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大街還挺熱鬧，街道兩旁有不少擺攤的，賣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很多東西都沒見過。

路過一個種子攤位時停了下來，擺攤的山羊妖也不知是做什么的，竟收集了近千類種子，其中不少靈藥種子。

星燭認識種子不多，憑著自己的感覺去挑選，林林總總挑了不少。

結賬時差點傻眼，竟然要三十金，還是抹了零頭的。

“姑娘莫不是嫌貴了？”山羊似是早有預料，指著其中一顆種子解釋，“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此乃天心花種子，光憑這一顆種子便價值三十金，在下并未多收姑娘的錢?！?/p>

星燭順著他所指看去，發現正是自己一眼相中的那顆種子。

天心花是什么她不知道，但這枚種子她很喜歡，不太想放棄它。

“它都開始腐朽了，發芽的幾率不大?！?/p>

山羊神色微訕：“它若好好的，在下也不能便宜賣給姑娘啊?！?/p>

星燭道：“除去這天心花種子，需要多少錢？”

山羊的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垮著一張臉道：“三十六銀?！?/p>

星燭沒多猶豫，拿出錢袋，數了三十六銀遞過去。

天心花她是喜歡，可也不想當冤大頭。

眼見星燭要走，山羊連忙喊住她：“姑娘不考慮一下嗎？這天心花極為罕見，就是麒麟神殿都在尋找，錯過了這次，下次你再想遇見可就難了?！?/p>

星燭有些許猶豫，但還是搖頭：“一顆已經開始腐朽了的種子，發芽的機會渺茫。我不信你沒有種過，恐怕這枚種子就是你種不出來，不得已從地里挖出來的。”

山羊：……

還真被猜對了。

“這樣吧，二十金，只要二十金，這枚種子就是姑娘的了。”

“兩個銀豆。”

“那不成，我寧可重新把它種回去，也不能這么便宜賣了?！?/p>

星燭抬腳便要走，身后傳來山羊急切的聲音。

“十八金！”

“十五金，姑娘要就拿走。”

“十金，不能再便宜了。”

“姑娘你別走啊，價格好商量?！?/p>

星燭停了下來，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頭。

“二金?！?/p>

“不行，太便宜了，絕對不行。”

這下星燭不打算再還價，直接抬腳就走，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一些。

山羊算是看出來了，這是星燭的底價。

說實話這價格他很猶豫，可星燭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啊，眼見著人快要走遠了，他連忙大聲喊?。?/p>

“姑娘你回來，賣你了?！?/p>

星燭停下腳步，但沒有往回走，而是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

“行！”山羊咬牙。

星燭這才走回來，掏出兩個金豆，在山羊肉痛之下將天心花種子拿走。

沒將種子放進袋子里，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就這么一顆爛種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種出來，二金會不會太貴了些？還不如把錢留著給我買肉干吃?！鼻缣煲餐瑯硬蛔R天心花，算了一筆后只覺得肉疼。

二金就是二百錢銀子，一錢銀子可以買一斤肉干，二金夠給它買二百斤肉干了。

“你就知道吃?！?/p>

“這世間有多少生靈活著不是為了一口吃的？”

“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

“能啊，可首先我得吃飽啊。”

“……”

說來說去，怪她太窮，沒能讓它吃飽唄。

走著走著路過一個說書的茶攤，星燭頓時就走不動了。從前她最喜歡聽書，只要有錢就會去聽。

如今她有錢了，自然不能放過。

“你就這點追求了?！鼻缣焱虏邸?/p>

“有本事你捂住耳朵別聽?！?/p>

星燭地不管它，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茶兩盤點心。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先生剛剛要開始說書。

先生手拿蒲扇輕搖，悠哉開口：“今日我給你們講個與上古有關的故事。傳說這天地原本處于一片混沌之中，直到盤古大神開天辟地……”

大伙聽著故事吁聲一片，一個個嫌棄得不行，大喊著讓先生換個故事講。

幼兒啟蒙故事也拿來講，先生是才盡了，沒別的故事可以講了嗎？

先生笑了笑，一點也不著急，揮了揮手中蒲扇，示意大伙安靜下來。

“大伙都知道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可知上古量劫因何而起，又可知流傳至今的六字讖言？”

大伙面面相覷，對所謂量劫多少知道那么一點，但六字讖言是真不了解。

先生接著說道：“這六字讖言便是……”

話音戛然而止，先生拿出葫蘆喝酒，沖大伙嘻嘻笑。

妖怪大多急性子，個個被惹得拍桌叫囂，先生這才‘迫不得已’繼續往下說。

“這六字讖言便是：神器出，禁忌生?！?/p>

先生笑瞇瞇問道：“怎么樣，今兒這故事，大伙是聽呢，還是不聽？”

好奇之心都被勾起來了，能不聽嗎？

“快點說！”無數莽子拍桌。

先生卻是不急不慢，引得一群暴躁妖族喊打喊殺，石桌子都快要拍爛。

看得晴天眼皮直跳，小聲嘀咕：“燭燭，這說書先生這般囂張，不怕會被打死嗎？”

星燭小聲道：“他的本體是一塊頑石，這群妖族就算是把自己的手打骨折了，恐怕也傷不了他分毫?！?/p>

晴天：……

所以這是真不怕打啊。

“傳說大神開天辟地后，這方世界仍存下不小的一片混沌之地，便是傳說中的混沌戰場。這混沌戰場可不得了，在量劫過后竟孕育出了一尊可怕生靈。祂強大到不為天道所控，因此被稱為禁忌……”

這說書先生非一般人，說書慢吞吞且不說，還時不時就斷一下，非要惹得一妖怪往臺上爬，才會老實點。

就連晴天也被氣得，好幾次要沖上臺去，誓要撓爛先生的嘴。

星燭一邊摁著它的腦袋，一邊慢吞吞吃著點心，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故事聽著有點耳熟，似曾相識。

“有傳言這尊禁忌生靈祂身負混沌，倘若身死，將會將這片世界再度化為混沌；有傳言祂乃毀滅化身，身上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也含有毀滅之力，能頃刻間毀掉一座城；有傳言祂以神魔為食，擁有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