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許久,楓錦漸遠,云夢澤漸寒,直至百川化冰。冷卿言方停。雪兒好奇地環顧四周:削壁奇峰,百川歸海。冰川凌凌,冷絮翩翩,混如山河言萬傾。百步九折,四野茫茫。萬川歸冰寂,詩山孤冷影。
冷卿言微微停下月步,回眸:“便是此處。”雪兒抬眸,發現自己這位師傅與方才截然不同。方才,還只道冷如冰凌,現時,卻令人徹骨寒。不禁涔涔。方欲啟口,忽地,被后撲來一掌,其掌甚寒,雪兒飛撲了出去……冷卿言輕盈地站在巔峰,冷眼凝視著雪兒消失的地方。
雪兒只覺得天昏地暗,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再次蘇醒,只見百川冰河,萬里迢迢。尚未待她神定。只見一龐然大物入目。那為一只主薄蟲。那主薄蟲通體晶瑩,尾部色如佛頭青。還未待她有所反應,便伸出二尺長之鉗子襲來。雪兒面色蒼白,隨緣抽出一劍,便向前刺去,勉強擋下了攻擊。那主薄蟲儼然反應即迅,雙鉗一反,一擊襲來,恐怖如斯,飛石走沙。速度之迅急,力量之恐怖,儼然不容小覷。雪兒臉色蒼白,面上唯一的血色也盡數褪去,一雙雪眸里盡是驚恐,跌跌撞撞地爬起,便盡全力沖出去。不料,那主薄蟲雖說大如泰山,卻十分迅敏。雪兒只能慌不擇路地逃竄著。她沒有冷卿言與白卿靈那樣豐富的閱歷與智慧,亦未曾擁有那般神力。冷卿言所識者無不為神境。令她處境十分困苦。她自知無疑以卵擊石,但因形式所迫,還是使出畢生所學,但那主薄蟲竟只輕輕用鉗一擋,便追來矣。雪兒秀眉輕顰,貝齒輕咬。腳下生風,那主薄蟲忽竟射出無數冰凌,冰凌澄澄,萬物皆寂。雪兒靈若河夢,確如烏啼。但那冰凌撲朔迷離,宛若夢雪歡琉璃。令她無言。她奔波數十萬里,早已力盡神倦,那主薄蟲卻與來時無別。她西望長嘆一聲,又是一次血戰。師尊為她請的到底是一個如何者?
懷著千般思緒,她縱身一躍,輕巧地躲過了一輪冰凌。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那主薄蟲的鉗子捏住了她的喉嚨,她絕望了,眼中空虛,全身上下一點氣力也無,勉強射出一針,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