了起來,“祖母只期望我活得開心,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剩下的不過是你的臆想,是你強加上去的?!?/p>
“你!……逆子!”那女修怒火中燒,“我就不該同意你來,就應該換你妹妹來!”
裴丹琳倔強地揚著頭,眼里是那女修并不能理解的情緒。
“你舍得嗎?”長久的沉默之后,她撂下了一句話,拿走了桌上的錦囊和玉簡,大步離開了房間。
“你……!逆子!”
身后的聲音被隔音陣法阻攔住了,她快步下了樓梯,向八景宮趕去。
不過就是一些不應該奢望的東西,她如是想。
母子相見的場面在今天的望星島并不稀奇。
作為白岳城副宗主的掌上明珠,齊琴琴的爹娘今日都來了慶典。
“琴琴!”溫柔的夫人上前抱住了白胖的少女,“我的琴琴!”
白胖的少女開心地回抱住了她,不過下一瞬她就被另一樣東西吸引走了視線。
“小蛙!小蛙?。?!是小蛙!??!”
她開心地撲到了拎著籠子的男修面前,“爹,娘!你們怎么把小蛙帶來的!?!”
那男修樂呵呵地打開了籠子,“還能怎么帶來的,靈獸袋放不得,儲物袋放不得,拎著籠子從家飛來的。”
這小東西嬌貴得很,靈獸袋呆上那么一小會兒就蔫不拉幾的要死的樣子。
琴琴一直念叨著把小蛙送來,可是他們誰也放心不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親自帶來。
“在這里過得還開心嗎?”他看向抱著大綠蛙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那么多了,要不是身上掛著玉佩,他都有些不敢認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七八年過去了。
“嗯,”齊琴琴嗯了一聲,“我拜了師父,師父對我很好?!?/p>
這些傳信的符牌里都寫過了,不過齊琴琴說的不清楚,只說她的師父會彈琴還會敲鼓。
“好了,讓小蛙自己呆一會兒,讓我們好好看看你?!苯粮杩粗兞四拥呐畠海念^感慨萬千。
“你宗主伯伯讓我們帶了些靈石給你,”齊晉拿了個手鐲出來,“都放在這里面了,你不要虧待了自己?!?/p>
他心中后悔,女兒從家走的時候才那么一點兒大,又怕生不愛說話,他非要扳一扳她的性子,小蛙也沒讓她帶著,靈石也只給了一些,甚至還給她帶了一個廢物跟班。
“謝謝宗主伯伯。”她頓了一下,道了謝,卻沒去看那個鐲子。
“離家這么遠……”姜牧歌說著有些哽咽了,“要是受欺負了可怎么辦?”
“我?guī)銈兛纯次业膸煾赴伞!饼R琴琴抱著小蛙,在前面帶路,“他人很好的?!?/p>
姜牧歌來之前一直都在擔心見到一個狀態(tài)糟糕的女兒,但是見到之后擔心就少了很多。
都說心寬體胖,齊琴琴看著就白胖,臉色紅潤,可見在這里生活的不錯。
多虧了她的師父吧?
安無咎今日不在,他倒是想見一見齊琴琴的父母,可惜他在靈仙廣場上被人絆住了,非要他彈琴一曲,他不好推辭,又喝了些酒,在廣場上是彈得正上頭。
安無咎不在,孟鴻逸在,謝承影也在。
“這是孟師父,”齊琴琴指著孟鴻逸,“這是謝老弟。”
“琴琴,不得無禮?!苯粮?,輕輕握住了齊琴琴的手指,按了下來。
“孟長老,久仰大名!”齊晉上前想和孟鴻逸多聊幾句,孟鴻逸卻點點頭離開了。
“哦。”齊琴琴一只手抱著小蛙,另一只手牽住了姜牧歌的手,“師父呢?”
她問謝承影。
“伯父伯母好!”
謝承影見了禮。
“安師父好像醉了?!敝x承影有些難以形容,在廣場上安長老還要拉著他去演奏一曲,要一展風采,他見狀不對腳底抹油趕緊跑了。
姜牧歌看著清俊的少年,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喜愛,“你就是謝小友啊,琴琴的信里經(jīng)常提起你?!?/p>
‘姓謝的這兩天又來找我煉丹!上一次炸壞的丹爐我看在他教我新曲子的份上,我都沒要他賠,三十中品靈石呢!今天又炸了一個!幸好我反應快,丹爐沒炸壞?!?/p>
‘姓謝的好像被他師父罵了,跑到我這里來禍禍東西,我讓他走,他還不走,他說我要是再攆他,他下次就不幫我在孟師父面前說好話了,切,誰稀罕??!?/p>
謝承影聽說齊琴琴的家書里還寫了他,很是意外,但是齊琴琴馬上拉開了話題,“娘,看看我的煉丹房!”
“誒,好,不過琴琴啊,還是要和安師父好好學才是……”
聲音被隔絕在門內(nèi)。
“誒……?”謝承影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她都怎么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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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氣了!”
向日葵在團團轉(zhuǎn),劉峻鋒看得眼暈,“你要是出去的話,讓人發(fā)現(xiàn)了,把你抓走怎么辦?”
向日葵怒發(fā)沖冠,“誰能把我抓走?!就算是東君也不能輕易把我抓起來!”
劉峻鋒躺在草地上,誒呦說得他口干舌燥,向日葵就是聽不進去,可怎么辦。
“它要去就讓它去嘛,”妙之坐在竹林下,咬著竹枝,“怕什么,變個樣子不就行了?!?/p>
向日葵腳步一頓,“變什么樣子?”
“你老實一點,變小一點,”妙之吐出了嘴巴里的竹枝,“假裝自己是個擺件、吊墜什么的,你能變多???”
“……”向日葵思考了一下,“不行!”它繼續(xù)轉(zhuǎn)圈,“不能動怎么幫小鋒?”
不能動多無聊!
“要不然你就假裝是一個靈器,讓小鋒師兄拿著你去捕魚。哈……”
衛(wèi)妙之沒忍住笑了出來。
得多奇葩的審美才能做這樣的靈器。
但是向日葵居然能接受!
衛(wèi)妙之休息夠了就去練劍了,留下發(fā)呆的師兄還有焦慮的向日葵。
他比從前刻苦多了,學千光萬劍訣的進步速度也是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