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桌邊,她將手邊的幾份文件理順,再次埋頭整理線索。
筆尖在紙上滑動,寫下幾個醒目的關(guān)鍵詞:箱子、陌生人、火災(zāi)前夜……
她一邊寫一邊低聲喃喃:“陌生人抬箱子進府,老爺為何不聲張?火災(zāi)真的只是意外嗎?到底是誰……誰在背后操縱這些事?”
思緒如蛛網(wǎng)般交織,謝每每不自覺地將手中的筆按在紙面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墨點。
這時,外面的風(fēng)吹進來,掀動窗簾,書案上的紙頁被微微卷起。
謝每每抬頭看向窗外。
她喃喃道:“既然線索指向這里,那我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謝府不能再被人這樣欺瞞下去。”
她伸手握緊桌上的一枚玉佩,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也是她至今唯一能感受到謝府血脈的聯(lián)系。
“爹,您放心,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讓真相大白。”
謝每每讓江水去找熟悉的線人,調(diào)查當(dāng)年那些箱子的下落。
而她自己則準(zhǔn)備拜訪一個不算熟悉的朋友——同樣身世復(fù)雜、在商界闖蕩的趙玉堂。
趙玉堂一見她就笑:“謝姑娘,稀客稀客,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小廟?該不是又看上了我的茶葉吧?”
謝每每笑著挑眉:“少貧嘴,玉堂。茶葉以后再說,今天有正事需要你幫忙。”
趙玉堂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神情變得認(rèn)真:“瞧你這模樣,看來是有大事了。說吧,什么事?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謝每每接過茶,輕輕吹開浮沫:“玉堂,這件事跟我爹當(dāng)年的事有關(guān)。”
“我想查清楚當(dāng)年謝府火災(zāi)的真相,有些線索指向了一批箱子。那些箱子在火災(zāi)前一晚被送進府里,但之后下落不明。我需要知道這些箱子的去向。”
趙玉堂聞言,眉頭微皺:“謝姑娘,這可不是小事。當(dāng)年那場火,我也聽過一些傳聞,牽涉的人似乎不簡單。”
謝每每點點頭:“正是因為不簡單,我才要查下去。這不是為了別的,只為謝府的清白。”
趙玉堂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一絲苦笑:“謝姑娘,咱倆也算交情深厚了。我?guī)湍悴皇菃栴},但這事水太深,你得有心理準(zhǔn)備。”
謝每每放下茶杯,目光堅定:“玉堂,我從來不怕麻煩,只怕真相被掩蓋。我需要你幫我查查當(dāng)年那批箱子的流向,或者和它們有關(guān)的人。”
趙玉堂嘆了口氣:“好吧,我盡力去問。不過,這些年過去了,有些線索可能已經(jīng)斷了,你得給我點時間。”
謝每每笑了笑:“我相信你。玉堂,這次欠你個人情,以后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趙玉堂擺擺手,調(diào)侃道:“謝姑娘這話聽著可有點生分了。不過,你這杯茶得留下,當(dāng)作‘訂金’了。”
謝每每站起身,微微一笑:“茶歸你,線索歸我。希望我們都不虧本。”
目送她離開后,趙玉堂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低聲自語:“謝府的事,恐怕比她想得還要復(fù)雜啊。”
江水氣喘吁吁地跑回謝每每的書房,臉上帶著些許興奮:“謝姑娘!有眉目了!那些箱子后來被送到了城外的一處廢棄倉庫,聽說那地方已經(jīng)多年沒人敢去。”
謝每每抬頭,眼神微亮:“廢棄倉庫?這倒是條重要線索。還有別的消息嗎?”
江水撓了撓頭:“嗯,趙玉堂那邊也有進展。他說當(dāng)年確實有一批貴重物品被偷偷轉(zhuǎn)移,但之后的下落,他還在打聽。”
謝每每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看來這兩件事有聯(lián)系。那些箱子可能就是那批貴重物品的容器,而目的地就是那倉庫。”
江水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謝姑娘,那倉庫據(jù)說有些邪門,不然也不會一直廢棄。您看,要不要我先去探探路?”
謝每每沉吟片刻,點點頭:“可以,但記住,不要打草驚蛇。你去看看周圍的情況,確保安全后再告訴我。”
江水拍了拍胸脯:“謝姑娘放心,我這次小心著呢,不會再像上次摔進泥坑那么狼狽了!”
謝每每忍不住笑了笑:“你還能記住那事,說明教訓(xùn)還是管用的。去吧,早點回來。”
江水點頭,快步離開。
第二天清晨,江水匆匆趕回,神情略顯緊張:“謝姑娘,那倉庫確實有些古怪。”
“外面雖然看著破敗,但周圍的地面卻很干凈,好像有人定期打掃。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留下的腳印,像是有人最近出入過。”
謝每每眉頭一挑:“新腳印?這說明我們不是第一個盯上那里的人。看來,得親自去看看了。”
江水一聽,急忙說道:“謝姑娘,這太危險了!要不,我再去多打探點情況?”
謝每每搖頭,語氣堅定:“不必。既然有線索,就不能拖延。我和你一起去,但必須小心行事。”
江水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那好吧,謝姑娘,您可得聽我的,千萬不能冒險!”
謝每每微微一笑:“放心,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兩人迅速做了準(zhǔn)備,帶上必要的工具和干糧,趁著夜色前往倉庫。
一路上,江水忍不住低聲抱怨:“謝姑娘,這種活怎么全落我頭上了?上次鉆泥坑,這次怕是要和老鼠作伴了。”
謝每每輕聲一笑:“誰讓你最可靠呢?不過放心,這次若有發(fā)現(xiàn),少不了你的功勞。”
江水聞言,神情稍緩,嘴里嘟囔著:“還是謝姑娘會哄人。”
到了倉庫附近,謝每每止住腳步,壓低聲音:“這里看起來確實不同尋常,周圍一片安靜得過頭了。”
江水點點頭,小聲回道:“謝姑娘,咱先繞著倉庫轉(zhuǎn)一圈,看看有沒有別的入口或者暗道。”
謝每每應(yīng)聲,兩人悄然分頭行動。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投在地面上,顯得格外靜謐。
片刻后,江水揮了揮手,示意謝每每過來。
“謝姑娘,這里有道隱蔽的小門,鎖看著挺新,顯然不是廢棄的樣子。”江水指著角落處的一扇鐵門說道。
謝每每瞇了瞇眼:“新鎖?看來里面的東西確實不簡單。我們得想辦法進去。”
江水摸了摸腰間,得意一笑:“謝姑娘,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早就準(zhǔn)備了萬能鑰匙!”
他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fù)芘i芯。
不一會兒,鎖“咔嗒”一聲被打開。江水回頭擠了擠眼:“謝姑娘,請!”
謝每每點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但倉庫深處似乎隱約傳來微弱的聲響。
“謝姑娘,聽!”江水壓低聲音,豎起耳朵。
謝每每點頭,循著聲響走近,卻被一堆散亂的箱子吸引了目光。
這些箱子上有些奇怪的標(biāo)記,與劉伯描述的一致。
“果然是它們!”謝每每低聲說道。
江水小心翼翼地翻開一個箱子,里面卻是空的。他愣住了:“謝姑娘,難不成這些都是障眼法?”
謝每每目光一閃:“不一定。繼續(xù)找,說不定還有別的線索。”
就在這時,倉庫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躲到箱子后面。謝每每低聲說道:“看來我們的到來已經(jīng)引起注意了。先看看是誰。”
夜幕低垂,謝每每和江水悄然潛入廢棄倉庫。
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框灑在地面上,為這個詭秘的空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江水低聲抱怨:“謝姑娘,這地方有點陰森森的,我背后直冒涼氣。您說,這破倉庫不會鬧鬼吧?”
謝每每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別胡說八道!咱這是查線索,不是探靈異。要是害怕,就趕緊出去,別拖我后腿!”
江水搓了搓胳膊,勉強笑著說:“怕倒不至于,就是有點不舒服。這地方的味兒,跟發(fā)霉的饅頭差不多。”
謝每每無視他的牢騷,專注地掃視四周。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堆散亂的箱子上,那些箱子上布滿灰塵,但依稀可見奇怪的標(biāo)記,與劉伯描述的吻合。
“果然是它們!”謝每每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她上前仔細(xì)查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被清空,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文書。
江水翻開其中一張文書,皺著眉頭說道:“這些是什么?看不懂啊,像是某種暗號。”
謝每每接過文書,仔細(xì)端詳了一番,臉色漸漸凝重:“這些標(biāo)記和字母排列太古怪了,可能是某種密碼。看來這背后確實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江水將手中的紙張遞過去,小聲說道:“謝姑娘,這些東西和火災(zāi)有關(guān)系嗎?會不會是故布疑陣?”
謝每每微微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倉庫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重要的事情。繼續(xù)找,說不定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
兩人繼續(xù)在倉庫中搜尋,謝每每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塊破碎的牌匾,上面模糊不清地寫著“鳳鳴”兩個字。
“鳳鳴?”江水湊過來,撓著頭說道,“這名字聽著挺耳熟,但我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了。”
謝每每將牌匾小心放下,目光沉思:“這或許是一個關(guān)鍵線索。鳳鳴,可能是某個組織的名字或者某個地點。”
就在這時,倉庫深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謝每每和江水對視一眼,迅速躲到箱子后面。
江水壓低聲音問道:“謝姑娘,會不會是咱被跟蹤了?”
謝每每輕聲說道:“別慌,先看看是誰。動靜太大只會暴露自己。”
腳步聲漸漸靠近,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倉庫入口。
那人警惕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
月光下,他的手中隱約握著一把匕首。
江水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道:“謝姑娘,這人看著不善,咱要不要先撤?”
謝每每目光銳利,低聲回應(yīng):“不行,這里可能還有重要的線索。你注意觀察他的動向,我來想辦法脫身。”
那人停在箱子旁邊,彎下腰開始檢查箱子里的東西。
謝每每趁機從另一側(cè)悄然移動,試圖靠近出口。
江水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那人警覺地轉(zhuǎn)過頭,朝聲音的方向快步走來。
謝每每低聲罵了一句:“你這笨蛋!”隨后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另一側(cè),制造了一個假目標(biāo)。
那人果然被吸引過去,江水趁機溜到謝每每身邊,小聲說道:“謝姑娘,這次真是我的錯,咱趕緊走吧!”
謝每每點頭:“先離開,再想辦法調(diào)查他是什么來路。”
兩人小心翼翼地退出倉庫,藏身在不遠(yuǎn)處的樹林中。
謝每每看著倉庫的方向,低聲說道:“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jīng)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接下來,得更加謹(jǐn)慎才行。”
江水喘了口氣,苦笑道:“謝姑娘,咱這次真是踩了狼窩。那人手里拿的匕首,亮得我眼都花了。”
謝每每冷笑:“狼窩又怎樣?謝府的真相,必須揭開。這只是個開始。”
倉庫的發(fā)現(xiàn)讓謝每每確認(rèn)了火災(zāi)背后的確有陰謀。
她整理著找到的文書和標(biāo)記,目光深邃,心中思緒翻涌。
江水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湊上來說道:“謝姑娘,這回可是踩了馬蜂窩了!咱從倉庫里出來那會兒,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咱們。”
謝每每抬眼,冷冷地說道:“盯著就盯著,他們想干什么,我正好想看看。”
話音剛落,趙玉堂派來的線人帶著消息匆匆趕到。
他低聲說道:“謝謝姑娘,玉堂少爺讓我?guī)Ь湓挕罱抢镉腥舜蚵犇愕膭酉颍芸赡芎蛡}庫那邊的事有關(guān)。”
謝每每接過信,掃了一眼,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這次,正好試試他們的深淺。”
江水有些緊張地說道:“謝姑娘,要不要先避避風(fēng)頭?這對方可是沖著咱們來的,咱們不占優(yōu)勢啊。”
謝每每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卻堅定:“避開?江水,這不是謝府的作風(fēng)。對方既然來了,那就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江水忍不住嘟囔:“大謝姑娘果然霸氣,不過我這小心臟真是受不了啊。”
謝每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這件事,必須弄清楚。你去告訴趙玉堂,讓他盯緊城里的風(fēng)聲,有什么動靜立刻通知我。”
江水應(yīng)聲而去,屋內(nèi)重歸寂靜。
謝每每坐回桌前,低聲自語:“這背后的棋局越來越有趣了。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