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進去,也能讓你叫上一晚。言言……不要挑戰權威。”
江珩的話浮現在腦海中,張初言一下紅了臉。胡遠致在她途經拐角處時隱隱約約看到,會意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回了房間,身上的禁錮解除,床上的被子亂的隨意,窗外微風吹拂,桌上的書凌亂翻開以及他隨手在紙上寫下的“言”字。
張初言緩了口氣后將一切收拾好,坐在書桌前,她將那張紙小心收好。
再出去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吃了飯,張初言就去了學校。
期間常知吟出去了一趟,沒多久就和趙玉珍一起進來,她比在六合鎮的時候更加嬌艷了。
“你叫——張初言?”趙玉珍坐在常知吟身旁,一只手隨意的搭在常知吟的身上。
胡宿接過張初言手中的書,回了書房。
她走過去,點點頭。
“初言。”常知吟抬了一下眼睛,“她會改的。”
她走過來的腳步很不自然,常知吟當然看得出來,她在害怕。張初言不去看趙玉珍,轉而看向常知吟,說道:“我知道了。”
趙玉珍勾了勾唇,“三公子,吻我。”
張初言轉身就走,可身后的動靜實在是大,她整個人躺在他的懷中。常知吟坐直了,抱起趙玉珍又放下,“玉珍,你這些天學的都還給我了?”
“三公子,好的壞的,可都是你給我的,自然都得用。”
“回去之后,昨晚的兩本書各抄十遍。”常知吟說這話時頗為嚴肅,想來當初的黎嶸和黎歲就是這么學過來的,這一猜測,在之后的日子里多次被驗證。
一晚上張初言都不太睡得著,天快亮的時候,趙玉珍才回去。院子里傳來些許聲響,她不關心今夜的風,耳畔的風吹的她如墜冰窟。
“還不睡?”江珩平躺著,沒有睜眼。
張初言拉了拉被子,“江羨深,我有些事不明白,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江珩的眼睛動了動,他側身將張初言拉入懷中,聲音柔和:“你想不想跟了我?用你們的話來說,隱居世外,不問世事?”
隱居?現在的生活也算得上不理世事,和隱居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凡事憂心,難得清靜,瑣事繞眉,如何自在?”江珩埋下頭去,想要吻她。
張初言躲了躲,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她抬頭看見了他的眼睛,“江羨深——”
“我的小妻子,躲與不躲都一樣,不如往我懷里躲。”
曙光將至,江珩也要歸位。他看著身旁熟睡的人,小心的起身披上外袍離去。
張初言醒來時,窗戶已經關上了。吃了早飯她就去學校了。
今早的氛圍有點緊張,黃成余和黎歲肩并肩坐著,常知吟少有去隔壁,偶爾過去也只是為了盯著趙玉珍修行。
黎歲也跟著修行,這段時日她總想著一個人,當初她們一起隨日而出,伴暮而歸。
傅景生按照黎歲提供的線索在相應的方位找到了受害人的器官,一一擺放在鶴峰面前時他才認罪。
“黎姑娘,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猜?傅警官,難怪你升不了職。”黎歲調侃的說道:“《鶴峰志怪》的最后有你想要的答案。”
傅景生從隨身的包里拿出這本書,這些天他雖說時常翻看,卻始終沒有看到最后。打開書后,他看到最后幾頁上滿是“永生”、“續命”等字眼。
方向和器官都對應上了,時間也恰好是今年。
“慢慢看吧,我先走了。”黎歲站起身告別。
傅景生也跟著站起來,“改天請你吃飯。”
“不必了。”黎歲回眸看著他,“傅警官,你最近有桃花運。”
傅景生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很快他們就抓到了另一個人,鶴峰的孿生兄弟,在國外進行過七年的綜合訓練,兇手抓到了,可殺人的動機依舊困擾著他們。
“你愁什么,無非是為了名和利,張初言,你想要什么?”黎歲從張初言身后繞過來,這個點食堂的人很少,她隨意的坐在張初言身側的位置,“功名利祿?”
張初言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黎歲笑了笑,喝了口水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什么安穩一生之類的。”
安穩一生,她也想過,可現在這樣的生活,或許也很好。
暑假,一行人收拾著回了豐禾村。紙扎店的生意不如從前了,但是來做紙人的都是給得起錢的,生活倒也過得不錯。江珩顯了身,有這么尊神仙在家中,張鐵柱夫婦的生活過得也就小心翼翼了。
直到一個男人的到來。
“張老板,我這塊地已經動了,斷不可收手的。”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至于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張鐵柱將一個遮住了眼睛的紙人推了出來,身上的衣服不像是紙糊的,等人走后張鐵柱坐在一旁嘆了口氣。
張初言走過去,“爸,怎么了?”
張鐵柱搖了搖頭,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初言,你和他——”
“少操點心。”母親走過來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沒過一會兒那個人又回來了,唯一的變化就是他抱著的紙人不見了。
“張老板,剛收到我們少東家的通知,讓你再做一個一樣的紙人出來。”
“完全一樣?”張鐵柱問了一句,對方就開始不耐煩了。
“讓你做,你就做,錢不會少你的。”說完,又急不可耐的走了。夜里,張鐵柱出來正堂,將白布放下來之后就回了房間,如今家中有神坐鎮,別說一個紙人了,就是十個也不在話下。
妻子瞪了他一眼,“話別說得太滿,到時候為難的還是初言。我看她這次回來,都沒以前愛玩了。”
“也是,在常家的日子說到底也不會太輕松。”張鐵柱躺在妻子身側,“不過那位大人我瞧著對初言挺好的。”
等身側的睡熟了,江珩打算回一趟冥府,還沒起身就被一只手壓住。
睡個覺也不老實。
忙完差不多又卯時了,可一想,若是有什么危險,他派遣在四周的陰兵會打報告的。
“今日小娘娘睡到午時。”
“小娘娘未曾看書。”
——
江珩看著一張又一張的小報告,沒人盯著的她是這樣的?
“小娘娘不曾問起帝君大人。”
“夠了。”江珩的眉目上沾染了怒氣,“不得逾越。”
看管的陰差受了罰,理由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