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確實不該死，該死的是劉家村的習俗。”黎歲走出來扶起地上的劉之禮，“人還沒死呢，要救還有機會。”

劉之禮不可置信的盯著黎歲，她剛才是說救人還有機會？

下了山，路上不見人，在一處空曠的地里，沒有莊稼，高高堆起了玉米桿，上面有一塊木板，木板上捆了一個女人。

劉之禮暗暗握了拳，幾人躲在陰暗處，村民們的臉張狂著，似乎很是興奮的盯著獵物似的。黎歲剛想上前去查看，四周很快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蛇，個頭都不大，吐著信子。黎歲退了回來，黃成余低聲怒吼了一聲，四周的蛇都往后退了退，現在他周身都是常知吟的氣息，哪個不要命的還敢上前。

幾人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小蛇讓出路，卻也緊緊跟著。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張初言站定了腳步，耳邊不斷傳來細微的咒語聲。

很顯然幾人都聽到了，劉之禮站出來解釋道：“這是點火前的儀式，據說只有將火神請來才能徹底的燒干凈人的魂魄。”

咒語聲越來越大，四周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這東西是沖我們來的！”

黎歲站到張初言身旁。

“現在才意識到是不是有些晚了？”劉之禮很快也念著什么，她伸出手，一只半個巴掌大的蜘蛛停在上面，幽幽泛著綠光。

劉家村人很快也轉過來，男人們拿著勞作工具，女人們則是把玩著自己手中的蠱蟲。

黃成余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劉之禮，“就這點本事的話，劉家村也就不必存在了。”

劉千勝朝著自己的奶奶看了一眼，得到對方的允許后才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蠱蟲，男人輕柔的撫摸著蠱蟲，看起來像一只較大的毛毛蟲。一只巨大的牛從地里跑出來，路過劉寡婦時一口就將其吞入腹中，劉之禮也看到了這場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劉千勝，劉家嬸子走上前來一巴掌狠狠打在劉之禮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些事你給我藏著點。”

劉之禮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她朝著劉寡婦的方向跑去，劉千勝見狀有一絲的慌亂，女人一把拿過蠱蟲，嘴里念動著。跑進了才看清那根本就不是牛，長著牛角，臉看起來卻像是一只馬。

張初言小時候也聽過一些志怪故事，“會不會是牛頭馬面？”

黃成余搖了搖頭，黎歲接過話說道：“那牛角像是硬生生戳進去的。”

“現在怎么辦？”

黎歲看著，勝率是一點沒有的。

白仙站在遠處的山頭，冒充長白常仙，今日就是死在這里也不無辜。

夜色加重，三人被綁了起來，黃成余一路上都在罵著，黎歲朝他遞了個眼神這才安靜下來，兩人被綁在劉千勝家門口的樹干上，張初言則是被劉家嬸子單獨帶走了。

“想不到劉家村還真有殺人的習俗。”

劉嬸子笑瞇瞇的盯著張初言，“省點口水吧，到時候有你叫喊的。”

劉千勝敲了敲門，“娘，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劉嬸子轉身去開門，“進去看著。”

“嬸子，這妞長得標正，我愿意多出八十塊，只是這第一個是不是——”

“滾犢子！”劉嬸子坐在臺階上，“這女娃兒可是個純陰女，我瞧著身上還有不少滋補之氣，是個天生的爐鼎。”

“嬸子，你就出個數吧。”人群背后一個皮膚喲嘿的男人喊了一聲，穿著衣褂子，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恰到好處。

劉嬸子伸出手比了一個數，門外很快就吵了起來。劉千勝看著張初言，伸手就捏住了她，張初言被綁住動不了，眼淚止不住的流。此時嘴被劉千勝捂住，衣服里一只手上下游走著，正當那只手就要往下去時，門外突然安靜了，劉千勝趕緊退開幾步，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跟著劉嬸子走進來，看到張初言這模樣男人不爽了，“嬸子，你做事向來是個漂亮的。”

男人說話點到為止，劉嬸子看了一眼劉千勝，“我就摸了一下，沒干別的。”

男人的表情顯然是不買賬，“你婆娘也給我摸一下？”

劉千勝正要開口卻對上了自己奶奶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又死死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劉嬸子沉思了一會兒，“二萬四，不能再少了。”

男人直接將張初言抱起來，繩子硌著手臂，剛走出去門就被關上了，里面隱隱有罵聲傳出來，“不過兩分鐘就讓我少賺了兩千，劉千勝，你可真有能耐。”

哭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張初言靠著男人懨懨欲睡，但每一根神經都在提醒她不能睡。

到家后男人將她放在床上，又走了出去，十分鐘后男人帶著還在滴水的頭發進來，他坐在床邊，“我叫劉燃，先前看著你我就想要是你娶你做婆娘，這輩子死了也值，可抱著你回來時，你小小的，就在我懷里哭著發抖，我又覺得你不應該屬于這里，這幾天你好好聽話，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家。”

張初言抬眸沿著這個叫劉燃的男子，她不知道這是真話還是對方想要因此讓她放松警惕。

“對了，二萬四對我來說也不好掙，若以后再相遇，你要把錢還給我。”

說完男人就走了出去，第二天一早醒來，張初言想著先出去找找人，剛開門就看到蹲在門口的劉燃，男人看了她一眼，“醒了？吃點東西，我帶你出去。”

一碗白面實在是難以下咽，吃了兩口后張初言就放下筷子，男人也沒說什么，兩口將她剩下的面吃完，就要走時張初言叫住了他。

“我想上廁所。”

劉燃點點頭給她指了路，出來時劉燃不知道去了哪里，洗了手后又捧水洗了個臉。

“這個點的水涼，屋里有熱水。”

劉燃已經走過來了，手里還拿了兩個包子，“平時我自己吃飯也就糙了些。”

張初言接過包子道了謝，吃了一個，菜餡的，但零星也有點肉，她將另一個遞給劉燃，“吃不了，你還吃嗎？”

劉燃低頭看了一眼，很快接過兩口就吃了。良久才又開口：“你那兩個朋友夜里跑了，現在村里有點亂。”

聽到這里張初言算是松了口氣，但很快她又想到昨晚那只怪物，開口提醒道：“那只怪物可以操縱人心，你別去看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