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桌子圍墻外的守衛很稱職的攔住了我們。
防御工事內,凜子臉上的怪異笑容隱在長發留下的陰影中。
“你們兩個是去除出來了嗎?歡迎投奔我們。”
我和森一對視了一眼,傳遞的信息大概是:
森-這不罵她?
沭-別急,一會兒談崩了再罵
森-放開罵?
沭-我給你打配合
森-ok
(以上內容均只是猜測,當時他到底表達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倒也沒那么慘,我們是來找你們商量事的。”
“商量...什么事?”她揮手示意擋在我們身前的人離開了。
這件事其實蠻好的,走到這里我才覺得去找凜子要“鈴鐺”是個多好笑的行為。她要是能同意,那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荒誕喜劇。
令人絕望的是,這是目前的最優解。
想要保持底線的同時通過測試,這件事本身壓根就是無解的。
“我們想找你們要兩個鈴鐺,當然這不是無條件的,如果你們愿意給我們這兩個鈴鐺,我們以后可以和你們和平相處。”
我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完的這句話,太逆天了。
果不其然,凜子在聽到我們所說的條件之后,直接笑出了聲。
“你們好像搞錯了什么,我們本身就是和平的。”
她眼中的笑意逐漸淡去,嘴角的弧度卻被刻意的拉的很大。
“不過,你們愿意加入我們的話,我們會考慮將我們所有的鈴鐺拿出來與你們共享。”
我看不出來她的態度究竟是不是認真的。我不知道加入他們會有什么怎么樣。
似乎也不會怎么樣?
“是有條件的吧。”我似乎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了。
她的眼中再次浮現出笑意,和之前單純的嘲弄不同,這次似乎帶著幾分滿意的意味。
“我們擁有的鈴鐺是有限的,不可能提供給每個人。”
“我們這里一致表決出的意見是客觀找出好的人得到鈴鐺,能力較弱的自愿淘汰。”
“你也知道,你們隊伍里的人,不是全都強的。”
和我猜的差不多。
想要加入他們白嫖肯定沒戲,估計接下來我們也不可能談攏什么。
“你們能保證絕對客觀嗎?”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森一會意,緊接著道:“客觀...還不都是你們兩個的意思?”
說著手指一指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人,“還等著給人賣命呢,回頭人給你賣了你還得給人數錢呢。”
“就你。”他指向凜子,“如果這里面能力最差的是你,你會退出嗎?”
......
森一的嘲諷性我是認可的。最終以凜子惱羞成怒的打斷我們結束。
她有點過激,似乎很在意我們的話。
被說中了惱羞成怒?也不全是。
不管她怎么想的,她最終答應給我們兩個“鈴鐺”,條件是我們要找出一個人和那個沃倫打一架。
理由是:“讓所有人看到他們的實力,證明他們最終做出的選擇絕對客觀。”
我實在沒搞清楚這兩件事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
拿我們殺雞儆猴?管他呢,他們能松口就夠了。
至于誰來,那還用問嗎。
給了正在做準備活動的劉與一個腦瓜蹦。
“你覺得你能干過他?”
“不試試怎么知道。”劉與的表情稱得上視死如歸。沃倫明顯是練過的,和之前的烏合之眾完全不是一個量級。“難道你上?”
“當然。怎么樣,夠不夠有團隊精神?”我對他勾了勾嘴角。
“我操,你覺得他是能對你手下留情還是怎么著?”
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信我。”
周圍的人圍成一個圈,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我們的人,表情黑的像是要給我出殯。其他人看起來輕松不少,還有人在起哄。
沃倫摘下眼鏡,遞給身旁的凜子,順便俯身對她耳語了一句。
“Keepback,Idon'twannahurtyou.”
被在旁邊的我聽得一清二楚捏。
不過我不得不感嘆這個人外形上的優越,挺闊的五官,小麥色的肌膚,從身高比例到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
就連出拳的姿勢也很漂亮,也足夠狠戾。如果我想成功,必須得快速結束戰斗。
在強挨了他兩拳之后,我終于閃躲到他身后。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后腰處掏出軍刀,頂在他的脖子上。
有的時候眾生是平等的,尤其是當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
聽到他身上發出的“滴滴”響聲,我就知道計劃成了。
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他肯定有辦法奪走我的刀。只要我有一瞬間的猶豫,他都會將我的刀奪走。我必須得讓他相信我是真的會對他下手。
我將刀刃抵在他的頸動脈處。紅色的血開始順著刀鋒向下,滴落在地。
瞬間,他的手握住了我拿刀的手。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控制住我,而我只要再深一點,他就會死。
“下流。”
“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個很下流的人。”
“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乖乖把你身上的鈴鐺拿出來,扔給我的朋友。”
規則里面有說過可以不擇手段的。
所以他只能照做。
他從左口袋里拿出了黑色的發聲器,扔向林肆的位置。
發聲器落地的一瞬間就被林肆撿起,我的計劃基本成功了。
心中的緊張感逐漸消散。
“好了,現在松開你的手。”
他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放開,將手懸在身前。
血,落在腳邊。
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束縛,就算現在殺了他,也不會收到任何的懲罰。
好想......試試。
危險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件事,迅速后撤和沃倫拉開距離,然后回到隊伍里。
他脫下上衣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看向凜子,她的眼神似乎始終都是淡淡的。
和我猜的差不多,他對她遠沒有那么重要。在我決定拿出刀的這一刻,這件事就不可能和平收尾。
我的選擇無非就是威脅凜子讓交出兩個發聲器。就像她這種態度,她大概不會為了沃倫向我妥協。
這種沒什么人性的最難處理了。
我只有一個選擇,拿到沃倫身上的發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