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的不算快,直到森一提醒我再不快點開就再追不上那幾個了,我才開始加速。
事實證明他們幾個還算是有良心的。差不多開了半個小時我就在一個服務區的入口看到了王歷開的車,他和陳鐸開著大燈在路邊等著我們。
服務區沒什么特別的,令我驚訝的是他們在靠近出口的位置扔著一堆尸體。
“你們還清理了?把被污染的地方隔開不就行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到處都是。”進了服務樓,迎面就看到幾人還在清理大廳。
陳炘見我們來了,扔下手里的拖把走了過來。“快快快來來來!現在有兩個重要的消息。”
陳炘說話的時候,劉與抬頭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我們,似乎理解了什么似的,笑了一聲。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很經典的話術,不會好消息是我們都還活著,壞消息是活著就要干活吧。
“好消息是……”她拉長了尾音。“我們找到了一個備用發電機。”
“壞消息呢?”林肆問的很冷靜,陳炘覺得沒趣,不再賣關子。
“沒人會用。”
我嘖了一聲,“你就多余說這么一句。”她看起來還有話要說。
“哈哈,開玩笑噠。其實還有一個事。”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陳炘思考了一下,然后給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答案:“難說。”
“也別問了,你們過來看就是了。”
她帶著我們走到了一家餐廳的后廚。天已經黑下來了,里面光線很暗,幾人不由得貼的緊了些。
陳炘打開手電,白光晃過一個黑色的東西,我看了很久才看出那是一具全副武裝的尸體。
她用手電光在尸體上轉了幾圈最終落點停在了一個白色的標志上,它在黑色的防彈衣上面很顯眼。
“我們都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但沒人知道這是什么。”我又仔細端詳了一陣,突然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個名字———東湖。
當然這并不是東湖的標志,沒記錯的話東湖的標志應該是大寫的E和L。
這個標志則是一個不規則的圖形,像湖泊的形狀。中間是一根直線,上端從湖泊上延伸出。最頂端是兩條短的橫線。
我不是很理解這是個什么東西,但這東西帶給我的感覺絕不會是熟悉,我實在想不明白會在什么地方看到這個標志。
“是déjàvu吧……”我開口道。“反正我沒見過。”
陳炘回頭看我,“什么?什么?”我扶額,手在額頭上蹭了蹭。
“怎么解釋呢……額……就是即視感,或者說‘幻覺記憶’。”林肆接著我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就是大腦將你見過的或者想象的信息整合成新的信息,一般體現在你看到一張照片,覺得自己見過或者去過,其實并沒有。”
陳炘眨了眨眼。
“要不你們兩個還是別解釋了吧,沒太聽懂。”
“你們就沒想過把它扒下來研究嗎?”我湊近了點。
“額,也不是沒有吧,但是我們一直收拾到現在了。要不你弄吧,劉與說你比較適合…..額……我什么都沒說。”她改口的很生硬,但不像刻意為之。
“我就當什么都沒聽見吧。”我拍了拍陳炘的肩膀。
“外面還沒忙完吧,得,他都這么說了,手電給我。”陳炘起身把手電塞給我,招呼幾人出去幫忙。
“快~點~走~吧~,外面的地板都得擦擦干凈哦~”
“把小冷給我留下就行。”我向后擺了擺手。
身后很快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跑著出去的吧。不過也是,哪有正常人會喜歡待在尸體旁邊。
見幾人走了,我開口對林肆說道:
“他可是重要信息,幫我找兩個手套或者其他什么過來。”
他應了一聲也離開了。
我踢了踢那具尸體的頭,只見他的嘴大張著,瞳孔渙散但是眼睛里沒有血絲。
也就是說他沒有被感染。
尸體腐爛程度不高,但尸體滲出的詭異液體將它和地板粘連在了一起。我努力的將他的頭翻了過去。
后腦處有一個傷口,有點像是吞槍自盡的……吞槍……
槍?
看他的裝備有槍也不是不可能,我立即伏下身開始翻找,其實槍他還握在手里,只是這只手被他壓在身下,之前并沒有被我和其他人發覺。
槍這個東西有利有弊,打喪尸確實方便不少。
但不是我多慮,如果槍口對著人,后果不堪設想。
也不是我不想信任他們,是我不能留任何這方面的風險。我得把這東西處理掉,而且要盡快。
我繼續在他身上翻找,在他隨身帶黑色挎包里找到了子彈和個黑色的類似于證件的東西。
將那個證件放在一邊,我起身從包里掏出了他所有的子彈,擺在桌子上。隨后掰開他僵硬的手指,拿出手槍。
我并不認識什么手槍型號,無所謂,平時也算有點游戲經驗,我還是成功打開了彈匣,從里面倒出了所有子彈。
“你在干什么?”
“我草。”我被嚇到一激靈,手里的子彈掉在了桌子上。
我瞇起眼睛看向來人,是林肆。
我立即長舒了一口氣,招手示意他過來。他看見我手里的東西沒有過多驚訝,而是問我打算怎么處理。
“你怎么知道我要把它們處理了。”我愣了一下。
“你的反應……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好吧。”我攤手。“那就趕緊幫我找地方藏吧,指不定一會誰會來,手套給我。”
他將橡膠手套遞給我,開始四處翻看。我則繼續檢查尸體。
我仔細檢查了他的身體,沒有被咬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傷口。
我將帶著那個標志的衣服扒了下來。其他的東西沒什么值得注意的。一把看著很帥的黑色匕首、一個沒電的對講機。
“下水道和油鍋。”林肆突然開口道。
“什么?”
“你不是要藏嗎?”
我點了點頭,走到他旁邊。
我在已經冷凝的油中掏出一個洞,將槍埋了進去,然后一點點將上面抹平他將子彈從水槽底部扔進水管。
處理完一切,我將手套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帶著其他找到的東西走出了后廚。
“怎么這么久?”外面的幾人看來已經收拾完了,都坐在大廳旁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