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飛花城,問仙碑擂臺,第二日一早,各路修士齊聚,等待今日的對決。
第一天出了行真那樣的人物,都讓大家忍不住再觀望觀望,只可惜后來都是那些散修、無名小派,倒也出了幾個精彩的擂臺賽,但總覺得看得不過癮。
第二天,開局就看出了與昨日的不同。
“今日戰況怎么如此猛烈?”劉峻鋒睡了一覺——識海震蕩,除了好好休息沒有別的辦法——已經好多了,他坐在看臺上,看著臺下靈光飛舞。
“今天一大半的人都上場了?!辈皴\森手里的冊子嘩嘩亂飛,他根本不知道該看哪頁。
“還看它做什么?”東君把冊子收了起來,“該看的都看過了,現在應該好好看看臺上的人,你們不是想要來點不一樣的嗎?”
書上寫的東西不盡然是對的,只是把一些人的主觀想法變成了,應該是很正確的客觀想法,尤其是在評估實力這里,看什么都不如看擂臺看得真。
柴錦森手上一空,心里一抖,那,那先看誰?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安意卻已經瞄上了人群中的小光頭。
行真昨天被罰,念了半宿的經,今日破天荒地遲了些,行實到底是心軟了,沒舍得叫他。
故而今天一群和尚都在看臺上坐著,只有兩個光頭在臺下還沒上來。
“師兄,我現在就找人練練!”行真不錯眼地盯著看臺上明顯比旁人要健碩的修士,有些蠢蠢欲動。
“你忘了師父交代了什么嗎?師弟,你現在要用短對長,”行實抓住了他的衣領,“要打夠三十場,打夠了你想怎么打怎么打!”
昨天打了兩場,但有一場的對手是體修,這場不算,所以還剩二十九場。
“師兄~?。?!”行真哀嚎,“還有多少場才算結束???”
“二十九場!”
行真郁悶,被行實拎到了另一個道修的臺下,“好好看看怎么打的,下一場就和他打,不到最后不許用獅吼功……不對,不到生死危機不許用!”
“師兄……!”
再德高望重的法師,面對差了幾百歲的死纏爛打的小師弟也一籌莫展,只能使用威脅招數。
“小心我告訴師父!他不教你下一層了!”
行真果然老實了一點,臺上的對決也很快結束了,攻擂的一方實力強勁,行實看他道法用的頗好,正是適合行真去試一試的。
果然攻擂者勝了這一場,行實把行真“扔”了上去,只待擂臺鼓聲一響,雙方就能開始下一場對決。
岑梓揚看著對面來占位置的小和尚,心里暗暗提防。要是他用那一招獅吼,他一天都可能不能繼續比賽了,是認輸投降等下一場繼續,還是試著對戰一番?
行真老老實實地站在擂臺上,任由對面的岑梓揚反復打量他。
師兄說不用,那就不……不用!哼!
看在師兄對他好的份上,聽師兄的應該沒錯。
“咚!”
時間到,鼓聲響起,萬眾矚目的擂臺賽拉開了序幕,然而——
“我認輸!”
伴隨著鼓聲響起的是另一道堅定的聲音,他帶著些破釜沉舟的意味在里面,被嘲笑怎么了?他是要進第三輪的,不是要在這里就被人淘汰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跳下了擂臺。
他雖然面色漲紅,但卻抬頭挺胸地離開了。
“這……”棄賽者也不是沒有過,但還沒打就放棄的,這還是第一次見。
行真撓了撓腦袋,這算不算一個啊?
眾人驚異之際,安意從看臺上跳了下去。
“師姐!唔唔唔唔?!”師兄你又捂我的嘴巴!
“你忘了?!”柴錦森輕輕對他說,“我們都是要認輸的?!?/p>
你喊什么出來都是一樣的結果。
今天云宮的人出奇的反常,一個都沒有出現。
在觀戰臺上空了一大片。
安意腳尖輕點,落在了擂臺上。
“玉林洲,碧瓊仙宗,安意?!?/p>
行真記得她,昨天去看劉峻鋒的時候見過。
安意沒有用清露劍,她還是不適應把自己的底牌露出來,所以,她手上拿著的是昨天小和尚送給劉峻鋒的長劍。
“你們看,她手上是什么?”
“咦?這不是昨日行真小法師贈給那個神劍峰斷劍仙子的嗎?這位也是碧瓊仙宗的,難不成碧瓊仙宗已經到……眾人共用一把劍的程度了?”
老牌仙門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大長老氣得牙癢癢,就算是你東君摳門!摳到家了!弟子沒有劍用,我昨天派人送過去那把不能用嗎?為什么非要用這把?!
安意:我這是臨時起意,不干師父什么事。
雖然安意不能準確評估自己和他之間誰更勝一籌,但安意還是提著劍去了。
不就是輸嗎?!輸了才有意思!
劉峻鋒看著臺上的行真忽然有點兒可憐他。
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看見了行真冒著鼻涕泡哭的樣子。
哈哈哈哈!
他露出了邪惡小虎牙。
“請賜教!”
鼓聲響起后,安意認真地看了行真一眼,她和小師弟可不一樣……
“阿彌陀……”佛字還沒有說完,安意就已經到了眼前了。
“!”行真看著飛過來的劍柄抬手格擋。
安意借勢跳到了他的身后。
“施主!”行真急忙拿出了他的長棍,武器碰撞的聲音淹沒了他的耳朵,臺下的人卻聽得清楚。
“鼓響過了。”
臺下掀起了軒然大波。
“好狂妄的女修!”
“是神劍峰的,和昨天那個一樣!不會是打了大的來小的吧?!”
東君掏掏耳朵,“都聽聽,別總是逮住一個人打?!?/p>
柴錦森看了看傻笑的師弟又看了看自己,他嗎?他可能還不夠行真一個拳頭打的呢!
“找到了找到了!”人群中傳來聲音,“玉林洲碧瓊,神劍峰安意,四靈根,練身五階,師從……東君?”
合著這兩位不僅是一個峰頭的,連師承都一樣,是親師姐弟?。?/p>
安意從行真頭頂翻跳到他背后出劍,被行真回首擋了下來,二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熱鬧。
行真正覺得有些得心應手呢,安意忽然變了路數,她移動的隨速度很快,有時他看見了卻打不中。
身上的小僧袍也多了一些破口。
“她這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