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小孩都期盼過春游,在小學的時候,竹彥也是如此。
竹彥叼著一根草靜靜地等著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小余暉一點一點地,一顛一顛地靠近了他。
“你走路姿勢越來越奇怪了。”竹彥賤賤地說道,嘴角含笑,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笑,反正一看到余暉,他總是賤兮兮的笑。很久很久以后,竹彥才發現,他的笑從賤兮兮的樣子變成了溫暖的樣子。
暖男是怎么煉成的?都是被烈女調教成的。
“嘿嘿,你真好看。”此時一只搖著尾巴的烈女正在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他。“你…你什么眼神?”竹彥咳嗽了一聲,表情有點怪得不自然。
“哼,某人的頭都大了,看上去一點也不好看。”烈女隨后哄了他幾句,隨后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喂,”他終于不想說話了,“你…你在想什么?”此時竹彥正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余暉。
余暉的臉色灰灰的,似乎很絕望。竹彥二話沒說就給了余暉一顆白兔奶糖。
“看你臉這么苦,吃顆糖甜一下吧。”竹彥溫柔地聆聽花開,似乎在等待什么奇跡發生。當時余暉正和一個男孩子糾纏不清,那個男孩子偷偷跟蹤她,總是陪她玩在一起。竹彥很想把那個男生打一頓。但是還是什么都沒做,他覺得他不該破壞她的感情世界。
竹彥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不對勁了,對于愛情,木納的他,現在越來越在意自己愛情的純潔了。“我的內心里有個小朋友。”竹彥對他的兄弟說。其實竹彥是余暉的弟弟,比余暉小幾個月,但他就是把余暉當做自己的妹妹,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孩子。
終于熬過了幾個星期的艱苦學習,學校開始了春游的活動。余暉的手開始顫抖,因為春游以后就是放三天的假期了。她很期待她的假期,沒什么比她的假期重要了。竹彥等在班級門口,慢慢地等待余暉走出班級門口。“怎么了?”余暉笑笑地一臉傻傻地看著竹彥。竹彥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動作好慢。”他其實只想逗逗余暉。“怎么會慢啊,我已經很快了。”余暉不作了,過一會,余暉揮舞著拳頭,輕輕打了一下竹彥的胸口。
“今天我們一個小組,走吧。”余暉領著竹彥出發了。他們倆從公交車上下來以后就發現游樂園好大,兩個人手拉著手,逐漸走失了。“我們現在在哪啊?”余暉搖晃了一下竹彥的手,很緊張的樣子。“總歸不會回不了家的。”竹彥冷靜地說道。竹彥松開了余暉的手,讓余暉呆在原地,自己去尋找那些同學們。
竹彥焦急地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那些同學,他打了個電話給老師,老師也沒有接。怎么辦啊?他十分緊張,心已經開始焦慮了。
過了一會,他準備回去找余暉的,轉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好啊,那家伙,不安生地在原地等我。
余暉此時正亮晶晶地盯著櫥柜里的黃色泰迪熊看,手一直在玻璃上畫圈圈,還親了玻璃一口。這讓竹彥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就想去做,一刻也不想耽擱。他爸身上所有零花錢花光了,租了一身小小的泰迪熊的衣服。
其實竹彥現在的身高和余暉一樣高,帶上那個泰迪熊衣服,踩著高跟,他一步步慢慢挪步到余暉的身高,中途因為不習慣跌倒了幾次。
余暉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拍自己的背,毛茸茸的,余暉轉頭就看見了一只小型的泰迪熊正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哇。”余暉的眼睛發亮,她實在沒控制住自己,用力撲了過去,竹彥感覺到支點支撐不住兩個人的身體,兩個人一起倒了下去。余暉趴在竹彥的身上,還口水直流。
“余暉,你在干嘛?!”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余暉的色情的手終于從竹彥身上下來了,老師竟然找了過來,一臉的無情。“對不起,老師,我太喜歡這只泰迪熊了。”竹彥覺得自己差點被壓死,還好他們摔倒的地方是個厚厚的軟毯子,要不然自己真會被摔出什么毛病來。
“泰迪熊穿什么高跟啊!哼。”余暉還有點任性地踩了踩腳,竹彥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師,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啊,你們到哪去了。”看見老師一臉的不滿,余暉終于原諒了小泰迪熊,還把小手伸向他,想拉他起來。
竹彥摘下了頭套,生氣地看著余暉。“竹…竹彥。”余暉顫巍巍地開口。你能不能別這樣,竹彥,我不是故意的。余暉十分害怕竹彥那種神情,她真的覺得竹彥應該用更禮貌的眼神看她,她可是余暉,竹彥怎么能這么對自己。
“余暉,你能不能…矜持一點。”老師開口,撇了撇嘴。“好,我矜持一點。”心里想著有什么好矜持的?
有時候真該看看喜劇電影。要是一個人不了解自己的可愛,也許就沒法和他成為好朋友了吧。
“阿暉,我給你買個冰淇淋吧。”竹彥終于妥協了,自己的小公主得自己寵著。竹彥拿起一本書,付清了錢以后,就把書給了余暉。“這不就是你最喜歡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余暉嘟了嘟嘴,承認了。余暉和竹彥手牽著手,兩個人漫步在游樂場的街道上,余暉的耳朵總是留意著周圍的聲音,竹彥在小吃攤給她買了個甜筒。她很喜歡那個甜筒,不聲不息地把它吃完了。
“你能不能了解一下粗神經的人,我是說你真的了解一下。”竹彥輕聲道,有點覺得不對勁。余暉的聲音顫抖了一下,然后開口“你在對我說嘛?”余暉撇了撇嘴。
“是啊,讓你多了解了解一下你自己。”余暉聽到竹彥對自己說的話,終于覺得震驚,她的臉色變了三次,最后認真地看著竹彥。
“竹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故事。我很想聽。”那時候,年少的竹彥的氣質,已經像是有很多故事沉淀在他身上一樣。那時,他1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