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不早了,先去找醫生小姐吧,你要的翻譯。”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剛才分散的人群都已經集中在了空投箱的旁邊。看來他們也忌憚著他。
他們看見我們回來了,沒什么表現,也沒有離開。看來是何芷已經和他們說了什么。
何芷迎了上來,她和阿伯特說了兩句什么,我又沒聽懂。有點惱火于幾天前還不想背單詞的自己,回頭有時間再好好學吧。
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你居然沒聽懂啊”的表情,用中文重復了一遍她的話。
“現在里面情況不明,安全起見我認為應該帶上所有的槍。”
阿伯特還在思考剛才何芷說的話。
“等等,什么里面?”
“他沒和你說嗎?”說話的是陳炘,她過來很自然的搭上了何芷的肩膀。
“沒說,不是,再等一下……”如果我沒有穿越時空的話,我和他離開一共不到半個小時,怎么就不計前嫌了?
“何芷,你是不是給她…他們下蠱了?”
“怎么會呢~”說著她還給我拋了個媚眼。
我承認很好看但是我不理解,我看著眾人,除了依舊面色凝重的劉與,其他幾人都神色自如的站在何芷后面。
“她也看言情。”陳炘解釋了一句。
很好,我明白了,她和陳炘是書友,我理解。但林肆他們怎么也倒戈的這么快。
我深吸了幾口氣,抑制住自己想要刨根問底的沖動。“先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吧。”
概括一下就是他們這次的行動本身不是為了找什么死人,只是順路來看一眼,結果一個不小心幾乎團滅了。
現在上級要求他們繼續完成任務,他們想要全身而退,就需要我們的幫助。
而他們的任務是去東湖公司b市分公司原址找東西,那里現在因為淪陷被自動封鎖,同時也使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被鎖在了里面。
a1的任務是保護何芷取回這些東西,何芷是這里唯一知道如何解鎖保全系統的人。
當然我們幫助他們也會有好處。
何芷會聯系總部將我們帶到他們所建的庇護所,也是公司新址。如果我們同意就可以成為東湖公司的一員,即使不同意也能受到保護。
“她把底都透了,我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她。”
我沒有說話,愛誰信誰信吧。這個忙說實在的,我不想幫,從他們兩人的字里行間都能聽出這事不是那么簡單能完成的。
我有意靠到了林肆旁邊,想問他何芷剛才究竟說了什么。
他知道我想干什么,小聲道:“她提出了我們現階段沒辦法拒絕的條件。”
“你說細一點,剛才她說的那些條件…說實在的我不想和東湖扯上太多關系。”
林肆撇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是他搖了搖頭。
“是威脅,你記住這個就夠了。”
“嘶,林肆,你怎么還瞞著我……”
“是對我的威脅。”
阿伯特同意了何芷的觀點。給其他人也發了槍,簡單的講了怎么用,帶著他們去剛才的空地一人試了一槍。
總共八把ar-15,除去何芷不用槍,劉與有開麻醉槍的前科,最后一個空缺給了林肆。他們都認為林肆是不穩定因素,他也沒爭辯什么。
裝備完東湖給的其他東西,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沒有晚飯,但天要黑了。
我注意到了劉與向我投來不善的目光,和之前的似乎不一樣,大概是何芷和他說了什么。我并不介意讓我和他的關系變得更糟,但絕不能過多影響其他人。
再次出發,只不過這次成了何芷坐在副駕給森一指路。蕭筱去了劉與那邊,因為我和她一致決定需要看著點他,省的出什么問題。
往好的方向想,何芷要是說到做到的話,這一次過后我們也算是能找到一個不錯的歸宿了。雖然這個東湖算得上作惡多端,但活命嘛,不寒磣。
真的是這樣嗎?
我嘆了口氣,反正是摻和進這件事了,現在脫身也來不及了,與其進行無意義的自我檢討,索性就躺平吧。
看了一眼前面擺弄著長發的何芷,掏出筆記,傳了張紙條,問林肆信的過何芷說的話嗎?
他只回了一句話。
“防人之心不可無。”
看不懂他到底想要表達什么,這句話能解讀出太多意思了,可以是他不信,也可以是他勸我不信,又或是他信了但仍有防備……
他以前可不是謎語人,我嚴重懷疑他就是想給我找點事做。
果然等我琢磨了十種解讀準備讓他做個選擇題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行吧,讓他歇著去吧。
阿伯特有意和我搭話,問了我不少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們周二不上學嗎?你們這么小,現在不應該在學校里嗎?”
“或者……你喜歡聽歌嗎,喜歡聽哪種類型的歌?”
“需要我教你英語嗎?這樣你就不用翻譯了。”
我皺起了眉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做人口普查嗎?”
他突然笑了。
“你英語也沒那么差啊,不會是為了離我遠點才要去找小醫生的吧。”
“太傷人心了。”
我嘆了口氣,“就當你是夸我了。”然后我示意他小聲點,林肆在睡覺。
“就體諒我一下吧,我都快死了。”
他要不說我都忘了,他現在還是靠那個什么藥吊著命呢。48個小時,現在估計還剩四十幾個小時左右,生命開始倒計時的感受肯定不會太好。
“好吧,怎么體諒。”
他笑的更燦爛了。“那回答我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太理解回答他這些莫名的問題究竟有什么意義。
“額……周二當然要上課。我們從學校里逃出來的,差不多第五天,還是第四天來著,無所謂。”
他張嘴做了一個“wow”的口型。
“聽歌嗎?還挺喜歡的,類型的話…爵士…或者說唱。”
“學英語就算了,我覺得夠用了。”
耐著性子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他似乎也沒在拿我逗趣,很認真的聽著我的回答。比起初見時的咄咄逼人多了一絲溫良。
快死的人都這樣嗎?
又聊了不少有的沒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
“還沒自我介紹呢。”說完他就看著我,這是讓我先來的意思。
自我介紹……貌似也沒什么可介紹的。
“沭余,15歲。”說罷我向他伸出手。
“這也太簡單了吧。”他說著握住我的手。“威廉·阿伯特,今年…25了。生日是1月9號,忌日不出意外在兩天以后。小時候最喜歡的書是《格林童話》。擅長游泳……”
說的很細,一定要評價的話,其實他說的像小學生自我介紹一樣。
其實挺好笑的,只是細想來他也挺慘的。
“你可沒和我們說過你小時候喜歡看童話故事。”何芷回頭看向我們。
我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對話已經停下有一會兒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剛才都在聽我和阿伯特尬聊。
“為什么要告訴你,醫生小姐。”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叫我‘醫生小姐’!我有名字!”
他們兩個斗嘴也挺有意思的,就是有點吵。
“那叫你什么?爸爸的乖寶寶?”阿伯特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嘴臉,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
不過這又是個什么綽號……我疑惑的看向阿伯特,他笑著給我解釋了這個稱呼的由來。
他說了很長一串,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何芷她爸是東湖的一個大佬,嘲諷她現在的位置是靠她爸得到的。我對這件事不予置評,但何芷的反應很有意思。
她的臉在聽到他的話時瞬間就紅了起來。
“別和我提他!”
下一秒,她從前面扔了個什么東西過來,砸在阿伯特和林肆中間。
是前面的紙巾盒子。
“扔的真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伯特肆意的笑了起來。
何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