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兩個人悄悄地進入了聚寶齋，尋了四樓貴賓包廂呆著。在此之前，小小剛剛進入同一層的一號包廂。

聚寶齋總共有四層，越往上身價越高。

“小小究竟是去見誰？”沈默掀開一條窗戶縫兒，瞇著眼睛往外瞧，一樓大廳里黑壓壓一片人山人海，不可不謂之壯觀。

云子歸摘下幕離，語氣薄涼如初，“莫再窺探天機，否則即便你找到了伏羲琴等，也回天乏術。”

“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么本事，就指望這個吃飯了，可是來了這里之后，這個不能用，那個算不到，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天機門的繼承人了。”沈默怏怏地放下窗戶，回到包廂內的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還沒來得及端起來喝，被子就已經被一只手給端走了。

“哎？我的……水！”得，說慢了一秒鐘，水已經被人家給喝了。沈默撇撇嘴，任命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下去，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好像要把某個偷水的小賊給生吞活剝似的。

云子歸才懶得搭理沈默的小情緒，八風不動地坐在桌邊，一只手擱在桌面不輕不重地敲擊著，“不用管她去見誰，一會兒你看她喜歡什么，就盡管搶過來便是。”

“咦？”沈默忽地就來了精神，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云子歸，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對不對？快點透露一下啊！”

云子歸眼神微微波動，略帶著嫌棄地往后撤了撤，避開沈默撲面而來的馨香氣息，語氣淡淡的，“天機不可泄露。”

“……”沈默抿著嘴角，幽幽地瞪著云子歸，也不說話，就那么幽幽地看著。

云子歸只當沒有看見，眼眸自顧自地輕垂著，老神在在的樣子。

沈默瞪得久了，眼睛不禁有點酸澀，見云子歸一副鐵了心不說的模樣，冷哼一聲，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恨恨地又倒了一杯水，杯子已經端到嘴邊，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心思喝。某些人說話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真是太、太、太可惡了！

索性將杯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沈默站起身，上半身再次越過桌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為了打探消息，某人厚臉皮地賣起萌來。她兩只手撐著下巴，好像一朵綻開的花兒，聲音都比平時嬌滴滴了幾分。

“云美人，拜托啦，你就說一下嘛！啊，就一下？”

云子歸莫名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默默地將身下的凳子往后挪了挪，“好好說話！”

沈默緊跟著又往前湊了湊，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絢爛，“唉喲，人家一直都有好好說話啊！”

“……”云子歸薄唇緊抿，眉心緊蹙，默默地繼續往后挪凳子。

沈默繼續往前探。

云子歸只能再往后挪。

終于，沈默已經前胸貼著桌面了，再也沒辦法往前挪半分了。眼瞅著云子歸已經距離自己十萬八千里了，她禁不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索性就那么趴在那里，下巴擱在桌面上，有氣無力地左右搖晃著，“真是無情啊！”

云子歸長睫微顫，默默地又把凳子往后挪了一公分。

沈默翻個白眼，“小氣鬼！不說算了！不過，我又沒有錢，一會兒怎么跟人家搶？”

這話一出，云子歸立即賞給沈默一個你是白癡的小眼神，語氣無波道：“你放心，會有人為你出錢的。”

沈默愕然，“那個冤大頭是誰啊？傻不傻啊！”

某個剛好走到包廂門外的冤大頭咣的一下，腦袋撞到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