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知走進機樞閣----地界最大的買賣勢力,各地都有他們名下的店鋪。
“這位公子,請問您要些什么?”一位穿戴整齊的女子問道,她在迎上來之前仔細打量了江安知,他衣著雖不華麗但氣質清然,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所出。這才上前打招呼。
“六品丹藥,收嗎?”江安知取出兩個盒子,打開之后藥香頓時布滿整家店鋪。
“這...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告知一聲。”說完,女子便走進閣中最里面的房間。
不一會兒
“是誰,要出售六品丹藥啊”江安知聞聲抬頭,看見剛才的那位女子正領著一個男人走過來。
“這位公子方便在下檢驗丹藥嗎?”掌柜笑道。掌柜也是行事多年的人,他已經聞到丹藥的藥香,卻要檢驗,只因為曾有不軌之人在劣質丹藥上施下優質丹藥的藥液來以次充好。
“自便。”江安知將丹藥遞給掌柜。
掌柜拿過丹藥端詳著,又把它們拿在光下照了照,大喜道:“雜質很少,這幾枚丹藥稱得上上品!公子如果確定要出手的話,400兩一枚如何?”
“這些丹藥都出手,一次結清。”
“好的公子”。掌柜示意下人去取銀子,不一會便遞出一枚戒指:“大人,清點一下,以后如果有這種生意多來我們家哈!敢問公子,這些丹藥出自誰手?”掌柜看江安知面相,以為他是誰家公子,于是他便旁側敲擊想套出這些丹藥的煉藥師姓甚名誰。
“無可奉告。”說完江安知便離開了。他現在有了銀兩,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便隨意找了一個飯館。
現在還未至晌午,可酒樓里的人已經不少,小二看江安知進來便招呼他在一旁的空桌坐下,熱情的說“公子想吃點什么?”
“你們店可有莼菜羹?”
此話一出,全店突然靜了下來,食客們都放下筷子看著江安知,江安知感到不解,疑惑問:“怎么了?”
“公子你可是在開玩笑。”小二戰戰兢兢的說:“這道菜已經被列為禁菜了,這道菜曾是魔神的喜愛,他死后皇帝下令禁掉這道菜,連提都不能提,前些年提這菜名的都被當做魔神同黨殺掉了,公子你----”
“沒事,本公子只是隨口一提,上一些你們店的招牌吧,再來一斤上好的酒。”江安知笑了一聲,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們還是忌憚魔神,怎么就沒人記得魔神曾也救了所有人。
“喲,好巧啊江公子。沒想到剛分別一上午便又能遇到你,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啊!”江安知抬頭,看見厲挽瀾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的對面,“喂,我覺得我們還沒熟悉到可以一起吃飯的地步吧”江安知冷冷地說道。
“慎言啊江公子,不久前你還說欠我一個人情,吃頓飯應該不成問題吧。”厲挽瀾朝小二招招手“小二!給我置備一副碗筷。”
江安知狠狠瞪他一眼,不作聲地把菜向前推了推。
“餓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已經整整三天沒吃上飯了,好吃好吃!”厲挽瀾擼起袖子就大口吃了起來看著桌子上肉眼可見減少的菜,江安知沒好氣的說:“喂,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公子別介意我的吃相,你要是吃飽了我可就都吃了,酒也給我倒些。”厲挽瀾指了指酒杯,朝江安知笑了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他請客。
“你!”江安知氣的青筋暴起,但想到他早晨幫了他一把,強壓下火氣給他倒了一杯。“砰”江安知使勁將酒壺摁在桌子上發出巨大響聲。可厲挽瀾卻似沒聽到一般,依舊愉快地吃著。
“江公子飯后要做什么?”
“與你無關。”
“江公子話可別說這么早啊,鄙人雖不才,幫幫忙還是可以的,再不濟路上也是有個伴嘛。”
“不需要。”江安知已經有些許不耐煩,礙于人情只能忍住不說。
“既然我請了你吃飯,那我們也算是兩清了,從此...”
“公子,我可沒有說這頓飯是人情哦”厲挽瀾轉動了一下戒指,一塊銀子便出現在桌子上。“我也沒有說過這頓飯你請,勞煩江公子路上多照顧我啦!”厲挽瀾拿著這塊銀子塞在一旁小二的手中,“多的不用找了,當賞你的!”他側過頭看向后面的江安知笑道:“江公子怎么還不走,是被本公子迷住了嗎?”
“惡心。”江安知白了一眼。心想:“此人這般糾纏,定是有什么目的,莫非他知曉我的身份?”
“救命啊!”正當江安知和厲挽瀾準備離開時,酒樓二層傳來女人的呼救聲和男人的慘叫,食客和小二聽見后紛紛逃竄。沒過多久酒樓一層只剩他們二人。
“真是浪費,剩了這么多好菜,一會我們打包吧”厲挽瀾視線在每個桌子上徘徊,暗自嘆息。
“現在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嗎?”江安知不想摻和這事,欲走卻被厲挽瀾攔住。“安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厲挽瀾出聲道。
“這股味道,是尸偶”江安知皺了皺眉頭。尸偶是將活人的頭蓋骨掀開,種下失魂草,失魂草常生長于戰場遺址,以人的血液為養料,吸收死去將士的亡魂。將它種在大腦中,便吞噬了寄生者的靈魂,使其處于半生半死的狀態。失魂草的根系為一株草的根本,持有根系的人便能控制寄生者的一舉一動。寄生者的身體會發出類似尸體的腐臭味,伴隨寄生的時間增長,臭味的程度也隨之變得濃郁,尸偶的能力就越強大。直到這具身體被失魂草榨干,便會失去利用價值,變成真正的尸體。酒樓二樓傳來的臭味十分濃郁,此為強敵。
“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緣分,我們上去看看。”厲挽瀾上了樓。
“這算哪門子的緣分,這家伙有病吧。”江安知暗自吐槽,卻也跟著上了樓。
酒樓二樓
桌子都被掀翻,先前發出慘叫的男子已然沒了氣息,胸前血肉模糊。只剩一個女子戰戰兢兢地坐在地上,不住的發抖。看著江厲二人前來,大喊:“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女子臉上妝容花了大半,但仍然不難看出有幾分姿色。
“有怪物!剛才有一個渾身腐爛的人從柜子后面鉆了出來,它一爪子就能抓開皮肉。我夫君為了保護我就...就死了!”女子好似情緒崩潰,止不住的打顫。
“你說尸偶從柜子里鉆出來,姑娘可還記得是哪個柜子?”江安知走向柜子,所有的柜子中原本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都被弄成一團散落在地。
“記得,就是這個。”順著女子手指的方向,江安知摸了摸柜子里的隔板并踢了幾下地上掉落的衣服。
“姑娘看到那怪人時,可有聞到什么味道?”
“有!有的,他渾身散發著腐臭味。”
“咦?那就奇怪了。”江安知轉身面對女子:“按理來說,尸偶身處之處味道最濃郁,可是這柜子里并沒有味道,反而姑娘你那里味道最大啊。”
“公子我也是情急,記不太清了。”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眼神中卻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
“你說這死去的男子是你的夫君,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女子聽到此話,自知理虧,臉色一變兇狠道:“公子年紀輕輕非要拆穿奴家的話,死了可就不怪奴家了哦。”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支哨子用力地吹響。伴隨著尖銳的哨聲,女子身后倒下的桌子開始顫動,從廢墟中緩緩爬出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渾身都是腐爛的傷口,尸偶渾黃的眼珠緊緊盯著江安知,“殺了他。”聽到指令,尸偶咆哮地朝江安知沖上去。
“是你要來的,你就一點不干嗎?”江安知怨恨的看著厲挽瀾。
“這等級的鬼物,想必公子應對起來輕而易舉吧。”厲挽瀾笑了笑,向后退了幾步靠在了柱子上。
“該死。”江安知暗自罵了一句,運轉靈力轟出一掌,頓時尸偶飛了出去,胸前被轟出一個大洞。可它并沒有絲毫退卻,接觸到地面后立即重新站起來又沖了上來,尸偶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除非擊碎他的大腦,否則沒有控制者的命令什么也不能讓它停下。
江安知所剩靈力不足,體力透支的厲害,轟出幾掌后便氣喘吁吁,女子看此情形,洋洋得意道:“公子能給我的玩具打成這樣也算很不錯了,下輩子不要多管閑事。”她上前一腳踩在了江安知的胸上,“噗”江安知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公子長得倒是很好看,抓回去作男寵吧。”女子蹲下身用手撫摸江安知的臉。
“是誰允許用你骯臟的手碰他的?”
耳旁一道聲音響起,女子頓時警覺起來,她絲毫沒有察覺道他的靠近。厲挽瀾站在她的身后冷冷的說道:“放開他。”
未等女子回頭看清厲挽瀾,就被他掐著脖子拎了起來,“你用哪只手碰的他?”女子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不說是么?”厲挽瀾一改笑瞇瞇的表情,靈力化刃直接斬斷了女子的左手,“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女子連忙求饒。
“聒噪。”厲挽瀾扭斷了女子的脖子,隨意扔在遠處地上。“死了就死了,可不要礙到哥哥的眼睛。”他撿起地上的衣服擦凈手上的血跡,背起江安知從旁邊的窗戶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