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
有個勇者打扮的男人說我是他的妻子,卻轉身用斧子劈開我半個脖子。
可我分明不認識他。
胸腔起伏之間,絕望而又茫然的情緒蔓延全身。
這是一場追逐戰。
我在醫院的墻頭、空調乃至金魚池和播音大喇叭上翻越著,輕盈靈活到不像簡直我的身體。
很酷,就像電影情節一樣,只不過那個被追殺的倒霉主角是我。
勇者是四人小隊,隊伍里面還有個異常美麗的治療法師,我沒看到過她的正臉。
我一開始就知道,她和勇者有隱秘曖昧的關系。雖然我對他們的了解,只有一段追逐戰。
不過了解他們,我只需一眼。
鬧市中塵土飛揚,我在大量的大型公交車中來回穿梭,就像城市里流竄的野狗。每輛公交車里都有人,很多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們在大聲說著話,沒有一個人理睬我,一個眼神都沒有。
這個世界病了嗎?
逐漸血紅的上衣,搖搖欲墜的脖頸。我特么一直抓著脖子防止頭部與軀干徹底斷開。
真該慶幸這只是一場夢,哪怕我睜眼就在醫院,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
沒關系的,只是夢而已,我會醒來的。
躲躲藏藏間不小心進入了死路。現在我無處可逃了。
旁邊是一段土墻,三個出口都被堵上了。
那把沾著血的斧頭到了一個壯漢手里,他朝我劈來了。
可這是我的夢!我不想死也不會死。
斧頭歪了一下,慢悠悠的劈在了土墻上,劈出一條很大的裂縫,墻上濺了我的血。
我順勢躲進了土墻的縫隙里,現在他找不到我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那么做,為什么這樣對我。
夢里的我是誰,曾是什么樣的人。
夢里最生草的是有一部分出現了原魔的背包,可能是因為睡前玩了一會兒。
也許我該縮減一下游戲時間了。
在背包里吃了回血的食物,所以沒有因失血過多死去。
后來我的脖子是被收留我的那位女士用一種奇特泥土粘上了。
她住在裂縫中的一個道觀里,托她的福我在道觀里面躲了兩個月。
期間我曾坐在篝火旁與一位神秘的偷渡客交流,過程并不愉快。
在一次沖突中我們互相問候了對方的族譜。這之后,她偷走了我一碗拉面。
甜蜜的金眼小可愛。
平靜是暫時的,他們又來了,是那群要追殺我的人們。
我一直奔逃到一個未來城市的角落才勉強躲過去。
夢里的我睡在紙箱子里,幸好天氣并不冷,不算太難過。
唉,為什么我就一直逃,一直處于逃亡狀態呢?
到這里夢還是沒有結束。
在寄宿的紙箱子里,我生下一個孩子,一個連哭聲都微弱的男嬰。
是的,這個身體從一開始就是懷有身孕的,這個孩子可能真的是勇者的兒子。
我依靠在灰色金屬質感的巷口墻壁,望著穿梭在機械流光的科技飛船,抱緊了懷中的小嬰兒。
疑惑爬上眉頭,那個孩子怎么一直不哭?膚色也逐漸變得不對勁。
夢里的我一直抱著那個孩子,但他卻越來越瘦小,死亡的斑點逐漸爬上了這具幼小的身軀。
仔細想想的話,他應該出生不久就死去了。
夢里的我,大概已經瘋了。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瘋的。
也許?是從我睜開眼的那一刻,在夢的最開始。
那些混亂的場景,可能那就是瘋子眼中的世界,多糟糕的夢。
那么再看上面,夢中的形象到底藏了多少隱喻。
勇者,可能是她擁有一位外表光鮮亮麗的丈夫。
她一定很害怕那個人吧,不然為什么會那樣想:
“我分明不認識他。”
到這里時,我還不知道,這就是我作為夢旅者的第一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