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工作就被迫停工了，黃成余帶著黎歲悄悄回了一趟豐合村。
張清和坐在村口，遠遠就站起來打招呼，“張初言沒跟著回來嗎？”
“嗯。”
他看著這里，眼前的這個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人心，有時神也讀不懂。
回來的第二日張期遲病倒了。往前也病過，但這一次嚴重到讓人無能為力。
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無生色，大堂里的人分成了兩派，哭喊不停以及環手靠門。
黃成余踏進院子的那一刻，張清和像是看見了一束光，他猛然站起身迎上去，村里有人不知道他，只想是個外鄉人。
糯米灑在張期遲身上，黃成余這才過去探查，良久他抬起頭，“閻王要他三更死，拘魂的使者二更就等在這兒了。”
張期遲跌坐回了椅子上，張期挽過來扶著他，以至于不滑到地上，“他得罪了什么人嗎？”
黃成余笑了笑，“張期遲，既然敢做，就得擔得起后果。”
說完后又交代了幾件事就離開了。
當晚二更，大鬧了一場，說是人瘋了。
張初言進了學校，課排的很少，她時常就在圖書館。住進宿舍的第二天，就被室友拉著去聚餐，一頓飯吃完天已經開始黑了，有人提出去酒吧玩，十多個人擁簇著就要去，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班長組織訂好了包間，燈紅酒綠的世界總是蒙蔽人的雙眼，張初言坐在一個靠角落的位置，總覺得四周陰冷，喝了點酒，有七八個人開始玩起了游戲，幾次玩下來班上的八卦了解了不少。
“到你了！班長，班上有你心動的女嘉賓嗎？”
班長正端起杯子就要喝酒，對面的女生站起身，“都喝酒那就沒意思了。”
班長笑了笑，視線越過人群，在張初言看過去時，正好對上了那雙略有笑意的眼神，很快大家就不玩游戲了，紛紛出了包間，舞池里魚龍混雜，有人西裝革履，身上散發出古龍的香水，一點酒香環繞著懷里的女人，她潔白的肌膚蠢蠢欲出，整個人貼在男人身上，唇上的口紅給今晚的曖昧點上了燭光。
良久男人站起身，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伸出手朝著視線落下的地方伸去，一聲聲低吟混雜在其中，直至一滴酒從手上滴落，男人才停下來，他擦了擦手，穿上了掉落在一旁的外套。班長從人群里拉過張初言，她不喜歡這里，無論是晃眼的燈光還是迷人的酒色，都讓她感到不適。酒吧后面有一處小院，倒是個好地方，班長熟練的打開門進去，張初言跟在后面，直至他轉過身，“還有半個小時結束，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兒。”
張初言應聲坐了下來，班長一邊倒茶一邊注意著她的方向，茶杯遞給她時，解釋道：“平時聚會，大多在這所酒吧，我時常躲到這里。久而久之有了感情，就買了下來。”
“買？”張初言接過茶杯，“看來學校里的傳聞是真的。”
“你才來，有很多你還不知道。”班長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小同學，這個學校里臥虎藏龍。”
張初言對他說的這些不感興趣，她笑了笑，學校論壇上傳，他眼前的這個人，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甚至能與業內頂尖的研究所比肩，他帶著他的成果，那個被稱之為“小初”的程序，站在一個行業的巔峰。不少企業家不惜花高價想要破解這個程序，連皮毛都見不到。
“你太享受這個成果給你帶來的優越，以至于進入大學后再也沒有做過新的東西，止步不前了，學校里的人都這么說。”張初言站起身，仰頭與他對視，“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等，等一個人的出現。”
“你覺得我在等誰？”
張初言避開他的眼神，這樣赤裸裸的帶著侵略的目光她接不住，這個男人，在進這所學校之前，她分明不認識他，可現在，他的眼睛會說話。
有那么一瞬間，她就是小初。
他也有一瞬間的晃神。
班長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一個身影顯現捏住了班長的手腕，他朝著來人看去，沒有絲毫震驚，“想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張初言看過去，江珩站在那里，像夜晚的寒風，叫人留不住，可今夜，這縷風是為她而來的。
江珩收回手，抱起張初言就要走。
“你也會為了自己的愛人破例不是嗎？”他看著那個背影，他深知在那個人走出這里的時候，關于小初的記憶也會煙消云散。
江珩難得會解釋兩句，“等你有能力改變一切、承擔后果的時候，所謂的規則也會為你破例。”
走出這座院子，耳邊又是連綿不絕的嘈雜聲。
“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江珩的話帶著怒氣，他怎么總是生氣。
這些不滿，他用行動向她證明了。他的輕笑混雜在她的低聲泣哭里，倒顯得有些不解風情了。
風情，他的小妻子有風情嗎？
又是一聲輕笑。
無奈又苦澀。
“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江珩一手撐起身體，一手緊緊攬著張初言。
她一腳搭在他的身上，一腳被他輕輕勾起，后腰處的力量帶著她不斷往前。這樣尷尬的姿勢讓她無暇思考其他。
江珩看著她。
張初言，你想要什么？
一覺還沒有睡醒，敲門聲先打擾了今日的清靜。
——遲到了！
收拾好到學校已經是中午了，班長含笑看著她，半調侃說道：“怎么遲到了？”
“我去找老師解釋。”
剛轉身手腕處一道力就將她拽了回來，“放心吧，這點事我還是藏得住的。”
張初言看著他，他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傷，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悲傷。他松開手，“張初言，你對人工智能感興趣嗎？”班長一邊說一邊打開電腦，張初言站在他的身側，一長串她看不懂的代碼幾下就變成了一個人的形象，她穿著一條淺灰色的裙子，上面鑲嵌的鉆石閃耀著。
“這就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小初。”班長抬眸看著張初言，屏幕里的小初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向屏幕外的張初言。
“她也是你的小初嗎？”小初有些興奮的說著。
班長搖搖頭，“她是別人的小初，不過我在邀請她成為我的小初。”
張初言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班長，我沒興趣，我先走了。”
說完她走出教室，屏幕里的小初再次開口，“她在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