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中伊想出了什么好辦法,他卻說出了一句道理話:“都這個時候了,不如多吸收一點靈力讓自己舒服一點。”另兩人恍然大悟般認同了,但也沒有像中伊這樣整個身子都在上面。
地震使流沙掉下的頻率變快,秦歐易先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發現自身難保后,只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讓沙子少飄著他的身上。
“如果這個門撐不住了,我就再吹一次笛子。”樂悅說,并固定好自己的位置。
“嗯。”中伊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他用手抓住了秦歐易的手腕,將其穩定在身邊。
過不了一會兒,石門果然塌掉,瘋狗蜂擁而至,每一只的手指尖都似要抓爛他們一般。樂悅如約地吹起了他的曲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隨著瘋狗的動作逐漸放緩,地震也同樣輕了一些。
秦歐易抽出一只手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并附和上一句“帥”。沒等他想再提一嘴地震的事,地面突然有了些塌陷。
最先遭殃的是樂悅,沒有人抓住他,站得又比較靠前,幾乎是瞬間他就倒頭向下倒去,周圍環境的倒塌聲甚至掩蓋過了他的叫喊。
“樂悅!”秦歐易看著樂悅左腳踩陷掉下去,他緊跟著想要去抓他,可剛站起來就被中伊拉了回去。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秦歐易被拉回來后,心急如焚地沖著中伊就吼了一聲,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兄弟在他面前受重傷,自己還什么事都做不了。可以的話,他寧愿遭殃的是自己。
中伊只是輕輕皺了眉頭,但很快放松下來,手上猛地使勁,將秦歐易向自己拉近,使他們之間能小聲說話:“我如果把你們救出去,從此以后你都不能對妖有偏見。”
“你……”秦歐易剛想回話,把他拉近的中伊又一把把他推開,秦歐易兩腳踩踏,僅用了兩秒就成功掉了下去。
鋪天蓋地的塵沙卷來,他緊閉雙眼,接下來迎接他的不是什么瘋狗群,不是堅硬的地板,也不是先掉下來成為肉墊的樂悅。而是溫柔有力的藤蔓。
粗大的藤蔓把他托舉起來,穿過小石室,穿過沙眼,到達了天空中。可不等他睜開眼仔細看這藤蔓,藤蔓又失去了剛才的溫柔耐心,將他甩了出去。
他像一個被戲耍的玩具球一樣,又被別的東西在空中抓住。
“抓穩了!不要亂動!”清澈的青年音在耳畔響起,秦歐易沒聽過這個聲音,但他勉強睜開眼看了一下附近,這是一只巨鳥把他抓住,這只爪是他,另一只爪是樂悅。樂悅似乎有些昏了。
見到完好無整的樂悅,他終于放下心來,但下一秒他又想起了中伊,回頭去看時,逃出來的地方已經長出了參天大樹。
參天大樹一直不停向外伸長,每一根枝葉都煥發著無限的生機,每長到樹尖的嫩葉因為妖力的緣故用力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光芒照耀在黑夜成了這片沙漠的綠洲,成了誤入的人的指南針。
“他是樹妖……?”秦歐易自言自語地說。
“沒錯,算算年紀那老頭他都快有上千歲了。”沒想到抓住他的巨鳥回了話。
“你是誰,是他的老大叫你來的嗎?”秦歐易問出心里的疑問。
“挺聰明的,小除妖師。”巨鳥只單單夸贊了一句,繼續了漫長的飛行,暫時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打算。
被巨鳥抓著飛,夜間的風也吹得無情,秦歐易閉著眼也覺得眼睛發干。反正現在也睡不著,秦歐易默默回味起了巨鳥的話。
中伊有近千歲。那平時裝逼的時候他看著是什么感想?秦歐易心底的一股尷尬勁突然涌上來。
好在巨鳥飛得快,他的尷尬勁還沒消散就到了巨鳥的家,是半山腰別墅,據它所說這一片森林都歸屬于它。
巨鳥把他們丟下去,秦歐易翻了個身站穩后去扶住了樂悅。樂悅頭還有點打暈,第一二步走著有點歪,但他還是向變成人性的巨鳥走去,握手表示問候,說:“木林森,中伊還活著嗎?”
木林森一手回應他一手叉腰說:“目前還活著,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見樂悅還是一副要勇敢向前沖去羅汐泊把自己的鐵血好兄弟救出來的模樣,又補充道:“別著急,現在你們老大有新的事要安排。”
聽了后,樂悅切了一聲轉身走進別墅。老大的命令是不得不聽的。
木林森也嘆了口氣,他簡直是把老大家里的十一個人當祖宗了,整理好情緒,他兩步走到秦歐易面前,把淡綠色的墨鏡取下來,對秦歐易伸出手說:“木林森,原始妖族鵬,很高興認識你,秦家的小除妖師。”
秦歐易聽到他說秦家時,心中頓感不妙,自己家的破事自己都不想參與。這人不會把家里的那些事扣我頭上吧?他有些擔心,但看到木林森的眼睛后一切的擔憂都被撫平了一般。
那是一雙美麗的主調蔚藍色的眼睛,像平靜的海面一樣使人鎮靜下來,其中還有一絲紫色,神秘。
秦歐易握上了他的手:“秦歐易,很高興認識你。”
“二樓有客房,隨便找一間空的睡。”下一秒,木林森丟下這句話又變成了鳥向外飛。
他為什么不回家?秦歐易看著遠飛的鳥,不理解,回了別墅。
轉了一圈,秦歐易在廁所找到了在干嘔的樂悅。
“感覺怎么樣?”秦歐易靠在門口。
樂悅見人來了,就洗干凈嘴和手說:“心理上回想起來想吐,但生理上沒反應……中伊的事,你怎么想?”
“中伊啊?”秦歐易完全沒想到樂悅會問他,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他還想再順一順,中伊還給他留了一句“遺言”,想了想說:“他是近千歲的妖,能力可比我們強了不少,明天看看你老大給你發的什么任務再說。”
樂悅點了頭。秦歐易說得更對,先睡一覺吧,讓大腦重啟一下。
一觸碰到柔軟的大床,本來的煩心瞬間煙消云散,沉沉地睡了過去。