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遇見——費先生
初識費先生,是在一個小房間里。他話不多,可只要開口,便是通透的。他的言談瞬間吸引了我。我們的對話就像是隔著人群,也能瞬間擊中彼此一般,那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懂得。
我們常常形容這樣的感覺是:高頻段溝通。
我們樂此不疲,深深慶幸對方的出現。
很快,我們成為了亦師亦友的狀態。
但那只是一個層面的故事。
于我而言,它卻是一個穿越時光的故事。
2
你曾經想過會照見前世的畫面嗎?
Leela說,只要你愿意,你自己可以的。
我笑著懷疑,扭捏的反問,怎么可能,我不行啊……
Leela不知可否。
她會問我:為什么扭捏呢?
我答不上來。
但是我卻記住了她的話,也許有一天,我愿意,我就可以看到前世的畫面吧。
我心里悄悄記下了,腦海里還在惶惑。
大概在五個月之前,我曾經和一位好朋友聊過。
她叫Leela,她是個女人,但我卻總愿意叫她,小沙彌。她笑得時候,眼睛會瞇成一條線。而在她不笑的時候,她的臉會浮現一種“不怒自威”氣質。
我會下意識的收斂,下意識的想問: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嚴肅?
她常常以最平靜的狀態回應我。
我心里時常會在那樣的“空白安靜”的瞬間里,浮現一句話:
答案,自己心里不都知道嗎?
何必在乎那喜怒一張臉呢?
我和Leela認識了大概四年,但是真正的聯絡卻是在五個月前。
當時的我,似乎已經走到了對以往世界觀以及個人經歷,完全無法解釋的邊緣。一邊是那些無人可述說的“感受類感受”,一邊是既定標簽之下按部就班的一切。原本已經搭好了數年的精密儀器,忽然因為一些事情,就沒辦法向前走了。
我當下完全無所適從,且不知所措,我希望有人可以帶我走出那給“時空黑洞”。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Leela。
而她見在視頻里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終于來了。”
你終于來了。
一句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也莫名蓋上了一個宿命的章。
接下來的幾周,我每周一下午都會和她聊三個小時。話題起初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回望卻是層層遞進,層層拔高,層層深入。
也就是在最后幾次見面的時候,我終于對鼓起勇氣,向她發問了。
但她總是說,你可以自己看到。
而這一天,竟然很快就來了。
3
2021年3月11日
接連幾天做了同一個夢。
于是我記錄下了那些夢境,如詩化的曾經,寫意的描摹著一副時光記憶的拼圖。
現代文明的一大成功就是:
首先讓我們學會了讓面具蒙心
于是我們自然而然地學會了試探
之后我們又學會了忽視
接著我們開始猜疑
我們裝作若無其事
以便讓我們看起來云淡風輕
于是漸漸的我們就忘了一個位置
面具和心竟然會融為一體
于是我們選擇忽略
忽略那些讓我們看起來與常不同的小心思
而做夢
往往要比我們清醒時
更真實
很少做夢的我
似乎每次做夢都是些無關風月的宅田小事
前晚
夢到那位費先生
夢中他喚我的的名字:“若然”
昨晚
又夢到這位費先生
這次是一個夢境的畫面
在舊上海的“閑雅居”
于人群喧鬧中,
賓客推杯換站之間
費先生兀自沉默
只有煙在指端
裊裊縈繞
接著畫面一轉
在海邊,費先生緊蹙雙眉,手里拎著藤條箱子,
身穿藍灰色的中山裝
沉默良久,才開口一句:
我要去革命了。
夢至此,我難過的醒來。
忽然想起白天早些時候,閑談之間,
我和費先生說說笑笑間,
他說起,這兩天做了一個夢,夢里的畫面好真實,像是出現過。
“我們曾經攜手走進海里……”
彼時我笑著隨口說:是殉情嗎?
費先生卻正經說:“也有可能是去革命吧。”
一時間的畫面串聯,
很多感受無可言說,
我卻在恍然之間,
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個手握毛衣鉤針的蒼老夫人,
坐在昏暗潮濕的舊上海的閣樓里,
老婦人好像說了一句話,“終老一生,還是等到了離人歸來。”
似是而非,半夢半醒間,我流了眼淚,繼續睡了。
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都整夜無夢。
4
曾經,
看見,
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