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于我而言,是個神奇的年份。
地球似乎也在調整節奏,人類也在一瞬間進入了“純命運共同體”的樣貌。
我稱它為“綻放廢墟之花”的年份。
因為疫情所迫,我們不再外出,我們不再相聚,我們看到同類時要像見鬼了一樣,瞬間逃走。這是一個奇怪的大自然新規則,它與我們社會性的天性一面相悖。
而我們,要想生存,似乎只能集體遵從。
于是“活著”成為了我們唯一的,也是最深刻的本能目標。
而溝通的門,則換了一種方式打開。
一個看起來似乎平平無奇的語音社交軟件卻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應運而生了,它的名字叫做ClubC。它的功能似乎過于簡單,以至于常常被使用者們吐槽,“太傻,太笨拙”,連個圖片也不能發,連個字也不能打。它只是一個語音軟件,且不能記錄,不能錄屏,不能錄音,甚至于誰想要唱個歌,也沒有辦法實現華麗的音效。
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接受了這些看似退化的新規則,妥協于簡單而殘暴的功能。
我們似乎從沒發現,我們那么極致的為了聽到,為了被聽到,為了說,為了被說。
我們渴望有存在感,我們期待被世界聽到。
“嘿,我在這里?!?/p>
“告訴我,有人在那?!?/p>
“你是誰?”
“你在哪?”
地球上的我們,在這個特別的時期,將存在感第一次全部寄諸于聲音了。
ClubHouse,像一艘諾亞方舟,搭載了許多渴求的聲音,也有些聲音因為它無形中將自己的時空打亂而選擇落荒而逃。商人們在這里期待,開拓即時有聲經濟經的未來。藝術家們在這里展露創造性的魅力。歌者們在這里,以聲療愈流浪的孤獨癥患者。政客們在這里進行思維械斗。還有盲從者在這里奔走,投機者在這里伺機而動。人們的行徑和渴望,顯得異常直白。
在這我們只擁有“聲音”這一件道具,只讓聲音去代表我們,實現我們,表達我們。
聲音,是在這個平臺上唯一的生存工具。
我生活在德國,今天早上難得的好天氣。我搬了把椅子,坐在花園里。陽光耀眼,我閉上眼睛,打坐、冥想、呼吸……這些動作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像是流水一般自然。然而有趣的是,我忽然之間發覺,以前我都是在室內的健身房里打坐冥想,總是似乎在潛意識里追求個環境里的安靜,心似乎才會安靜。但沒想到的是,我坐在花園里,閉上眼睛的瞬間卻發現聽覺變得異常敏銳起來。飛機在云層間呼嘯而過,鳥兒們在樹端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救護車響著警音疾馳而過,風吹草動的聲音……所有一切的存在,在這個稀松平常的早上,卻瞬間被放大了。
聲音,的確見證著我們的存在。我們卻時常選擇忽略,選擇不聽,于是聽不到。
而這個靠聲音證明存在的社交平臺上,正在以“大道至簡”的方式證明著,我們所認為的虛妄,將為我們帶來什么,改變什么。它在用聲音和開放的小管道,讓世界各個角落的人們,因聲音匯聚,因語種匯聚,因話題匯聚,因好奇匯聚,因憤怒匯聚,因暴力匯聚,因骯臟匯聚,因高雅匯聚,也因低俗匯聚……它打破了既往的社交模式,悄然改變著時空壁壘,為連結施了神奇的魔法。于是,才讓我們看見,一個人的宇宙,如何因為超時空連接,炸出朵朵絢爛一新的星云。
2021年的3月4日,我注冊了這個平臺,至今不到100天,但這里的云端故事,和在這遇到的人們,卻給了我與以往不同的感受。于是,我決定寫下這里的故事,這里的人們,以此紀念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們別開生面的生命體驗,這一段疫情時代的“線上同居”時光。我也試圖30天寫作一本誕生在這里的小說,致敬這一段常被抨擊為“被浪費”的時光。
每天近20小時的開房時長,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們在這里熙來攘往,或留下故事,或留下歌聲,或留下陪伴的身影。但這一段時光里,每個路過的人,都是這本小說的親歷者,見證者。這是屬于我一個人的30天的線上寫作的行為藝術,也是每個人的。
至于這個名字,則來源于一位小伙伴,我們稱呼他為麥先生!在2021年4月1號那天,我們在線舉辦了以此愚人節特別節目專場——宇宙最大影視項目的云端路演。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我們演的異常認真。而就在玩笑之間,麥先生為這個影視項目取了一個名字,《一個人的宇宙》。就在真真假假的玩鬧之后,狂歡的人們隨著關房的瞬間,四散流去,而《一個人的宇宙》卻鎖緊了我的心里。
麥先生說,在這發生的故事,都是關于“一個人的宇宙”。
此前我也常說每個人都是孤獨癥患者,每個人都是孤島,著力點在“孤”上,卻完全忘記了孤獨的宇宙,原本的燦爛與能量。
在此感謝站在源頭將靈感送出的麥先生。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開啟這段美麗的時光故事吧。
作者:CC龍門客棧老板娘Haha
2021.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