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許年年局促的抱著禮盒袋子縮在一邊。
許年年的舉動在顧沉羽眼里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碰觸,她在嫌棄他,還是討厭他?
那么嬌小的一個人縮在一邊,像只白色的小兔子。
顧沉羽坐在中間位置,兩人中間還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車內的氣氛很微妙,司機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用余光瞥向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后面的情況。
少爺的臉色很難看,冷如冰霜,偏偏旁邊的小姑娘一點也沒察覺到,腦袋轉向車窗那一邊,安靜的盯著外面看。
許年年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顧沉羽,搞的她現在沒有一點準備,打算送給他的禮物抱在懷里,扭頭不看他是怕自己一秒破功,這真的是一點驚喜也沒有了。
顧沉羽卻一直在想她買領帶的事,送給許叔叔的也沒要看到他就心虛的藏起來,只有一種可能,不是送給許叔叔的。
年年打算把東西送給誰?
蘇佑安還是別的他不知道的狗男人?
回去就讓人查一下,年年你最好祈禱別被他查出什么。
很顯然,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能忍受。
路上的車并不多,司機一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惹到少爺,一生氣就把他炒了了怎么辦?
雖然少爺的脾氣不好,但給的工資實在太多了!
自從有許小姐在,他發現少爺的脾氣好了很多,當然,許小姐惹少爺生氣遭殃的還是他們。
誰也不開口說話,導致緊張的氣氛持續了好久。
顧沉羽坐姿優雅目視前方,但余光一直落在許年年的身上。
許年年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導致脖子都酸了,她把腦袋板正后悄悄看了一眼顧沉羽。
顧沉羽不知是什么時候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要不打個招呼?
許年年彎著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小酒窩也隨之出來了。
哼……
顧沉羽傲嬌的別過眼,耳尖的紅暈卻出賣了他,還害羞了。
年年就知道他最喜歡吃她這一套,可愛的犯規了。
但是,他還在生氣呢!
“你怎么在這啊?”許年年問。
“買東西。”
顧沉羽本想故意回答年年的,年年主動和他說話了,勉強“暫時”原諒她了。
他買東西了嗎?
可是車上并沒有看到購物袋。
當然是隨意找的一個借口,顧沉羽把手放到唇邊假裝咳嗽一聲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你是去買什么東西了嗎?”
藏了一個寂寞,這么大一個袋子想不看到都難。
許年年順勢把禮盒從袋子里拿了出來放到他的旁邊,“對,送你的。”
顧沉羽聽到年年說是送給他的神情立馬柔和了下來,之前的假設全部拋擲腦后,心里竊喜,眉梢上都帶著喜悅。
許年年又說:“要是不喜歡……”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沉羽打斷。
“喜歡,我很喜歡,不管年年送什么我都喜歡。”
額……
都還沒看呢!
許年年被顧沉興奮喜悅的模樣逗笑了,眉眼彎彎的捂嘴笑。
顧沉羽拿起禮盒絲毫不嫌棄臟就放到腿上,還故意往許年年身邊挪了挪,另一邊的位置卻變寬了,兩人離得特別近。
司機看到這一幕暗自竊喜,從暴風雨的前奏立馬變成了晴天。
許年年就算想往旁邊再挪一點就貼車門上了,另一邊的位置那么寬他為什么要離她那么近。
要不是她坐的端正,她的小腿都要碰到顧沉羽了。
顧沉羽拉開蝴蝶結打開禮盒的蓋子,在此之前他已經知道了盒子里的是什么,但還是裝作一副很驚喜的模樣。
拿到手上愛不釋手,這是年年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
“年年為什么想著送領帶給我?”他問。
“看到領帶我的第一直覺告訴我會很適合你。”
許年年直接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了他。
這話一點沒錯,以前他穿西裝的時候,總能聽到女生刺耳的尖叫聲,他還嫌煩。
“年年想不想看我穿西裝?”
顧沉羽湊到許年年的耳邊呼出一口溫熱的氣,搞的許年年的脖子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
看顧沉羽穿西裝,自己想象的和真人穿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許年年點點頭。
許年年低著腦袋,他們實在離得太近了,都能聞到從顧沉羽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清香,像一種茶葉的味道。
顧沉羽把領帶重新放進盒子里裝好,放到一邊,交握著雙手安靜的看著許年年。
好在,他們很快就到家了。
司機連忙解開安全帶下車給他們開門,許年年紅著臉連忙下了車。
顧沉羽打的車不僅好看服務還那么好,就算不知道車費多少,把錢a給他。
許年年沒等顧沉羽就先上樓回家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剛才車上也開了空調為什么這么熱呢?
開門換鞋進去,許年年就開始尋找宋明月的身影。
“媽媽?”
她疑惑的喊了一聲,但沒有人回應。
難道睡著了?
許年年又去宋明月的臥室看了一眼,床鋪很趕緊整潔,沒有宋明月的痕跡。
難不成出門了?
據許年年所知,宋明月最不喜歡出門了,除了必要買的東西。
出于對宋明月的擔心,許年年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通,可能沒看到吧。
許年年又發了消息詢問她去哪了。
這時候蘇歆然發來消息問她:“年年到家了嗎?”
她回道:“到家啦,你呢?”
蘇歆然啃著蘋果躺在床上翹起一個二郎腳,好不愜意,蘋果是蘇易澤洗的,總算知道孝敬他姐了,太欣慰了。
“到家了,禮物送給顧沉羽了嗎?”
“送了。”
“怎么樣,他喜歡嗎?”
許年年這次的動作真快啊,以前送個東西總是不好意思,特別扭捏。
“他說他很喜歡。”
她看得出他眼里有驚喜,是真的很喜歡。
“你這次怎么這么快就送出去了?”
蘇歆然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好奇的問。
“我在公交車站碰到顧沉羽,和他一起坐車回來的。”
許年年把在車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除了引入遐思的事。
“這么巧,我都要懷疑他跟蹤你了。”蘇歆然哈哈一笑。
是好巧,他說來買東西,東西卻沒看到,可能放后備箱了。
臉頰上的紅暈已經慢慢退卻,那股清香她卻還記得,縈繞在她的鼻尖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