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亂過后,空蕩的酒吧里只剩下了我們幾個。
望著臺下的一片狼藉,那曉年再也不能堅持,她跪倒在地上無助地哭泣。夏沫沫趕上前想把她扶起,卻沒料想自己也受到感染,很快就哭出聲來。
“嗚嗚……快起來,年兒姐姐……咱們回家去,嗚嗚……。”
兩個女孩依偎著跪在一起,彼此間的內心觸動到對方靈魂的深處。流出的眼淚成為撫平傷痛的羈絆,讓她們勇敢去面對周圍的一切。
“哇……!”無人安慰,歡有病孤獨而又可憐地站在角落里嚎啕大哭。
舞臺下面,兩個女招待在默默地打掃著一地碎片。她們面無表情,似乎早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
“行啦,都省點兒力氣吧!就這么沒完沒了的哭,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我把大家拉到一張小方桌前,先安坐片刻。
雖然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但我知道光流眼淚肯定是沒用的。請記住,如果當你開始哭泣了,那將是仇家在開懷大笑的時候。所以最好等到給仇人開追悼會的那天,你再去放聲痛哭。
好讓他,含笑九泉。
是留下來等待,還是回家療傷?或者,我們也可以跑去警局打探消息。
三個選擇,卻沒有答案。
就這么發呆地靠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誰也不肯開口講話。猜不出別人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但我的思維異常清晰,早已盤算好了下一步的行動:那就是,絕不能便宜了公鴨嗓。新帳舊帳,哥們要一并算回來!
午夜時分,香檳劉開來一輛轎車送我們回家。
路上他安慰我們說,生活其實就是這樣的,沒有人會一帆風順,愛情、事業、金錢、包括整個人生。這是一條遙遠而又漫長的路,它并不平坦,充滿了磕磕絆絆。在這條路上,你會遇到一個又一個的十字路口,有些是捷徑,有些卻又像迷宮……。
不管它是迷宮還是捷徑,我都要找出一條路來,一條復仇之路。
車里塞滿了人,空間顯得十分擁擠。歡有病和假洋鬼子坐在我的左右,三個人變成一條心。拋掉了隔閡,統一好戰線,現在的友誼空前團結。
把女孩們平安送回家,又在樓下揮別了香檳劉。沒有了干擾和羈絆,輪到商量大計的時候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假洋鬼子捂著半邊臉,仍然心有余悸。
“什么怎么回事兒!你沒見看那群流氓有多囂張?咱們得先把他們的底細打探清楚。不出這口惡氣,我誓不為人!”
掏出香煙,我緩緩地點燃。手在不停地抖動,并不是因為激動或害怕,而是出至憤怒。
“我問過曉年很多次,可她從來不肯告訴我。在BJ這些日子,她除了上學還在做什么?你們知道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嗎?”
“不知道,我們和她在一起也只是玩音樂。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從來也沒說過。”
煙盒送上前,兩個人同時搖頭拒絕。
“我要上去問問曉年,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個喝醉酒的男人,很明顯是認識她!”假洋鬼子轉身想離開。
仰望夜空,我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問也是白問,她不會跟你實話實說的。即便是說了,也只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您覺得,那樣有意義嗎?”
“那我該怎么辦?”假洋鬼子十分失落地站在樓道口,他轉回身來委屈的幾乎要哭了。
“咱們……和、和那孫子交過手……就、就是剛認識的那會兒……。”
歡有病的話點醒了我。關于那曉年的秘密,去問那個臭流氓再合適不過。我簡單向假洋鬼子講述了一下和那曉年相識的經歷。只不過,那次的經歷是挨揍,而不是歡有病嘴里說的交手。
“你剛只是挨了一個大嘴巴,我和有病比你還慘!上一回,直接被打了個面目全非。有關那曉年的一切謎團,咱們可以去問那個壞家伙,他應該最清楚不過啦……。”
“怎么問?他肯如實告訴我們嗎?”假洋鬼子竟然一臉的天真。真不知道,他在國外這些年是怎樣平安度過的。
“打!”歡有病咬牙切齒的給出了主意,“打得他滿地找牙……讓、讓他說、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來?那他還怎么告訴我們?”假洋鬼子表示不太理解。
我的這兩個幫手,簡直是打著燈籠找來的絕配!一個有勇無謀,另一個有謀沒膽量。
自古成大事者,要胸有奔雷而面如平湖。
我們三個,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