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Q是吧,行啊。上面要是有人肯定也會向下看。”
開玩笑的,最終還是找了一個離廚房很遠的房間,把尸體扔在里面。我將手上套的塑料袋摘下來扔掉,又洗了兩遍手,劉與去拿了幾個抹布把門縫堵上了。
“就這么扔在這里腐爛,它會滋生什么細菌或者病毒的吧。”
“誰知道呢,等到那種程度我們應該也走了,你難道打算一直待在這里嗎?”
我嘆了口氣,“你看過驚變28周嗎?”岔開了話題。
劉與愣了一下,問我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系。
“那部電影里有個設定很有意思,當時病毒爆發的第五天,所有感染者就因為沒東西吃被餓死了。”
“沒準它們也會。”
“為什么會餓死,他們不是在吃人嗎?”
“額…如果人都被吃掉了,還會有這么多感染者嗎?”
他恍然大悟,大喊著:“這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不再理他,抬手看了眼表,差不多也到兩個小時了。
叫醒了守第二輪班的張子浥和蕭筱。和她們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她們居然沒什么大的反應,只是拿著裝備安靜的走了出去。
一夜無話,我睡的很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尖叫聲驚醒的。旁邊的三人一看也是被嚇醒的,我急忙爬起來拿起墻角立的鐵鍬沖出廚房,然后就看到天上像下雨一樣往下面掉著喪尸。
落到地上的已經有三五個了,還在陸續的往下掉。看最后一班的是王歷二人。
此時的他正拿著鐵鍬和一個初一的喪尸1v1,至于為什么能看出來是初一的,因為初一這一屆剛好換新校服……扯遠了。
張子浥和劉與大概是先一步醒來出去幫忙的。大叫的是徐嘉譯。我瞬間清楚,舉起鐵鍬上前幫忙,此時已經有兩個倒霉蛋躺在地上了。
劉與似乎偏愛菜刀,雖然不想承認,但就身手這方面我對他沒什么可挑剔的。
“你小子開掛帶閃現了是吧,玩近身。”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拍倒迎面沖來的感染者,接著又補了兩下,似乎是因為它們自身快速的腐爛,它的直接被拍扁了。
我轉了一圈手里的鐵鍬,這可比馬桶搋子好用多了。
緊接著我又沖向另一個剛掉下來還沒爬起來的感染者,又是猛的一下。不得不說這些感染者可比某些電影里的脆皮多了,否則我們估計早就團滅了。
抽空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懵的陳鐸正站在門口,身后是想要出來幫忙的陳炘。
已經沒有好的武器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把門關上,陳鐸也很快將門鎖好。顧不得多想,我只能不斷的揮動手里的鐵鍬。
感覺像是過了很久,上空終于不再往下掉落感染者。張子浥解決掉最后一只,大出了一口氣。
結束了?
我的視線掃過天井下的幾人。似乎沒有異常……沒有…….
不對!
我看向張子浥身后的徐嘉譯,如果不細看的話,他只是在原地休息。但此時的他正渾身發抖,部分靜脈透過皮膚,呈現出夸張的黑色。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還沒有動,但很明顯他不會一直保持沉默。
張子浥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表情逐漸變得凝重。我示意她先別動。然后招呼剩下兩個人慢慢的從后面把他圍起來。
她并不打算繼續等我們慢慢包圍。她握緊了手中的鐵鍬,用力向身后砸去。當看到徐嘉譯的臉時,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已經來不及停手了。小徐應聲倒地,就此下線。
眼看著他們都愣在了原地,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他們一起給他默哀。我和他以前并不熟,但理論上來講,至少作為同伴,我應該會感到悲傷才對。
臉有點僵,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演了一會,我不打算繼續假裝悲傷,于是率先開始清理尸體。說是清理,不過是將它們都堆到之前處理第一個感染者的房間里。
只之后就是清理自己,我們都將沾滿棕黑色液體的外套堆到了天井底下,準備從廚房借把火燒了。燒衣服比尸體可控的多,而且現在我們急需向上面的人證明這里有人。
“你確定這是人為的了?”
“不確定,但我們必須有所表示,你要是想要你的外套拿回去穿就是了。”
劉與不再說話。
其實這么大動靜上面的人很難不發現我們,這么做是為了更保險。
做完這一切,我們去敲廚房門借火。門沒有開。聽不見門里內的聲音。
我只能說這個門隔音效果是真好。就算我們大喊開門門那邊大概也聽不到。
他們又在那邊敲了一陣,還是沒開。估計是是智慧的陳鐸同學認為我們已經團滅了。我上去攔下正在踹門的王歷,敲響了之前和她們約定的暗號。
有規律的循環了兩遍,門就開了,開門的是蕭筱。后邊是攔著陳鐸的陳炘。本想調侃他兩句,但最終話還是沒說出口。
蕭筱看著我們四人,似乎很快就理解了。她沒說什么,只是退回了門里。
我們進去,隨便用煤氣灶點著一根一次性筷子,引燃了衣服。血還是濕的,燃燒的外套升起濃煙。不過這個煙想要升到五樓,估計夠嗆。
失策了,不過至少處理了那堆讓人反胃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們都松了一口氣。只是……失去同學的打擊自然不小。他們似乎都很悲傷,我覺得我需要自我反思一下,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共情能力不算弱。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吃點東西,我們把這個任務丟給劉與,張子浥很快調整了心情,和他們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大抵是極愧疚的。
我本想繼續睡覺,但看其他人都沒有繼續休息的打算,我也不太好意思繼續睡,于是我從包里翻出筆記,簡單記錄了剛才發生的事。
筆尖停在了徐嘉譯的名字旁邊,我將筆尖按下,看著黑色的油墨緩緩滲出,劃去了他的名字。
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