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于是,夜晚來臨,我準時坐到桌邊,我準備寫作。
小伙伴們準時上線,準時報到,準時開始彼此陪伴。
忽然我們開始唱歌,一首接一首。
這樣的夜晚,在老客棧時代,并不少見。那時候我們幾乎夜夜笙歌,云端喝酒,云端開酒,云端歌唱,一首一首,人們慕名而來,瞬間也能沉醉其中。
那時候客棧里有四大歌神:威士忌先生,麥克先生,勞倫斯先生,金先生。
威士忌先生是個蒙古族帥小伙,天生愛唱。唱著金屬,唱著搖滾,一開口就是草原,就是肆意和自由。他的聲音深淺都是清澈,還有些淡淡的滄桑與少年。他張口是內斂低調有點害羞,但歌聲就是霸道又溫柔。他的迷妹很多,大家總是會自發做很多支持他的“燈牌”(就是頭像圖),上面大字寫著“為Whisky打call.”。
麥克先生也是個少數民族小伙,他的頭像太過驚艷,以至于幾乎見過的小伙伴都會問,“你是混血嗎?那是你嗎?”因為問題過分雷同,且點問率過高,以至于麥克先生苦不堪言。最后他直接把答案寫在了BIO里。他是一帥成名,以至于后來常常掛著一張卡通大老虎的頭像四處走。他也會唱歌,非常輕松的出口就是好歌聲。但他的話不多,且很少上線。時常在客棧的群里和大家話題互動。但是他卻是最早離開CC的小伙伴。雖然一起玩的時間不久,但卻是玩的很開心的小伙伴。
我還記得他離開那天是4月1號,愚人節。那天,他給我發了一首歌。我看著那條音樂視頻,忽然發覺那個歌手為什么和麥克那么相似。我問他,你是那個明星嗎?他笑著說,今天愚人節哦。之后他就幾乎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勞倫斯先生講話非常慢,也偶爾會聽不懂別人的詞,于是他時常會私下問大家,那些奇奇怪怪的詞是什么意思。偶爾他世界里的用詞也會無意傷到別人。但當時,小伙伴們還是愿意陪著他很慢的講話,耐心的給他講解。他會很認真的唱歌,但常常需要人們等一段時間。等他唱歌,真的需要一點耐心。
金先生也是一位天生歌者,但是他總是很忙。他不是經常來,他的歌聲聽起來很貴。在CC上的四大房跨圈演唱會上,他唱歌時的實時數據是最漂亮的。但他對設備的要求很高,之后他曾買了很多器材,就為了呈現華麗歌聲。但其實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沒有那些設備,也不影響他的發揮。因為他太會唱情歌了,以至于每一首聽起來都像是在娓娓道來,輕聲在你耳畔訴說一段故事。那貴的歌聲是與生俱來的,它擁有浸潤人們心田的魔力。
但龍門客棧已經進入了2.0的時代,四大歌神幾乎沒有再聚齊了。
那是屬于我們一起云嗨歌的日子。
2
歌者還是在CC上非常容易被人們發現,關注,記住。即便曾經的四大男神很少聚齊,但還是會有新歌者涌現。
ALSTON在客棧以一首《夜色》一戰成名。他講話小聲,唱歌不尋技巧,但能感真情。他的國語不是很好,在客棧人少的時候,時常開著麥練唱。
而當下我也在寫作,他淡淡的歌聲,軟軟的填滿了客棧的時間,柔軟了那些云端的時間。
3
而狐貍小姐,是一位唱歌很好,且非常深刻的女畫家。她的歌聲醉人,聲線聽起來繾綣嫵媚又撩人,自帶黑膠的質感。她唱《易燃易爆炸》,非常有個人的風格。我百聽不厭,以至于時常邀請她唱歌,我每次都點這首歌。我甚至有個愿望,期待可以準備一筆錢,去巴黎找狐貍小姐,為她拍個MV。這樣就有很多人可以聽到她的歌聲了。
恰好威士忌先生也在。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當狐貍小姐唱完歌,我沉醉其中。不禁感慨:“真好聽。為什么呢?”
威士忌先生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她的歌聲,穿過骨頭撫摸了你。”
我瞬間被這句話擊中,我又脫口而出:“這好像一句歌詞啊。”
于是就那么默契,他們紛紛開麥。狐貍小姐彈起了她的“土琵琶”(她的烏克麗麗),而威士忌先生開始彈吉他。他們哼唱著,彈奏著。
我腦海里反復浮現著那句話,忽然想到了亞當和夏娃的故事,想到了男人贈與女人的肋骨,以表摯愛的含義。我忽然激動的說,“對啊,就是《肋骨》,未來寫一首歌吧。”
他們繼續哼唱,我打開意識,讓那些文字流淌出來。
于是就有了以下段文字,期待它成為歌者可頌的詞。
肋骨
她的歌聲
穿過骨頭
撫摸了你
她輕吟啊
穿越腦海
她淺唱啊
翻涌心潮
她要你
撕心裂肺
她要你
不知疲累
她要你
欲罷不能
她讓你
欲生欲死
她擊你靈魂
她闖你眼眸
她讓你
一敗涂地
她讓你
落荒而逃
他的骨頭給了你
我們唱著歌,忽然就開始沉醉,開始沉默。
房間里聚集來的小伙伴越來愈多,像是突如其來的演唱會。所有人閃著麥,像是熒光棒的星海。我們一起在地球上的各個角落,坐在云端的草坪上,一起跟著音樂搖晃。
就在這時候,也吸引來了一位做音樂的專業的朋友A先生。
A先生非常激動,他激動的想聽那些歌詞。
我卻忽然轉念提議說:“你給我一段旋律吧,我現場為你寫詞吧。”
A先生當下開始彈著吉他哼唱這旋律。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些藏在旋律里的“真實音律”。
于是我寫了下面這段詞。
海風一大口
給我一杯酒
殺死我的憂
位你唱一宿
海風吹悠悠
不懂
憂愁啊
夜風
微涼啊
月色
惶惶啊
抱著我啊
跟著我啊
起舞吧
4本章后記
那晚之后,我們一群非專業人士搞音樂的事情,被廣為傳播。
有一位海派音樂的制作人跑來說,“真好,你們讓歌曲的創作回歸了文學表達的本質,很純粹。期待你們的原創專場。”
我們莫名備受鼓舞。
的確,不論是文字,還是音樂,亦或是繪畫,電影等等,所有的表達之初,都很純粹。
怕什么呢?
先做做看,先寫寫看,先唱唱看。
彼時,小天使曾說,“其實我們在CC上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把唱歌好的小伙伴們都組織起來,咱們做一次慈善演唱會,然后把募捐的錢,做一個公示,再投給一些公益組織,去幫助更多人。再比如,咱們寫幾首歌,找幾個專業音樂人一起,做個龍門客棧的原創音樂專輯,隨著小說發售。你覺得怎么樣?”
我很少看到他因為什么事而很認真或激動,但是那天,他很燃。
至此,我似乎才看到那個西裝革履之下的他,那掩飾不住的真正想要。
人在說喜歡的事情時,會在那自己看到的閃光的未來里,雀躍。
其實想來,地球上的一切,似乎都是從思考開始帶來創造的。
做,你“想”要的吧。
純粹對待思考,值得被歌頌。
這個夜晚,致敬歌者,送給表達者,送給音樂。
愛的歌,
唱濃了,怕那個聽的人落荒而逃。
唱淡了,怕那個聽的人不明所以。
唱歌的人,
你知道嗎?
那濃淡深淺的歌詠里,
每個呼吸早已是旋律。
怎么還擔心要怎么才能唱好那首歌。
怎么還去調試許久以期完美的音效。
唱歌的人,
你知道嗎?
你一開口,
已是浸入骨髓的酥麻。
感謝那個人,曾經用歌聲陪伴你度過無數個孤寂的夜晚。
他將那些無意言狀的情緒,以歌聲的方式,一點點唱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